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当红女星未婚先孕,还如此有恃无恐,当然是因为再无必要在娱乐圈里讨生活了。 她问:“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章秀钟说了个名字。 李唯安轻轻“呵”一声。 那名字如雷贯耳,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和各路美艳女星牵扯不清,算算现在也该有六七十岁了。 “我十几岁的时候第一次在屏幕上看到她,只想问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他怅然,“没想到,是我误会了。跟她分开后我立即找了她的妇产科医生。你猜,她是怎么怀孕的?很快又有人告诉我,x先准备给她和这个儿子三十亿美金的财产。” 李唯安默然。 谁说娱乐圈中令人着迷的只是漂亮的皮相?比皮相更迷人的是长年累月营造的人设和形象。皮相是能看得到的,会老,会变形,会疏于修补,可“人设”,就难辨真假了。 今天之前,就算有人爆料,说出身艺术世家的文艺女神会为了三十亿美元费尽心机怀上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的孩子,有多少人会信? 章秀钟气苦,“你知道么,我不是没听说过传言,可我以为她和他近日来频频见面,是因为近年来x先生开始投资艺术了,他拍下不少野兽派大师画作,其中有她最崇拜那位大师作品,他常邀她去欣赏。而我竟然信了!” 李唯安想了想说,“我有位客户,一向是位谨慎的风流浪子,某一天,他突然被告知自己有位私生子。他向他的律师赌咒发誓孩子不可能是自己的,可后来dna测试证明,他确实是孩子的父亲。原来,当初孩子的母亲和他在一间高级餐馆的洗手间一度春风,事后,他以为她留在洗手间里整理妆容,却不知道她把口中的宝贵液体吐进一根烤火鸡的橡胶管里,就在那间厕所隔间里受孕成功。孩子的母亲要求每年五千万美元的赡养费。” 章秀钟惊骇失笑,摇着头,“女人可以很可怕。” 李唯安说,“你看,这样看来,刘真源处境并不坏。至少x先生乐见她有喜呢。秀钟,往好处想,当这件事最终不可避免地被大众知道的时候。到了那时,依然会有很多人说,刘真源和她们不一样。刘真源不是为了钱。她和他在一起是因为真爱x先生确实是位著名的艺术收藏家,不管是对美人还是对艺术品,他的品味一向上佳。她和他可能确实有共同语言。议论过后,她依旧是代表艺术和优雅的女神。这些,可不是钱能买来的,都是凭她自己努力得来的。” 章秀钟闷声说,“谢谢你。” 李唯安埋头工作,“不客气。虽然我并没想要安慰你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章秀钟拉开抱枕,眉眼弯弯叫她,“唯安,我突然想到,达芬奇画的圣母领报中,他让大天使加百利给了圣母一支百合花然后她就怀孕了!哈哈,是不是和你刚才提到的烤火鸡橡胶管哪里有些像啊?” 能开出这样的玩笑,可见章公子实在幸运之至。从未有人真的伤过他的心,他也未曾真的对谁付出过真心。 李唯安不禁语带嘲意,“你怎么不去跟你的密友林倚山诉衷肠?” “嗨,他懂毛线。他连秘书都是男的。” 送走章秀钟,李唯安驱车来到医院。 这里永远在不断上演悲欢离合,一天中,有许多小生命在此降生,不远处又有人因为亲人离世哭泣。 她和小文枯等快一个小时,主治医师方主任才行色匆匆而来。 得知她是唐老师另一位学生,他动容,“可见他是个好老师。” 他拿出唐老师病历讲解,很快发觉李唯安熟知其中的医学术语,似乎对这类脑肿瘤早有了解。 唯安问了几个问题后就知道目前化疗并没有太大作用,病人却因此大吃苦头。 方主任有些好奇,“小文并没说你有医学背景。” 唯安解释,“美国那间采用实验疗法的医院曾是我客户。一位病人不幸失治,家属控告医院要求天价赔偿,我负责搜集证据证明医院没有责任。” “哦,那你是律师了?” “不是。我是做信息咨询的。”她奉上名片。 方主任看了看,“失敬。我完全不懂你们做什么,不过看上去很厉害。我会电邮你一份病历。哦,你去看他了么?” 他说完,惊讶地看到这个几秒钟前似乎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年轻女人鼻尖泛红,两眼泛着泪光,变成一个彷徨无措的小女孩。 她哽咽着摇头,“还没有。我怕。我还没准备好。” 小文赶紧抱住她肩膀安慰,又向方主任解释,“唯安高中时父母都不在身边,唐老师很照顾她。” 方主任看惯生死,“那你等情绪稳定了再去看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必须得感谢下各位小天使的留言,还有土豪们的地雷。 感谢 lena2100 的深水鱼雷 感谢 雪猫大人 的火箭炮 感谢 killua zaoldyeck 的手榴弹 感谢 lena2100x59、新奥尔良没有烤翅x6、阿笙x4、ookox2、橘子馅x2、石灰柿子、苏、雪猫大人、从目、朋朋、oo白白00、20396521、滢阳 的地雷 谢谢大家了。 第22章 22 李唯安去医院探病的第二天,容朗也去了医院。 这次老唐比之前几次精神得多,护士一离开,他搓搓膝盖,压低声音问,“容朗,有烟么?” “唐老师”容朗皱眉,“没有。我不抽烟。” “伊甸园里长出的第一棵植物就是烟草啊……”老唐生无可恋长叹,“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真不是报复?” 容朗笑,“这个周末姚锐送您回家,王叔管的肯定没这里的护士这么严。” 老唐在床头柜中翻来翻去,找到一包巧克力棒,拿了一根叼在嘴里,“嘿嘿,姚锐这小子现在还抽烟,他应该能理解我的痛苦。哦,姚锐今天比你还忙啊?他去哪儿了?你今晚飞机,当经纪人的不陪着你去就算了,也不送送你?” “他得坐镇公司啊,他不留在这儿帮我接活,跟我一起去南美丛林,等我们回来了,估计公司也得倒闭了。”容朗笑着给老唐剥了个橙子,“护士说您得多吃水果。” 容朗想起,好像是高二的时候,有一次晚自习之前,不知是姚锐又和小文吵了架还是又和他妈吵了架,气得躲在学校西门后的小花园里抽烟,他陪他坐在花树后面的花坛边上,姚锐刚点燃一支烟,老唐犹如神兵天降,硕大的肚子从玫瑰花丛中扫雷般排开花枝,毫不畏惧上面的刺,他一把夺过姚锐手里的烟,往自己嘴里一叼,只见烟头的小红点在黑暗中快速后退,老唐吐烟圈时,香烟三分之二的部分就变成了灰,摇摇欲坠。 在他们的呆视中,老唐又吸一口烟,香烟已经香消玉殒化成灰了,他把烟头掐灭,傲然对姚锐冷笑着伸出手,“剩下的烟呢?交出来。” 容朗说起这事,老唐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