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和卢小双聊了一会,便见她眼皮打架,疲态尽显。 知道村长工作繁忙,李响不便过多打扰,回到养殖场。 山风伴随着阳光拂过山林,又是新的一天。 李响醒来神清气爽。 “该赶猪出圈了。” 李响赶着猪在林间穿梭。 猪群哼哧哼哧,寻觅着各种食物。 花朵、草茎和小虫子都能吃。 有些缺乏矿物质的猪,还会啃石头和泥巴。 李响经常给猪群喂盐水和野果,猪群非常活泼。 不过没有野猪带路,猪群吃的东西并不多。 逛了一圈。 不经意间,李响来到一个湖。 湖边几个人百无聊赖的躺在随意摆放的褥子上晒太阳。 非常懒散的模样。 “王老赖?你们还占着水坑,有鱼苗吗?”李响笑问。 “早买了,砸锅卖铁才换来的一点钱。”王老赖满脸阴霾,表情不爽道。 “祝你们早日发财。” “多谢。不过李响,听说你和翟尚坤闹翻了,猪粪卖给我怎么样?” 李响愕然,稍一琢磨便拒绝了。 “不是我嫌弃钱,而是猪粪当肥料也好,我打算种点东西。” 王老赖一听别有用处,不禁唉声叹气。 李响一看他这表情,便知道他养鱼受到了很多挫折。 或许他们不是不想改邪归正。 而是已经落到最底层,很难翻身。 李响在周围看见一些骨头。 显然是野猪骨头。 头骨上硕大的獠牙异常显然。 应该是王老赖等人捡漏,吃了被打死的野猪肉。 不过他们不敢过分,只拿了一头。 村里对于李响的身手早有定论,十几个好汉轻易不是对手。 所以李响没遭到刁难。 放养到中午,李响敢猪回养殖场。 大黄来回奔跑,聪明的围堵试图逃跑的猪。 李响颇为高兴。 奖励了大黄一块烟熏肉。 大黄啃的津津有味。 今天村民们挖水窖,非常热闹。 水窖分成两部分,公用和私人。 去挖公用水窖的人少了很多,用不了昨天那么多人。 突然,挖水窖的人群传来叫骂声。 人群骚动,紧接着离开。 朝渠道涌去。 众人气势汹汹。 李响好奇,急忙给猪填满饲料,跑去看热闹。 不一会,李响赶上村民。 “大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嗨,别提了,翟家的王八蛋占据了村里盖的水渠,要收费呢!” “什么?这么无耻!” “谁说不是呢。翟德辉那个不要脸的东西,说水渠经过他们家的良田,必须要赔钱。” 李响仔细一想,翟家的田地的确在附近。 但靠近翟家大院的地都是非常差劲的地,肥力稀少,几乎没有粮食收成。 众人皆知那片土地不好。 翟德辉肯定也知道,却趁机勒索。 不一会,众人赶到渠道中段,卢小双正在和翟德辉据理力争。 卢小双带着鸭舌帽,直视高了她一头的翟德辉眼眸说: “翟族长,我知道你养一大家子不容易,但也不能这么苛刻。” 翟德辉无动于衷,嘴角微微下。 翟德辉旁边的一个小伙子突然扑通一下趴在地上。 吓了卢小双一跳。 众人摸不着头脑。 过年远着呢,拜大礼也太早了点。 年轻人猛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我的地,本来就是村里最差的部分,现在还被渠道占据了一部分,有没有天理啦!” 说完低头哽咽哭泣起来。 李响看直了眼。 这人哭的响动大,肩膀耸动个不停。 但脸颊没有一点泪水流下。 太假。 伤害了众人的利益,村民们纷纷指责道: “渠道最多占了你几十平米的地,还想要赔偿?” “一码归一码,要赔偿也不能占着渠道不让大家用。” “就是,凭什么破坏大家的劳动成果?” 李响盯着翟德辉,若有所思。 他所知的翟德辉是老狐狸。 狡猾而阴险。 不会故意惹众怒。 果不其然。 下一刻。 翟德辉朗声笑道:“大家误会我侄子了。” 待众人声浪渐小,翟德辉润下嗓子解释道: “我侄子生活不易,不懂变通,才做出了傻事。其实他是看到土地被侵占,才一时糊涂。” “那就行,不许占据渠道!”村民们喊道。 翟德辉话锋一转,又说道: “村里那么多人,都享受到了村委会的福利,那么翟家子弟作为桃源村的一员,也应该享受到同等待遇。” “你想要什么?”卢小双皱眉问道。 “不是我,是我的侄子需要赔偿。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 “村委会给翟家三个水窖就行。” 此话一出,村民都听呆了。 翟家离河道最近,水利条件最好。 而且翟德辉有钱,能雇佣忍受挖坑。 他却连这点钱都不想出。 李响目瞪口呆,对翟德辉的无耻表演深表叹服。 饶是一向脾气很好的卢小双,都无语了。 卢小双深呼吸,努力保持轻松。 只是她握紧的白嫩小拳头。 显示出内心极为不平静。 “翟先生,您花钱雇几个人,就能挖水窖了。” “唉,这不是水窖的事情。” 翟德辉急忙摇手,摆出一副‘你误会我了’的委屈表情。 “是我这侄子吃了点亏,我的意思是有人帮忙修水窖,那我就劝劝侄子。” 说完,翟德辉呵呵笑了起来。 任由村民们如何痛骂,他却不管不顾。 卢小双倒吸口凉气,盯着他。 让村民们白干活肯定不行。 翟德辉的意思是村委会出钱,把翟家的水窖给修了。 若是不修,他便要一直追究渠道侵占农田的事情。 卢小双顿时感到进退维谷。 她可以一时之快,强行压住翟家的纠纷。 但肯定会引发许多扯皮的麻烦。 翟德辉见她彷徨,又忍不住低声笑道: “小卢村长,我是很好说话的人,认识几个县里的朋友,那都是文化人,耳闻目睹啊。” 面对毫无遮拦的明示,卢小双又气又急。 她毫不怀疑,翟德辉肯定敢偷偷找人在县里添油加醋的告状。 名声臭了,政绩再突出都难以重用。 将一切瞧在眼里的李响,盯着翟德辉的嘴唇,读出了每一个字。 唇语,李响拜师学艺的第一个月便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