海王说她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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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东家使不得。”

    冯掌柜一口气还没吸尽, 这下子险些呛进肺管子,他忙着上前“这么好的东西,给这小子就糟蹋了, 况且小的怎么能让东家破费?”

    “您若是非要计较这些,我就更不能收回来了。”

    宋坊主站起身, 眼角余光瞥到冯冬生满脸菜色,比起收到见面礼, 更像是被塞了一道催命符, 一时更是哂然“这两年劳您颇多, 我又是初见冬生, 空手算是怎么个道理?”

    “再者说……”她若有深意地往旁边使个眼色,“不糟蹋不就行了。”

    冯掌柜一怔。

    是了,小话痨那手字, 说是鸡爪子扒拉出来的他都信。别说长大了去考科举了, 就算想来接他的班, 只怕也能把账簿写成天书。

    ——练字!读书!必须给老子学起来!

    说书只是备选,他可是打算让儿子跟着他一起弃武从文,将来当不了秀才, 也得当个生意人才行。

    冯掌柜郑重接过雕花盒“那,小的就多谢东家,回头定当督促这混小子上进。”

    小话痨当即瞪大了双眼, 惊恐不已地看着自家父亲。

    爹——!

    你是我亲爹吗?

    就咱俩这半斤八两的水平,你怎么好意思五十步笑百步?脸呢,要点脸啊爹!

    少年冬生的烦恼无人能懂。

    略过这个逗趣的小插曲, 宋坊主人都到分铺了, 总不能插科打诨一番就走。

    冯掌柜把焉哒哒的独子交给伙计照顾, 自己陪着东家去后头账房, 他早就准备好了账本,坦坦荡荡地递到宋坊主面前,供她查看。

    宋坊主含笑接过,认真翻阅起来。

    宋氏酒坊发展到如今,早就不是她一门一姓的小生意。

    二十三家分铺,撇开跑腿伙计先不算,也得有二十三位掌柜。而宋氏本家只剩下宋玉红这一根独苗,远房的宋叔又要坐镇老铺,哪怕把宋婶还有他们的一子一女都加上,也不可能凑够这个人头。

    听起来就是出师不利的局面。

    幸得宋坊主人脉过硬。

    好比开在江南的第一间分铺,掌柜的姓侯,是十五岁的御酒皇商亲自拜会过江南花家家主后,对方为她引荐的人选。宋玉红与之深谈后,侯掌柜隔日就拍马上任。

    再好比眼前这位塞北冯掌柜,单看这个地界,也能猜到是谁举荐了他——万梅山庄老管家曾直言不讳地介绍过,“爽直忠心,老实本分,未必能替宋坊主开疆拓土,却是个再好不过的守成之人。”

    彼时,十六岁的宋玉红还不是万梅山庄的未来主母。

    她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商,筹备着要在塞北开设分铺,可连着几日也没选到合适的铺面,正是人生地不熟的时候。

    宋坊主却不慌。

    走进暂住的客栈时,还正侧着头与桑落说话“就这么把宋叔一个人扔在本家,若是阿穆折腾起来,只怕宋叔要吃不消……”

    “他倒是敢。”

    俏生生的小丫鬟眉头一扬“他折腾宋叔一分,我回去了自然要十倍奉还。”

    “……阿穆毕竟年纪还小,来铺子没多久,你也不要太较真了……”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挑出事来的宋坊主面露无奈,一时只顾着扑灭战火,没注意到客栈里有人正看着她,目光温和宽厚。

    直到原本一言不发跟在后头的元正突然上前,压低声音道“小姐。”

    宋坊主这才一顿,转过头,发现一位精神矍铄的长者正站在前方,见她看过来了,便笑着与她问好“小老儿见过宋坊主。”

    作为一力掌管万梅山庄产业的老管家,柳伯对塞北的风吹草动皆是了若指掌。何况宋坊主做的是正经买卖,又不是见不得人,易容已经是迫不得已了,没道理还要逼着她遮掩行踪。

    前脚有个陌生女商打听地段好的铺面,后脚万梅山庄就已经收到了消息。等确定了来人是天下第一酿酒师,柳伯就有些坐不住了。

    ——十六岁的女商还不认识他,但是,对于“宋玉红”这个名字,老管家一早就已经听说过。

    “小老儿名为赵问柳,若坊主不嫌弃,唤我一声柳伯便是。”

