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情知母亲心里误会,却也不便解释,只笑笑催她上车。 三人原路返回滨江西,下车时彭皆莉对司寇道,上去喝杯茶吗?” 司寇拎过所有袋子,大方笑允,好啊。” 安之看着两人一唱一和,不禁有点啼笑皆非。 进了屋,彭皆莉招呼司寇落坐,安之把所有东西拿进厨房一一放好。 司寇这才从皮夹中翻出名片,彭皆莉接过,原本丈母娘看女婿的窃喜目光在收入名片上的内容后,脸色当场微变。 厨房里水流哗啦啦地响,安之似在冲洗茶壶和水杯。 司寇看着彭皆莉,轻声道,莉姨,我是司寇,你还记得我吗?” 关旗陆和FD的谈判进展顺利,清河的项目开发也已进入调试阶段,他刚刚才能从工作中稍为抽身,却忽然又变得应酬多了起来,只要人在公司,肯定连中午带晚上的餐约都会被提前订满。 安之拿文件进去时,他刚好从座位起来,取过外套,看样子正打算外出。 关旗陆看也不看便在文件上签字,放下笔,柔然搔搔她头顶黑发,脸上尽是歉意,姑妈约我见面,最近都没空陪你午饭。” 又弄乱我的头发。”安之缩了缩脑袋,轻笑着躲开他的手,没关系,你去忙吧。” 关旗陆俯首吻吻她的脸颊,开门离去。 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外出用餐,许冠清订了三人份盒饭,边吃边和安之聂珠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集团里其他公司的经理、总监、老总什么的都忙着找关总,我接电话都接到手软。” 聂珠压低声音,这事我知道,前两天我无意中听到曾总和古励说,他已经收到消息,司董打算把几家子公司合并成一家,整个计划由关总执行,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你想,到时能留下来的高级主管才有几个?” 许冠清恍然大悟,难怪他们天天打电话来约关总,我说怎么回事呢。” 安之倒没有太多意外,只是张了张眼眸,然后便捧着咖啡慢饮,这件事关旗陆曾约略和她提过,既然已出自他口,想来是势在必行。 想什么呢你?”聂珠问安之。 我在想,如果真的合并,岂不是要裁掉很多人?” 这话一出,聂珠不禁和许冠清对视一眼,两人心里也随之涌起了一丝兔死狐悲感。 许冠清说,还好我们是在关总手下,应该不会被波及吧?”语气中不无庆幸。 是啊,幸亏跟对了老板,不然还是趁早去找工作好了。”聂珠说。 许冠清又略为狐疑,说不定那些消息只是谣言,不一定就是真的吧?” 安之笑了笑,轻声说道,这么大的事,对外公关部没有向媒体发布新闻,对内集团也没有正式下达公文,本来应该保密的计划,现在却好象一夜之间风传整个高层,你想想,这种小道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聂珠骇然瞪大双眼,你的意思不会是——上头故意把消息放出来的?” 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可能性。” 安之相信,如果飞程要把一件案子列入机密,保密功夫绝对会做得滴水不漏,同理,如果飞程想让员工们知道一件事,也绝对会把风声chuī到每一个应该知道的人的耳朵里。 许冠清奇问,上头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因无外乎两种,一是让员工做好被炒的心理准备。”安之无声叹气,另一个原因更直接了,就是赶鸭子上架,把消息放出来,让那些高薪职员或有其他去处的员工赶紧另谋生路,这样公司可以省下不少赔款。” 午饭后许冠清留守,聂珠把安之拖去A座购物广场二楼的钻饰店。 我上礼拜看中一款手链,你给我帮帮眼。” 安之一看价钱,即时咋舌,你什么时候变富婆了?” 只是看看而已,又不一定买。”聂珠嘴里这样说着,却已叫人把手链拿出来在腕上比试,怎么样?这款式好吗?还是旁边那条比较好?” 安之笑,我看着这里每样东西都很好,当然,价钱更好。” 聂珠推她,给点意见嘛。” 就你手上这条梅花间竹吧,设计大方简单,又不失雅致。” 聂珠连连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将手链解下还给销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