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

徐墨在仙盟修仙,本欲升职加薪泡仙尊,自不小心放出禁锢百年的大魔头后,一切都变了。大魔头容貌被毁,脾气不好,不讲道理,武力爆表,最重要的是每天定时失忆,于是徐墨的日常变成了这样:大魔头:我明白了!你是我的奴隶。徐墨:真的不是……

作家 箜篌响 分類 玄幻 | 28萬字 | 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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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出咦的一声,认出了这符是出自凌茗之手,不由更加小心地翻过那人身体,生怕有诈。然而那人头却一歪,无力地落入他的怀中,徐墨看清了这少年的脸,正是宋凌。

    他脸色大变,虽然宋凌身上没有什么致命伤痕,但摸摸脉搏已是神仙难救,关乎到徒弟- xing -命,他心神俱乱,一时竟没看出是什么毛病,还好沈砚旁观者清,手拍了拍他的肩提醒:“这孩子像是中了碎魂箭。”

    他声音一向凉凉的,这次却切骨得冷。听到这东西,徐墨紧抱着宋凌几乎双目喷火。

    又是碎魂箭。

    到底要从他手里夺走多少条命才肯罢休?

    他来不及多想,将镇魂枪化作墨笔给他画魂。凌冽的寒风中,他的额头却沁着细汗,修复魂魄的法术他在前世早已熟练运用,但只要想起怀中的是自己还没承认过的徒弟,他就很难不紧张。

    他紧盯着宋凌白净的脸,长长的睫毛,气质与过去的他一模一样。宋凌本是昏迷,却是感应到他似的睁开了眼,见着他,眼缝里放出点点亮光,似梦似幻地对着他唤道:“师父……”

    徐墨沉默不言,却没停下手中的笔。对徒弟他向来是遗憾居多,遗憾三年的相处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凌茗想要的是什么。或许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命运又给了他一个徒弟,但他对宋凌却始终愧疚,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宋凌,也从未照顾过这个徒弟。

    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想通了,既然上天让他失去一个凌茗,又给了他一个宋凌,既然他们之间有师徒缘份,那他为何要拒绝呢?

    想到这里他开了口,轻声道:“没事了,有我在呢。”

    他画出最后一笔时宋凌又陷入了昏迷,他抱住宋凌,低垂着头轻轻地用衣袖拭去他额头的冷汗,唤了一声:“徒弟。”

    他总是担心很多事,怕给他带来祸患,怕教不好他,怕他变成另一个凌茗。可他现在最怕的是这孩子没有机会听自己叫他一声徒弟。

    他的长发束进发簪,沈砚看着他的侧脸便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沉默与担忧,便问道:“他如何了?”

    徐墨沉默着摇了摇头,抱起将宋凌放送入屋内床上。他的手插入长发抓了抓,又是摇了摇头,一开口声音竟有些发颤:“他不会死,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或许十年,或许永远醒不来了。他伤得太重了,就算醒来恐怕也要废了,只能好生养着。我是他师父,可我救不了他,砚砚,我谁也救不了。”

    沈砚默默地抱住他:“我知道。”

    徐墨叹道:“我不懂为何父亲明知九死一生还要去刺杀后卿,为了这些在清宵仙门败落时落井下石的人吗?他们值得吗?我其实一直觉得这样的太乙仙盟就解散好了,我教不好凌茗是因为我连自己都骗不了怎么骗得了他,我会猜到薛栖的想法是因为我和她想的本是一样的,我其实……和他们并没有不同。如今两个徒弟都没了,我半死不生,你受尽百年折磨,麟儿不知是死是活,这一切都是我自私的报应吧?”

    沈砚不谙人类的情绪,听他说着好像没有听懂,又好像懂了。周围的空气很静,像是秦仙离开时的那一夜,他直觉自己这次该说点什么,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过了许久才道:“不,你和他们不同。”

    他想了想,脑中又浮现起多年前静涯子那双眼,道骨仙风,遗世独立,与他那么像,认真说道:“当年静涯子刺杀后卿,是为了守护清宵仙门,你与你父亲一样。”

    你与她不同,她想毁去一切。

    你与你父亲一样,有一件要舍命守护的东西,这就够了。

    他从不说谎,这也不是安慰,只是诚实地说出心里的话。沈砚觉得他说的不对,沈砚觉得他更像静涯子,这话像潺潺溪水,滋润着他的心间。每当自己心灰意冷的时候他都在,他就是喜欢上这样的沈砚的,想到这徐墨忍不住将他拥住按在床柱蓦地吻了上去。

    他的舌突如其来地闯入,沈砚也没想到他突然就发情,这时只听一阵窸窣,充斥着水声的寂静房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沈砚猛地将他推开,原来是他先前派去观尘山的手下回来了。

    他觉得尴尬,手下比他还要紧张,怕他杀人灭口,进退维谷,被喊了好几声才想起来要汇报什么,战战兢兢地回复道:“回禀魔尊,那道长回了观尘山后只是每日对着山上的桃树发呆,一坐便是一天,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做。另,另外……”

    他结结巴巴的,越是遮遮掩掩越是惹得沈砚来气,终于恼了,怒道:“你再不会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反正也是没用的东西!”

    手下说话立即变得利索了:“另外据观尘山一些弟子说,他似乎不记得花族族长了。”

    沈砚抬了抬下巴,冷冷地威胁道:“知道了。你记住了,要是我以后我听到外面有人议论我,我还是会割了你的舌头,滚吧!”

    他眼神向来- yin -沉可怕,说话更是带了狠劲,手下被吓得跪下直磕头,腿软得路都不会走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沈砚冷飕飕的视线又转向他,许久没见到他发过火,想起被他揍多疼,徐墨立即心有余悸地慌忙岔开话题道:“先别动手,我们聊聊玄微的事,你说他怎么会不记得小花呢?”

    沈砚执着- yin -恻恻地盯着他埋怨道:“现在整个雷泽族都知道是你主动了,怎么办?”

    徐墨道:“什么怎么办?本来他们就知道是我主动的。”

    沈砚道:“你再说一遍?”

    徐墨想也不想道:“再说几遍也是一样,全天下都知道我多爱你。”

    沈砚点头哦了一声,眼里闪着戏谑的光望着他笑道:“好了,我知道啦。”

    徐墨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引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大概是出于前世的恐惧,沈砚无论怎么逼他,他都不愿提这个字,甚至刻意逃避。沈砚恢复记忆来便从没听他说过这个字,那日在锦绣山庄他说得再动听也不见徐墨有什么回应,两人都对这件事心知肚明却只字不提。

    如今不小心被他骗得吐露心声,徐墨顿时觉得羞得抬不起头,转身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怕他嘲笑自己,隐忍地斥道:“无聊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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