    老管家温声道“犬子赵远复,在云河镇多得宋坊主照料。”

    听说是对门那家合芳斋赵掌柜的父亲,宋坊主当即了然“柳伯客气了,赵掌柜本就是个好手,我也未曾做什么。”

    老管家的眼神便更温和了些。

    塞北与陕中足有千里之遥,他把儿子派去这等鞭长莫及的地方,自然是有意磨炼他——以西门庄主的秉性,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儿子就会是下一任万梅山庄总管。柳伯越是心中感念,越是想要把儿子教出个样子来,以免辜负庄主的好意。

    每逢年末,各家掌柜齐聚塞北时,柳伯总会细细询问儿子,哪里做得好了,让他不要自满自得,哪里出了疏漏,让他须得吃一堑长一智,再不能犯同样的错。

    第一年的时候,赵远复告诉父亲,陆小凤与对门宋氏酒坊的小姐相交莫逆,那么个闲不住的人,却在云河镇里常来常往。赶巧有一日庄主也在,他还特意把那姑娘带过来了,让庄主和她见上一面。

    “庄主走前,就让我尽力帮衬那姑娘。”

    柳伯毫无意外地点了点头。

    ——庄主向来一诺千金,但凡是答应了的事,还没有食言的先例。陆小凤与他本就是至交好友,承他所托,庄主有这个吩咐并不奇怪。

    赵远复却在旁边低声道“爹,你没亲眼见过,宋家那小姑娘……”他一顿,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半晌才憋出一句,“漂亮得不像凡人。”

    他这么个已有家室、绝无二心的人匆匆抬眼一看,都觉得惊艳至极。这还只有十四岁,待到长成之日,只怕世间无人可与其比肩!

    “爹,你说庄主会不会……哎哎!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赵远复胆大包天的猜想还没说完,就看见老当益壮的父亲一把抄起戒尺,作势要打,他就再不敢往下说了。

    于是不了了之。

    可到了第二年,却是柳伯主动问起“听说宋家那位小姐,如今已是御酒皇商了?”

    本来打定主意要闭嘴的赵远复……

    爹,不带你这样的啊。

    腹诽归腹诽,但是亲爹都开口问了,他不可能不回答,便一一说了宋玉红是如何为父亲的病情操劳、如何带着重病的父亲上京、回乡时又是如何热闹的景象,她礼数周全地谢过了,第一件事却是忙着为父亲办丧……

    “听说人是在京城没的,路途太远了……宋小姐带回来的便是骨灰。”

    世人讲究入土为安,宋玉红却在京城就地焚烧了父亲的尸·身,旁人嘴里不说,背地里却要骂她一声不孝。

    同样是为人子女的,赵远复想着他去祭拜时,那披麻戴孝的小姑娘神情沉静,跪在那,认认真真给他磕了一个头……

    他长长地叹息着“宋小姐很是不易。”

    即便不论男女之别,想一想他十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再看一看宋玉红的十五岁,甚至已经能腾出手帮衬他合芳斋的生意了,也能知道这姑娘正走着一条怎样艰难的路。

    那个时候,感慨不已的赵远复就没有告诉父亲与初见相比,宋小姐的容貌似乎有些变化,依然好看,却总觉得不如以前了。

    (时年十五桑小落……我尽力了,真的。)

    柳伯闻言沉默,许久后才道“山庄送过去的奠仪,也一并交给宋小姐了吧?”

