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幕后是谁在陷害林……我吗?” 林沫忽然开口问。 打破了刚刚有些凝滞的空气。 薛露鹤保持着向前的姿势没变,认真回答: “我怀疑……是沐霏辅助,席深主犯。” 从一个法治咖口中说出“主犯”这种词汇,着实很微妙。 林沫再次陷入极度震惊,脑海里各种想法彼此拉锯,纠缠成一团乱麻。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席深……她还救我出来,给我别墅住啊……她怎么可能会陷害我?” 薛露鹤眼神怜惜,轻轻抬手摸上林沫的手臂,拍了拍她,同时残酷地说出了真相: “那个时候,席深在和我抢一个项目,她发现我很宠你,于是觉得把你抢走,可以扰乱我的思维,打乱我做项目的进程,关键时刻拿你和项目对换,可我没让她得逞。” 席深竟然……就为了公司的项目?为了给薛露鹤添堵,就把自己从薛露鹤手里救了出来? 林沫知道席深也不是什么圣母,救自己肯定是有目的的,可她以前从没往利益方面想过,只觉得席深还是顾念林沫和她的青梅竹马情谊。 亏她之前还认为席深是个重情义的人!结果对方又是背后陷害,又是别有用心……林沫感觉自己三观都要崩塌了! 转念一想,她也不能光听薛露鹤一面之词,还是应该留有余地。 毕竟薛露鹤撒谎的前科太多了,实在是难以获取林沫的信赖。 想到这里,林沫拿出了公事公办的口吻: “你有什么证据吗?” 薛露鹤苦笑了一下,摇头: “没有证据。” 林沫挑了挑眉,没有多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薛露鹤上挑的凤眼缓慢的眨动,半晌后忽然说: “以上那些,都是真的,绝无虚假。” 她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件东西,直接塞进林沫手里,神色非常认真: “之前打伤你,是我不对,你随时可以打回来。” 林沫低头一看,手里这件冰冰凉凉的事物,居然是常出现在她噩梦中的,那根鞭子! 细长坚硬的把手上,镶嵌着熟悉的钻石,鞭稍的部位像蛇一样覆盖着鳞片,发出诡异的光芒。 这件让林沫深深害怕的利器,此刻就盘成一团,乖乖顺顺,躺在林沫手里,散发着无机质的冰冷。 林沫呆呆望着手里的东西,半天才反应过来,薛露鹤的意思是,自己可以用这个鞭子去打她? 打回去吗? 林沫下意识瞅了瞅自己的脚踝,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什么痕迹了,她恢复的很好。 她当然不可能原谅薛露鹤,但也不代表她可以拿鞭子直接去打人啊!她只是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从来遵纪守法,打人这种事从不会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啪”的一声,林沫跟烫手一样把鞭子扔在桌上,瞪了一眼薛露鹤: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bào力啊,我怎么可能打你!” 薛露鹤唇角弯起,神情却有些落寞,垂下眼睛,姿态竟显得谦卑: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林沫眼珠一转,大声说出: “做个好人!不要再做坏事,别老想着抢我回别墅囚禁起来,也别在我房里装摄像头!” 这话如雷贯耳,一下子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古怪。 薛露鹤抬头瞥了她一眼,随后低下头又笑了,沉沉的笑声回dàng在秋日的夕阳里。 “你果然知道。” 林沫既然摊牌了,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闻言点了点头: “对,那些话也是我故意说的。” 夕阳的光线,通过拉着纱帘的窗户,温柔的洒落在薛露鹤头上和肩膀,让她此时看上去神态温和,眼角那颗痣也散发着微光。 她微笑着,低声说: “你看的那部电影,是我获奖的那一部吧。” 林沫点点头。 薛露鹤继续微笑着,仿佛陷入温柔的旧日回忆中: “拍那部电影的时候,电影导演是一位很和善的老人,那是他最后一部作品。他对我来说,有一种父亲一样的意义……” 飘渺低沉的嗓音,在这里停顿住了,有点不知怎么往下说的感觉,半天才重新响起来: “这个世上,只有他,了解我之后,还爱着我。这就是我今天要讲给你的故事,到此结束,谢谢你的倾听。” 林沫一头雾水,还想问什么,就发现自己已经被薛露鹤拎着后颈的衣领,推到房门口了。 林沫: “啊?到底怎么了,那个导演怎么回事?你们有什么故事啊?你爱上他了,还是他爱上你了?” 薛露鹤摇了摇头,替林沫打开房门,只说: “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不自在,快回去吧。你放心,你家很gān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