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候?那我便把人带走了!” 褚辰桉这次终于牵着云清离开,一路上没有人再拦他们,一路畅通。 “好!你个逆女,你走!走了就别回来!无权无势,我看你们两在外如何活!” 云清最后扭头说一句:“你放心好了,不管是死是活,我们都不会回来的,而您,也要好好保重才是。” 到底是亲父女,就算有仇,也是经脉相连的,嘱咐好这一句,云清再看看一旁的冯氏,最终还是狠心扭头,跟着褚辰桉出了这个家门。 褚辰桉握着她的手一路走,待到安全地方后,才轻轻松开,认真看着云清道:“其实你爹说的也没错,我如今一穷二白的,跟着我,委屈你了!” “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跟着你!就是最幸福的。” “好!那往后,我定让你过好日子。” “知道了,你肯定行的。” 褚辰桉与云清大致说了他往后的打算,他打算往后经商,不从政了,这天下太平,有钱握在自己手里,寻一小地方过富庶日子,也是很不错的。 云清当然是全力支持他的,褚辰桉道:“不过这些,都不是紧要的,目前有一个绝顶重要的事!” 他说得无比认真,叫云清心上一紧:“什么事啊?” 褚辰桉凝重的望着她,忽的一捏她的鼻子,笑道:“当然是娶你啊!” 这话一出,倒叫云清有些不自在了,虽然两人心意已明,但云清还没想着成亲的事,以为还有一阵子呢! 褚辰桉执起她的手,轻问:“怎么?不愿意嫁给我了?” “怎么会?”她忽一仰头解释。 褚辰桉正笑出声来,揽住她的肩道:“都这会了,反悔也来不及了。” 云清听了这话,翻而也笑了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江湖气了?哪儿还有一个正紧皇子的模样?” “现在也不是皇子了,只是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商人,你要是不要?” “现在不要,也来不及了呀!”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回家,这些日子一直是分房睡的,因没成亲,两人皆是恪守礼法,但周围的人早把他们当小两口来看,这一听两人要成亲的消息,才知道,两人还没成亲啊。 褚辰桉叫人算了个日子,喜事定在了下月初八办,请的也都是些街坊邻居,以及药铺里的人,就是小百姓家普通的婚礼,简谱得很。 为此,褚辰桉心中还觉得满是歉意的,“到底还是委屈了了!” “咱们就这条件,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给了你所有的全部,这便是你对我的心,重要的是全部,而不是多少。” 褚辰桉扯扯嘴角,“是这个理。” 云清靠在他怀里:“只要我们两以后好好的,心里都有彼此,就是最珍贵的。” “好!” 两人如此约定着,待到了婚礼这日,巷子里敲锣打鼓的,喜气洋洋,新娘子一身红嫁衣,捏着扇子挡脸,被新郎抱进屋子。 群众们吆喝:“辰哥,让咱们看看新娘子啊!” “就是啊!小辰,让咱们看看新娘子漂不漂亮?” “……” 一群人起哄得紧,一时都令云清有些紧张,好歹是千金小姐出身,略显矜持。 褚辰桉体贴的将一行人推走:“出去喝酒喝酒,别闹事啊!” “哟!辰哥这是心疼嫂子啊!” “好好好,我们不闹了!劲别这么大不是?” 屋子里的人被推了个干净,褚辰桉扭头再看了眼那红色人影,心里满足后,自顾把门关上,陪同客人们饮酒招待。 客人们消散时,已经到了夜深人静时,褚辰桉喝酒喝得微醺,步子飘摇的踏进喜房中。 听见喜房门被掀开的那刻,云清顿时紧张了,捏着扇子挡住脸,手上带着点点颤意。 褚辰桉眼底起了波澜,望见床边坐着那人后,一步步向前走去,人都是复杂的。 这世上或许鲜少有人会只钟情于一人,大多数人,都会喜欢过很多人,感情很复杂,喜欢也分很多种。 他喜欢过云笙,但是那种喜欢,多是羡慕,羡慕她的洒脱,她的自在,她的随心所欲。 