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局长请说。” “我这人老了,眼神也不好,刚才进你们小区,不小心在花坛边缘蹭了一下,得给你们物业说一声,我会联系保险公司赔偿。” 顾晓梦本来想说这点小事她打个电话就行,但是她发现金生火的眼神好像在暗示什么,于是改口道:“我跟您出去看看,跟值班保安打声招呼。” “玉姐,我去送下金局长。”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金生火的车停在小区的公用停车场。 “金局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金生火看了眼四周,笑道:“我以为,你会叫我……金处长。” “你……”顾晓梦下意识后退一步。 “难道那个梦是真的存在过。”顾晓梦低声自言自语道。 “梦?你以为我是梦里的人,还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跟你没关系。” 金生火看她反应,略微思索便想明白了,苦笑道:“看来你是把咱们前世的记忆当成了梦境,其实这么理解也可以,最起码不会被突然涌出的记忆弄得神经错乱。” 在这一点上,他是吃过苦头的。 顾晓梦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一般:“你说什么前世记忆,怎么可能……” “说来话长,这样吧,明天下午两点半,我在延庆东路48号裘庄酒吧等你,到时候咱们详谈。” “裘庄。”顾晓梦下意识念着这个词。 “是啊,裘庄。” 金生火转身走向自己的车,而后开车离去。 顾晓梦目送他离开,独自在小花园里坐了一会儿,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才起身回家。 路过转角处,她看见花坛一角被撞得开裂,忍不住笑了,不愧是金生火,做事滴水不漏。 第二天,顾晓梦一整天都没什么心思工作,她不是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可是如果真如金生火所说,她所谓的梦境其实是前世的记忆,是她上辈子经历过得事情,最后他们的结局是什么呢。 她知道金生火、白小年、吴志国的结局,可唯独看不到自己和李宁玉的结局。 下午一点半,她换了辆不怎么显眼的越野车往延庆东路驶去,那一带都是二十多年前建的老小区,居民们都等着拆迁,对着未来一夜bào富的大饼也懒得去工作了,所以街边随处可见麻将摊。 “把酒吧开在这种地方,为爱发电吗?”顾晓梦看着街景有些无语。 这里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会去酒吧消费的样子。 但是名为裘庄的酒吧还真就那么倔qiáng地开在混沌店和自行车修理铺的中间。 顾晓梦把车停在路边,朝酒吧走去,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冷清。 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顾晓梦有些愣神,整个酒吧的装修风格简直不属于这个时代。 它似乎来自于梦境里,也可能是前世的“民国”。 “这么早就来了。”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 顾晓梦循声望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台球桌前摆弄着球杆。 “吴志国?” “顾晓梦。” 吴志国放下球杆朝她走过来,眼神里有很多意味不明的情绪,有惊讶、有困惑、有不甘、还有无奈。 “欢迎。”他笑了。 顾晓梦愣了一下,在她的记忆里,吴志国可不会对她这么友好。 “我就说了,晓梦是个急性子,一定会提前到。” 门口,金生火对另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笑道。 “还是您了解她。” 顾晓梦一眼便认出了那人:“白小年!” “顾上尉,好久不见了。” “可不是好久不见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吴志国笑了两声。 金生火挑眉:“吴大队长,你要是上辈子有现在这么开朗,说不定……” 顾晓梦眼神不善地瞪着他,金生火赶紧转移话题。 “大家进去说话吧。” 酒吧是吴志国和白小年一起开的,一楼是酒吧,二楼是私家侦探社。 “原来你们开酒吧只是为了给侦探社打掩护。”她就说嘛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开酒吧。 白小年苦笑摇头:“不是,开酒吧真是咱们吴大队长的爱好。” 顾晓梦:“……” 白小年引着他们进了侦探社的会客室。 “小白,你现在家底子挺厚嘛。”他指了指脚下的地毯:“十几万的进口地毯,再加上私人订制的真皮沙发,对了酒柜里的红酒也不是凡品吧,这一套下来就得几百万了。” 白小年笑道:“在顾小姐面前,我哪敢说家底子厚,我们家呢在黎国做了点小生意,但是那边治安太差了,当年要不是遇上吴大队长,我这条小命就没了。” 白小年把他跟吴志国这辈子怎么认识的经历说了一遍,那一年他才十八岁,刚刚考上大学,跟着家人去度假,结果被一群雇佣兵给绑架了,本来是要被撕票的,恰好吴志国就是雇佣兵之一,又恰好在这时候想起来前世的事情,便救了他,也从此金盆洗手离开了原来的行当,做起了私家侦探兼白家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