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借住郑同学家。” 姥爷听完他的解释,点点头表示知道。姥姥打量沈顾北,多看好几眼,仿佛回忆什么。 “你们有事吗?”郑安南直接切入主题。 “呃,怎么说…” “那就是有事。”郑安南退后半步,往旁边让让,“进来吧。” 屋内打扫得非常gān净。郑安南知道同桌有洁癖,每次带他回家前,都要喊小弟来扫地拖地。 老两口环顾四周,暗暗觉得心慌。 他们本以为,郑安南吊儿郎当,没什么出息,自己生活肯定一团糟。 所以只需要稍微示个好,给他点甜头,郑安南就会不计前嫌乖乖回去。 谁知道,真实情况截然相反。郑安南看起来过的非常好,比他们还惬意。 “坐吧。”郑安南拿开沈顾北的书包,放进客房里,把椅子推给姥爷。 郑安南心里非常清楚,姥姥和姥爷不喜欢自己,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亲孙子对待。 即便如此,他对待老两口依旧客客气气,从未在他们面前任性闹脾气。 因为彼此关系太脆弱,稍有不慎就会彻底决裂。 郑安南眼睫低垂,坐到沈顾北旁边默默端起碗。 桌下,沈顾北伸手拍拍他,又把jī汤里炖得软烂的jī腿夹出来,放到狗子碗里。 “先吃饭。” “好。”郑安南感受到同桌突如其来的安慰,瞬间得到治愈,拿起筷子努力gān饭。 老两口坐在他们对面,神态局促,低头默默看两个少年吃饭。 桌上的饭菜,跟他们家平常自己做的略有不同。 分量没那么大,每道菜卖相特别jīng致,jī汤香味浓郁,闻着就觉得好吃。 老两口咽咽口水,竟然有些馋。 可郑安南没有招呼他们动筷子,刚才进来时,也说家里已经准备好晚饭。 现在就只能gān看着,眼睁睁瞧着郑安南啃完jī腿,喝gānjī汤。吃掉所有菜,还把菜汤倒进碗里拌饭,一顿饭吃得特别满足。 等吃饱喝足,他拍拍肚子满血复活,屁颠屁颠收拾碗盘去厨房洗碗。 洗完碗出来,郑安南终于重新注意到老两口,开口就问,“你们还在啊。” 姥爷:“……” 沈顾北提醒,“是你让他们进来说话的。” 郑安南恍然大悟,“哦对,所以有什么事?” “确实有点事,跟你妈妈有关。”姥姥说着,瞥了沈顾北一眼,意思很明显。 ——李家的家事,不希望外人参和。 奈何郑安南没有get到她的意思,甚至不觉得那个地方是‘家’。 “哦,然后呢?”听到‘妈妈’这个陌生的称呼,他内心毫无波澜。 从小到大十七年,郑安南满打满算见过妈妈李少霞三次。 都是过年的时候,李少霞带着丈夫回娘家走亲戚。由于丈夫不知道她生过孩子,李少霞也不敢认大儿子,见面只准他叫阿姨。 到后来,李少霞索性不回来了。 “然后,你妈过两天要回来了。她以后就留在庆黎照顾你,跟你一起生活。”姥爷说话时,眼睛仔细观察郑安南,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丝喜悦。 然而并没有。 “哦。”郑安南好像听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反应特别冷淡,“我下个月满十八岁,不需要她照顾。” 姥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无论你几岁,她都是你妈妈,照顾你是应该的。” “可是我需要照顾的时候,没有妈妈。”郑安南语气平静的阐述。 姥姥却误会他的意思,口不择言询问,“你是不是嫌老李家穷,想跟你爸走?” “啥?” “我都听说了,前几天放假,你去扶溪找你爸了。”姥爷索性把话挑明,怒气冲冲说,“我知道你爸有钱,十几年一直给你打生活费。可是你仔细想想,他给你那点儿钱,顶多够他家养个猫猫狗狗,别被小恩小惠蒙蔽。” “什么乱七八糟的?”郑安南有些听不懂,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沈顾北。 沈顾北原本不打算参与,见自家狗子被欺负得蔫啦吧唧,只好接过话。 “两位老人家先冷静。”沈顾北示意他们安静,然后开始捋其中关系,“首先,你们说郑同学的母亲要回庆黎,为什么?” “关你什么事?”姥姥嫌他参与家事,语气很差。 “你不准骂他!”郑安南闻言,立刻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她。 老两口没见过郑安南发脾气,现在感受到他的怒火,竟然有点发憷。 “你态度好点,他跟郑安南是同学,问两句怎么了?”姥爷按住姥姥,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女儿…也就是他妈,嫁得远,不适应那个地方的水土。” 沈顾北一针见血,“嫁过去十几年才开始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