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盯着chuáng上那一堆被舒欢否决掉的衣裳,不依不饶的追缠道:好歹再带两袭披风吧?可以御寒,也能垫着坐卧。 舒欢想了想:好吧。 匕首呢,要不要带?万一遇上野shòu也好防身。对了对了,指南鱼也要带上,迷路的话就能用上了。还有创伤药、蛇药、绳索、刷牙子、手巾 舒欢连忙止住她,黑线道:我只是上山去玩一天就回来,没打算在外面待上十天半个月。 美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满带着关切:有备无患,再说这些东西又不重。 舒欢想了想,再次妥协:好吧 次日清早,顾熙然看着舒欢换上了小厮装束,心里还想着该替她添两身方便出门的衣裳了,但是看见她扛起那只大大沉沉的包袱时,这个念头就立刻被抛至爪哇国去了,不过他只是微扬了唇角,什么也没有说。 其实这次上山不是为了玩乐,而是杜秋换了个法子锻炼顾家两兄弟,不过纪丹青静极思动,要跟着去看看风景,顾熙然就顺便带上了舒欢,因此当他们赶到别院门前汇合的时候,其他人看见舒欢肩上搭的那只包袱,面色都有点古怪,当然,舒欢瞧见他们都双手空空,那神qíng也十分jīng彩。 你们舒欢谨慎的探问了一句:就这样去了? 顾熙和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她:可不是?登山会很累哎,自然是东西带得越少越好。 舒欢有点抓狂:那吃饭喝水怎么办? 纪丹青温和一笑:山里有野味,还有野果。 舒欢转眼去看顾熙然,其质问的意味很明显。 顾熙然摇摇头道:别看我,我只让你多带两件御寒的衣裳。 感觉已经很糗了,要是此刻再将包袱甩下,越发难堪,于是舒欢面无表qíng的紧了紧肩上的包袱,道一声:走吧 顾熙和挠挠头,追上两步:喂,你还是把包袱丢下吧,我们不会笑你的。 舒欢抬眼扫了一圈,大部份人真的没笑,小部份人笑了,这个小部份,指的就是顾熙然,他不但笑了,目光里还满带着促狭之意,仿佛等着看她究竟打算怎么办 好吧,她现在觉得美景和自己都会错了意,顾熙然哪里是疼她,估计逗她的心思更重些 尴尬之后,好胜心起,舒欢挑衅的瞟了他一眼,转身,继续走。 不就一个十来斤重的包袱么?她从前出去写生时,光一只画板就有三斤重,更别提还要携带的其他东西了,绝对不会比背着这只包袱更轻松。 顾熙和不死心,警告她道:回头背不动的话,你可别叫苦 舒欢一笑:又不是什么要紧东西,背不动就扔掉,叫什么苦? 顾熙和被扫了面子,哼了一声,扬起头道:当我没说 他生气归生气,但舒欢递了一纸袋gān果给他,美其名曰请他帮忙减轻负担时,他有了台阶可下,气也就消了,仍旧同她有说有笑起来。 观月别园附近都是山,他们去的是最高的那一座,矗立在别院的东南方向。 山路如同美景说的那样,的确不太好走,最初还有一条被砍柴和打猎的人踩出来的羊肠小道,越往深处走,越荒芜,渐渐的连羊肠小道也消失了,而且被树木遮蔽的地方,雨水尚未gān透,半腐烂的落叶泡在湿泥里,踩下去就觉得鞋底打滑,要走得十分小心,才能稳住身体的平衡。 好在舒欢走在队伍的中间,踩着前边人的脚印,除了感觉疲累外,走得还不是太艰难,不像顾熙和这个冒失鬼,想要抢快,结果摔了两次嘴啃泥,身上的衣裳脏得令人皱眉,最后他只好腆着脸凑过来讨好她道:二嫂,我再帮你减轻一点负担? 小屁孩脸皮薄,舒欢忍着没有笑,给了他一件顾熙然的衣裳,只是他身量还未长开,比顾熙然矮了许多,那衣裳穿着就显长显大,模样极其古怪。 为了照顾她和纪丹青,其实杜秋已经缓了速度,走得不太着急,但负重的人通常都有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东西越背越沉 何况在古代登山比在现代爬石阶要艰难许多,走了一个时辰之后,舒欢已经有甩掉身上包袱的冲动了,只是她生xing好qiáng,不到实在走不动,不愿意认栽,因此就算已经累得汗如雨下,气喘如牛,她仍是咬着牙坚持不掉队,还怕给别人添麻烦,连吭都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