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凡不作声,听凌染的声音满是疼痛地说:“安凡我胃疼……” 安凡收回被紧紧攥着的手,甩了甩发麻的指尖,很冷静地说:“你该找的是医生。” 安凡去找黎想的路上,恰好遇到黎想回来找她,黎想很败兴地说:“叶舒根本没找我!白白送上门,还被缠着玩了一局牌。” 结合刚才的事,安凡已经能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默不作声。 黎想看她一脸倦色,贴心问:“累了吗?要不要回去?” “现在走可以吗?”安凡问。 “可以,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和叶舒说一声。”黎想立马道。 送安凡回去的路上,车内一直很安静,安凡扭头看窗外江市的夜景,火烛银花如过眼云烟,她脑中总不自觉浮现凌染手捂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 黎想突然说:“都说海城的夜景才是一绝,吃惯山珍海味,应该吃不惯清粥小菜才是啊,怎么还能看这么入迷?” 安凡愣了一下,说:“很美。” 黎想原本就不为问这个,她继续说:“在想什么?” 安凡抿了抿唇。 黎想贴心道:“不想说没关系,我只是怕你不开心,毕竟我们是出来散心的嘛。” 安凡说:“在想我的以后。”不算应付,她确实想了以后。 黎想自然延伸话题:“想以后什么。” 安凡说:“今天遇到的你们,都很年轻,都事业有成,我想再过几年,我是什么样,我会在做什么。” 黎想说:“不是故意打破崇拜,只是我们这群人开始时都或多或少靠了家里,实在难担你的崇拜。” 安凡说:“那也很厉害,合理利用资源。” “那你呢。”黎想突然问。 “我靠自己。”安凡下意识说。家里她不能靠,也不想靠。 黎想沉默几秒,说:“虽然我这么说可能很唐突,但我还是想请你认真考虑来我这儿任职的事,岗位任你挑。” “来靠我。”黎想趁着红灯的间隙停下,极诚挚地看着她。 不久前,凌染也拿同样的眼诚挚看她,安凡心思一偏,鬼使神差被蛊惑,她说:“好。” 医院…… 陈青守在病chuáng旁削苹果,一边削一边数落说:“就算我宝贝选的那蛋糕好吃你也不用吃那么多吧,你喝了几天酒你心里没数?肚子里没一点货就敢吃那么凶?折腾成急性肠胃炎住院你舒服了?” 凌染半躺在病chuáng上,背靠枕头阖着眼,神情姿态仿佛听和尚念经。 偏偏和尚还在一直念:“都疼成那样了也不知道找个人帮一下,面子就那么重要吗?要不是我去找你,你没准都死那儿了知不知道。” 凌染眼皮略动了动。 找了,那人没帮。 “不过你要是因为吃小蛋糕吃成急性肠胃炎上财经新闻也确实很好笑,我理解你不愿意求助的心了……” 苹果削好,陈青收好水果刀,狠狠咬了一口,不满说:“你说你这是图什么!” 凌染本也没指望这苹果是削给她吃的,但刚才吃的她全吐了,胆汁估计都不剩多少,她饿,一饿就很烦,她说:“好歹当着病人的面,能不能别吃东西?” “你管我?”陈青愤愤看她一眼,意有不满:“就因为和你走在一起,我宝贝都对我不满了。” 凌染烦得翻白眼:“她本来就对你不满。” 想起叶舒当面背后说的那番话,凌染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叮嘱说:“就一件事,别让安凡和你那宝贝走得太近。” 要是叶舒把安凡也带成那铁石心肠的模样,那她gān脆别活了。 “她俩八竿子打不着,怎么走得近?放心……”陈青咬着苹果含糊允诺,又说:“你要是追不到安凡你就趁早放弃,让黎想和安凡在一起也行,我反正无所谓,只要黎想一单身我就害怕,总觉得她要觊觎我宝贝。” “你他妈……”凌染一句脏话停在嘴边,看在这人送她来医院的份上,她忍了:“安凡只可能是我的,请你有这个基本的觉悟。” 陈青把苹果咬得嘎吱响,不吭声。 凌染报复性发言:“你宝贝不可能是你的,这个觉悟你也要有。” 陈青连苹果都不咬了,一脸不平:“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她今天对你那态度,你俩就不可能……”凌染说:“三年都过去了,你还想追多久啊?三年,这就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也又暖又软了吧,你连个嘴都没亲到,我劝你还是放弃,别丢人了。” “你说谁臭石头呢?”陈青打蛇打七寸,捡痛点反击:“就安凡今天这态度,你要追多少个三年都是个未知数!” “我……”凌染哽住,她一时还真难以确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