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宁，你去安排一下，今天会见肖杰和肖建华，两个人岔开，分开通知，不要让他们知道彼此会见的事情。你和毕思宇负责肖建华。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好，行动。”

    “你家那位呢？”毕思宇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张宇宁，神秘的问，“没看到他。”

    “他去现场了。”

    “唉，”毕思宇笑着假装哀愁的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分工明确，现在老大能自由调动的人也只有我们两个了，任重道远呐。”

    “是啊，是啊，”张宇宁陪着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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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先生，你好。”毕思宇礼貌的作出请的姿势，“请坐。”

    精致典雅、贴身裁剪的黑色休闲服的肖建华浑身散发着商人特有的睿智和历经岁月成熟男人的气息，作为商业领军人物的强大气场也一并散布在空气里。狭长的眼睛被压在稍有松弛的眼皮下，刚坐下便以波澜不惊的语气问：“不知道我能帮你们做些什么？”

    张宇宁回应着微笑，松了一口气，原来在别人眼里高高在上的肖建华也并不难相处，“关于案子，我们有些情况想了解一下。希望你配合。”

    “当然，当然会配合。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些什么？”肖建华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说话的张宇宁身上，“请问吧。”

    毕思宇接过话，“你和蒋介明认识吗？”

    “当然，当然，”肖建华摊开宽大，皮肤松弛的手，点点头，“只是认识。我们是同学。但是不在一条道上，商政不相通，我们也很久没联系了。不过最近我看了新闻报道，挺遗憾的。我也挺愧疚，最近一直忙着新公司上市的事情，没能为他做些什么。”

    张宇宁并没有在他脸上发现悲伤的痕迹，看到的正如他说的那样，一脸的愧疚，不过是略带着轻松的愧疚，就好像他刚才卸下了一个背了许久的沉重包袱。

    “这个案子进展得怎么样？凶手呢？”肖建华接着往下说，“凶手能捉拿归案吗？”

    毕思宇：“你知道蒋介明曾经得罪过那些人吗？”

    肖建华略做思量，然后笑了，反问，“警官，你也知道他应该得罪过许多人，不是吗？毕竟当警察不容易，作为一名敬职敬业的好警察则更是难上加难。”

    “是。那你觉得谁会杀死他呢？”

    “这个可不能妄加猜测，我想这还是要靠你们，靠你们给我们一个答案。但是我想，”肖建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的儿子，肯定跟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当时确实是我叫他去送礼物的。听说蒋介明退休了，大家同学一场，送点东西表示祝贺，我认为没有任何问题，你们觉得呢？”

    “当然。”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找我儿子肖杰了，他还要上学，经常往警察局里跑，总是免不了闲言碎语。这个年代，随便在网络发点东西就会有一群不分是非的网友跟着起哄。更何况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三人成虎，我希望你们能够替孩子以后的发展着想。”

    “当然。”毕思宇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桌面上，“说起肖杰，我们想问问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他母亲？他母亲没有什么特别的，”肖建华显然有些累了，他揉揉鼻梁，表现得有些不耐烦，“她已经去世了。肖杰六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

    “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去世了？”

    “家里进了小偷，”说到这里，肖建华的眼神变得深邃，神色黯淡，“她被亡命徒杀害了。有案底。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查。”他叹了一口气，眉眼间透着无尽的悲伤，“我不想再提起这件令人伤心的事。各位警官，也请你们不要再掀别人的伤口，毕竟你们是旁观者，不能难感同身受。”

    那天的场景又出现在他眼前，肖杰的母亲倒在地上，看着他的眼神里是难以置信和无尽的凄凉。

    “肖先生？”张宇宁轻声的喊了一声，企图引起肖建华的注意又害怕打断他的回忆。“肖建华先生？”

    “抱歉，”肖建华回过神，眼神在她们之间飘忽不定。

    “你认识她吗？”毕思宇将李依然的照片递给肖建华。照片中的人一脸严肃，端坐着，眼睛盯着镜头。

    “她、怎么了？”肖建华紧张了，看看照片又看看毕思宇，“她还好吗？”

    “你认识她？”

    “这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各方面都不错，所以我对她有些印象。不过性格有些固执。前几个月，因为工作不顺，她辞职了。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确定你们之间的关系是如你所说？”毕思宇目不转睛的盯着肖建华，他在故作镇定，“肖先生，我希望你能说得更清楚些。”

    “警官，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我想关于你们之间的关系，”毕思宇将张宇宁准备好照片推到肖建华面前，敲了一下，“你说得不够完整。”

    肖建华拿起照片，手颤了一下，端详着照片中熟悉的面孔，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低沉的声音从嗓子里为难的挤出来，“她是我的情妇。不过我们已经和平分开了。”

    “为什么分手？”

    “意见不合。她想要的不止是钱，但是除了钱，我什么都给不了她。分手后，我们就没了联系。没想到，再提起她，竟然是阴阳相隔。”肖建华抬起头，瞳孔猛地收缩，“凶手呢？！有线索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有什么朋友吗？”毕思宇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肖建华直愣愣的摇头，“没有。”

    “好了，肖先生，感谢你的配合。今天到此结束。请回吧。如果再有事情，我们会再找你，保持联系。”

    “警官，都没有线索吗？”肖建华急切的问，“两个案子都没有任何线索吗？”

    毕思宇友善的提醒，“肖先生，你只有配合调查的义务。”

    “请回吧，”张宇宁收好记录本，“我们会尽快破案。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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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依然和蒋介明的案子，我要所有的信息及其调查进度，尽快给我。”

    “好。”

    肖建华将手机丢到车的另一头，靠着柔软的车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必须和他们争分夺秒，再不行动，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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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宁抱着笔记本电脑来到毕思宇面前，“姐，你看肖杰母亲的忌日和蒋介明局长去世的日期是同一天。”

    毕思宇顿时来了精神，用力揉着脸，压抑着心里蠢蠢欲动的感觉，“难道这两个日期不是巧合？”

    “可能有关系，也可能是巧合，”张宇宁摸着下巴，“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肖杰母亲忌日当天杀人？难道肖杰母亲的死和蒋介明局长有关系？”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想我们顺着这个方向，试着再好好查查。尽快只要找到线索，我们离真相就更近一步了。”

    “对，就这么干，这样成功的机率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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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张宇宁吸了一口奶茶，心里畅快多了，案子终于有进展了。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肖杰母亲去世与蒋介明局长的死亡有什么关系？

    “我们可以登门拜访。”毕思宇打转方向盘，利索的掉头。

    “蒋局长的太太刚出院，要不我们先等她缓缓？”

    “你说的对。我们换一个地方。去拜访肖杰母亲的朋友。”

    “姐，”张宇宁惊喜的看着毕思宇，“你联系到了？”

    “恩。”毕思宇舒心一笑，“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太好了！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张宇宁久违的灿烂的笑容与窗外的阳光一样令人感到无比温暖，毕思宇看了一眼，也忍不住嘴角上扬，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