    “是,宋小姐托儿子代为多谢庄主。等庄主练完剑回来,儿子就要去当面禀告了。”

    本朝乃至于历朝历代第一任女皇商,这个招牌一砸过来,宋玉红便顿时名扬天下。可是,和这个喜讯一起传来塞北的,还有她父亲的死讯。

    老管家接到消息时,心中亦是唏嘘。

    他想着,庄主既然答应过陆小凤,要照看宋家这个姑娘,这种事自然不能隐瞒不报。

    柳伯如实禀告西门吹雪。

    在老管家看来,那时的庄主没有什么不同,也实在不该有什么不同——他和宋家小姐,本来就只有一面之缘。可是等柳伯想要告退时,却听见西门吹雪道“准备一份奠仪,送去塞北。”

    老管家便颇觉惊讶。

    众所周知,剑神西门吹雪生性清冷,鲜少与人交际,人情世故上便全靠柳伯打点。更确切地说,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情好打点,能有如陆小凤一般的好友,在柳伯看来已经足够喜出望外了。

    宋家出了白事,柳伯早就暗自拟好一份单子,打算过会儿就让人去筹办,及时送去云河镇,以免自家庄主失礼于人——这里主要指的还是陆小凤。

    可谁能想到,素来不理这些事的西门庄主会亲口吩咐。

    那时,了解西门吹雪甚深的柳伯便觉得心底微微一动,冥冥之中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到了第三年,他站在客栈大堂,看着渐渐走近的纤细身影,忍不住眯起了眼眸,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是个漂亮的姑娘,尽管远没有儿子所说的那般惊艳,却也很是出众。尤其是那双眼睛,遥遥看过来的时候,让老管家误以为自己撞进了一片湖水,清澈且明净。

    柳伯对宋玉红的第一印象很好。

    自家儿子本来就欠着宋坊主的人情,她又到了塞北,万梅山庄老管家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帮着宋坊主寻到了一处铺面,地段好,东西也都齐全,等把货从陕中运来,挂上宋氏招牌就能开张。

    不仅如此,柳伯怕她年纪小,在陌生地界吃不开,还主动介绍了一个当地人给她做掌柜。

    冯如海,塞北人士,做起生意中规中矩,讲究一分钱一分货,不肯缺斤也不愿少两。

    曾经营过一家饭馆,大厨正是他的妻子,因手艺高超,生意倒很是红火过一阵。后来见妻子年纪也不小了,又要照顾父母和独子,冯如海实在过意不去,便想着主动关门,无奈妻子考虑到家中生计,百般不愿。

    好家伙,这两口子争啊吵啊的,竟然一时关张不得。

    直到柳伯主动找上门来,问他们可愿意把铺子盘出去,再给新东家做个掌柜。

    “是个好心眼的姑娘,月钱给得丰厚,想来不会亏待了你。”

    万梅山庄老管家都开口了,又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冯如海哪有不答应的理由?

    于是冯掌柜依然当他的冯掌柜,也不用挪窝,只是门头上的招牌变成了“宋氏酒坊”。

    相熟的街坊就拿他打趣“给人做嫁衣的感觉如何啊?”

    圆满解决夫妻内·斗的冯如海也不生气,直言道“反正晚上不用再啃白菜帮子了。”

    众人哄然大笑。

    这是塞北百姓看得听得的趣闻。在这些故事里,冯掌柜爽直,憨然,又高又胖,除了面对话痨儿子的时候,平时似乎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但是在宋坊主的眼里呢?

    她翻看着塞北分铺的账本,上面的字迹或许只有“能看懂”三个字可以形容,她看着看着,嘴角就忍不住轻轻一弯。

    ——冯如海,擅使重剑,外号“剑镇山海”。他成名的时候,西门吹雪尚且年少,正在万梅山庄日夜苦练,还不是现在如雷贯耳的剑神。

    那时塞北曾有一剑客,初出茅庐,向冯如海约战,落败后愤而远走,扬言闯出名号后定当再来一试。

    可惜还没有等到他回乡,冯如海已经先一步败在习剑有成的西门吹雪手下,从此封剑归鞘,退隐江湖。

    把这么一个人送过来给她当掌柜……

    宋坊主似是不经意间抬了抬头,目光掠过一旁站候的冯如海,看着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像是觉得冷了似的,暗叹正卧病在床的柳伯也许是个算命高手。

    ——谁可能小命不保,就把谁送到了她身边。

    毕竟现在可特么的是夏天。

    宋坊主面无表情。

    ——冷你妹啊冷!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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