他如今喜欢云清,是喜欢她的温婉,喜欢她的陪伴,生活或许就是如此,最后留下的,不是那抹激情,而是细水长流的温暖。 “阿清!我来了!” 褚辰桉一步步上前,坐在了云清身旁。 被男子身影笼罩着,令云清略微有些紧张,而后,自己的团扇,被面前的男子一点点移开了。 一张清丽的面容落到褚辰桉眼里,明亮亮的,红彤彤的,很是好看。 “娘子,抬头看看你夫君!” 褚辰桉微微笑着调侃,想叫云清低下的头抬起些,但云清本就不好意思,一听他的醉言醉语,酒气点点扑在她额头上,更是令她脸上一热,滚烫到了脖颈。 褚辰桉待了一会儿,见她还不抬头,直接伸手过去,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一张红艳的面然印撤在眼底,那樱桃般的小嘴,更是极其诱人的。 他为之一笑,低头吻了下去,刚开始只是浅浅尝过,而后气息紊乱,欲将人生吞拆卸般。 云清有些受不住,轻轻推了推她,差点没被憋死,“嗯…辰桉…” 褚辰桉眼底迷离退开,嘴里香甜,耳边是那清浅的声音,她纠正她的话,“叫夫君!” 云清最终点点头,顺着她的意唤出声来:“夫君…” 褚辰桉满意听到自己的答案后,低头再是一吻,随后将人翻倒在床铺上,压住她不得动弹。 而后… “夫君?”云清有些疑惑。 褚辰桉也有些紧张,他虽是皇子,一般皇子年少之时便会有通房宫女服侍,但褚辰桉那时之用心于学业,并无多余那些心思。 两人聚是第一次,刚开始略显生涩,尝不出什么痛快滋味,褚辰桉也是有些急,却也怕伤着她。 云清气喘吁吁的躺着,最后想起一事,提醒他:“桌上有我娘送来的合欢酒,兴许用些会好些。” 她说出这话,还有些羞涩。 今日冯氏是偷偷出来的,她送来好些东西,虽然嘴上还骂她不长脑子,可到底是亲生母女,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 她们母女推心置腹说了好些话,算是冰释前嫌了。 褚辰桉知道合欢酒,立刻下床去,拿了过来,“要不…咱们喝些?” 云清点点头。 两人一人一杯的喝了,有些酒助兴,后面确实轻松了不少,那般滋味也是极其享受的。 折腾到了半夜才消停,第二日日上三竿时,两人才渐渐清醒,对视一眼后,皆是一笑。 “饿不饿?”褚辰桉问她。 云清点点头,“都这会了,你不饿?” “我很饿啊…”褚辰桉坏笑起来,将人掀翻压住,想要使坏,云清抵住他:“该起了!” 褚辰桉怜惜她是第一次,昨夜确实有些癫狂,便也不再做什么了,翻身起床,将她用被子盖好,道:“好!你再歇一会,我去做吃的。” “你做得好吗?要不还是我来做吧!” “放心吧!我做些简单的还是可以的。” 褚辰桉在山谷的那些日子,可是锻炼了不少厨艺的,现在被怀疑了,可不得好好露一手。 不过他也只会简单的,便也只能下两碗鸡蛋面条,给云清端去。 “小懒猫,起来吃吧!” 褚辰桉想恶作剧一下,猛的掀开被子,以为云清还没穿衣裳,他想占占便宜。 可惜想法落空,杯子里的云清已经穿戴好了衣裳,正笑眼莹莹的望向他。 “怎么?失望了?” “对啊!好失望!” 褚辰桉拉她起来,低头吻吻她的唇,“仙女,快点起来吃东西了。” “你这样叫我,奇怪得很,仙女是不会吃东西的。” “你以前啊!可不就是全帝景城少年心中的仙女儿吗?”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一样?全帝京城姑娘们心中梦中情人,哪个姑娘不想嫁给你?” “现在可不是咯!我就是个秃驴!” 秃驴一名号出来,直把云清逗笑了,“你知道了?” 侯府人把他当秃驴的事情,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褚辰桉只是淡淡一笑:“有什么不知道的?周围人都这样叫我,都习惯了。” 云清抬手抓了抓他的头发,打趣道:“其实还可以,短发做事还轻松些,早晨起来随便梳一梳就成了。” “那不如我给你也剪一剪?到时候别人一见咱们,就知道是夫妻了。” 云清立刻躲开他的手,爆笑道:“不了不了,我这个很好了,我也不嫌麻烦。” “那你就是嫌弃我!” 云清咳嗽一下,望着桌子上的面条转移话题:“快吃面快吃面,不然糊了!” “那快尝尝。” 云清端起面来,小口吃着,眼睛一亮点点头:“很好吃啊!” “那是!” 云清很喜欢这碗鸡蛋面条,也是真心饿了,连连一碗都吃完了,还将汤也喝了个尽。 褚辰桉问她:“还要不要?我这碗也给你?” “不要了不要了,吃饱了。” 褚辰桉见她那模样,笑了笑。 这生活虽然平淡,却也极其让人幸福满足,丢掉以往的那些包袱,远离那些人与纷争,其实人想要的,其实很简单的。 往后,他们会一直那样幸福下去的。 云清成亲的消息宫中也是知晓的,云笙也大度的送了些东西过去,不然免得觉得自己小气。 褚辰阳倒更是小气,直接送都不送,还不让云笙送,半路把东西给拦截了。 “你幼不幼稚啊?人成亲了你还泛酸水?” “谁说我泛酸水啊?我就是纯粹不喜欢褚辰阳那厮!” “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东西不送就不送了。” 云笙也懒得跟他去争,褚辰阳争赢了,最近就喜欢坐在云笙身旁,时不时摸摸她的肚子,或是听听孩子的动静。 已经六个月了,她的肚子显怀,圆圆的鼓起来了。 “怎么样?今日孩子有没有动静?” “没有!他安静着呢!” 云笙都很无奈,也不知他看的什么书,就天天来听她的肚子,想要听得点动静,跟个孩子要糖吃似的。 “这么安静,肯定是个小公主!” “?怎么?男孩就不能安静些?我就喜欢安静的小孩。” “成成成,你喜欢什么都成,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褚辰阳乐嘻嘻的。 云笙很是无奈,推开他:“好了,别整天怪遭遭的,去做正经事,免得那些大臣们以为我祸国殃民似的。” “他们敢这么说吗?”褚辰阳抬头,可怜巴巴的,“今日就让我歇息歇息吧,我想陪着你!” 云笙无情打断他:“我不需要你陪!” “好吧,那我走了!” 褚辰阳只得无奈走了,跟医书中记载的一点都不一样,云笙自怀孕后,根本就不黏人。 他去御书房里批改折子,没过一会儿,便有人进来了,给他上了碗汤:“陛下~” 宫女的声音娇柔得很,褚辰阳望着面前这碗鸡汤,略有些皱眉。 宫女娇柔解释:“这是皇后娘娘命奴婢送来的,陛下您辛苦了,该喝些鸡汤,多滋补滋补才是。” 褚辰阳冷眼抬头,望向那宫女,难怪声音略有些熟悉,原来是桃香那丫头。 “既然皇后觉得朕辛苦了,那朕便回去陪陪她吧。” 见褚辰阳起身要走,桃香有些急:“陛下!娘娘一番心意,您不如用了再去?” 褚辰阳面对端到面前来的一碗汤,眼底冷冽,直接抬脚将面前的人踹开,“谁给你的胆子?敢教朕做事?” “陛下?奴婢不敢啊!” 桃香忍痛咬牙跪着认错。 褚辰阳哼笑一声,再问:“真是皇后让你来的吗?” “千真万确啊!是娘娘让奴婢来的,奴婢不敢撒谎!” “你撒没撒谎,去慎刑司说吧!” 褚辰阳话音刚落下,外边侍卫就上前来,要将人给拖走。 桃香反应快的爬向前两步,拽住褚辰阳的衣脚,瑟瑟求情道:“陛下恕罪啊!真是娘娘让奴婢来的,奴婢不敢撒谎啊!” 褚辰阳厌恶的将这人一脚踹开,怒道:“就算是皇后叫你来的,那这汤里的药,也是皇后叫你下的?” 桃香有些愣,低头看向那撒了一地的汤,怔怔好一会后,立刻反驳:“皇上说什么啊?奴婢没有下药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给我拉下去!别再让朕看见她!” “是!” “陛下!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没有下药啊!那汤是娘娘让芝兰交给我的,我没有下药的,是芝兰!芝兰她陷害我啊…” “将她的嘴给我堵上!!!” 龙霆之怒总是如此的吓人,桃香的声音和人立刻便消失在御书房,或许不久后,便会消失在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