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出事了,联系不上,按照我给的方法应对,务必要把许氏集团保下来。”顾然说罢,挂断了电话,深吸一口气。祁家别墅前,大批的保镖都站在门口,严阵以待地仿佛在面对着千军万马一般,可是在他们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顾然满脸寒霜,气势骇人。“祁墨呢?”保镖没有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让开路。顾然一顿,漂亮的狐狸眼微眯,环视着这些保镖,一步一步地朝别墅内走去。随着顾然的脚步,保镖们严防死守地跟着。顾然的唇角扯开一个讥笑。“祁墨这是生怕我把他打死了?”直到进入别墅后,祁墨正站在大厅中,鼻青脸肿的,一直维持着的商业精英模样,看上去可笑极了。祁墨忍不住笑起来,却疼得龇牙咧嘴,连说话都不清晰了:“你还不是来了,顾然,之前何必装成那副模样。”“许砚白在哪里?”顾然没想和他周旋,开门见山。却不料祁墨上前一步,一点点靠近她,肿着的眼眶里是一丝淫邪的视线。“长得好看,能力不错,相对于洛芷,你的确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也难怪许砚白那么喜欢你了。”“我之前说的话还作数,你做我的情人,我就放了许砚白,如果你做得好,祁家的夫人你勉强也够格,只是家世太差了。”他说着见顾然没有反应,喘着气想凑上去。“啪——”下一刻,顾然直接一掌甩在祁墨的脸上。她纤细的手扯过纸巾擦了擦:“你算个什么东西?”祁墨的火气彻底来了:“顾然!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人,我早就把你打死了!”“还他妈愣着?把这女人给我抓起来!”身后大批保镖围上来,顾然面色一凝,正要反抗之时,祁墨却举起了一个戒指盒。那的确是许砚白的东西,顾然曾经偷偷在他的怀里看见过!祁墨打断了她的思绪,一字一顿地说:“顾然,许砚白在我手上,你确定要还手?”“……”只是一瞬的沉默,顾然的手臂就已经被保镖用专业的擒拿手法彻底按在原地。她拧着眉动了动,在不使用力量的情况下,这具身体根本反抗不了。“祁墨。”顾然的睫毛颤了颤,声音低了几分,满是疲惫:“我已经来了,许砚白到底在哪里?”“喝了它。”一个杯子递到顾然的面前。她下意识抬头看去,祁墨的笑容诡异。“喝了,否则我就让许砚白去死!”顾然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才刚张开嘴,那杯子就被祁墨强硬地按在她的唇上。他狰狞地笑起来,死死地扼住顾然的下颚,强行给她灌了下去。“妈的,老子不会让你有拒绝的机会!”下肚之后,是一阵近乎灼热的刺痛感。顾然的呼吸都几近停顿,模糊的视野中只剩下祁墨狞笑的面容,手臂逐渐失去力气。“松开吧。”在保镖松开擒拿的手后,顾然软软地倒地。直到顾然再次醒过来,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她睁开眼才发现,这是狭窄阴暗的地下室。“然然,然然啊。”不远处,是精神不太好的方怜正看着她。“妈?”顾然一愣,左右看了看,除了她和方怜之外就没有一个人了。她脸色沉下去:“许砚白不在这里?”方怜点点头:“嗯,祁墨威胁我,说一定要告诉你许砚白在这里,否则就要把我撕票!”方怜说着,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然然,妈妈真的很害怕……”顾然却靠在了墙壁上,半阖着眼:“没事,他没被抓住就好了。”顾然舒了口气,站起身来到方怜的面前,将她身上的绳子一点点地磨开,细嫩的手上满是血痕。“先努力逃出去吧,妈。”“好,实在是麻烦你了,然然。”方怜一脸动容,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然,眼珠子转了转:“之前听祁墨来炫耀,说他已经几乎要把许氏集团吞并了。”“什么?!”顾然猛地抬起头,不免加快了速度,可反而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直到顾然把方怜救出来后,她们相互搀扶着来到地下室的门口。“趁着祁墨没回来,我们应该能跑出去。”挂在地下室门上的是一把铁锁,顾然只能从这里就地取材,从地上翻出细小的木头棍子,小心翼翼地捅进锁孔。“哎哟哟,然然你可真是厉害啊。”方怜看了个稀奇,眼底却是细微的鄙夷。顾然没搭理她,迅速取下了锁,拉着方怜的手沿着楼梯往外走,而身后的中年女人还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然然啊,许氏集团好像最近真的不行。”顾然不由得抿起唇,快步冲上了一楼,任凭方怜在身后叫唤她。“不行,我得离开这里,我要去帮——”顾然的声音戛然而止。客厅的电视上,正紧急插播着新闻,她心心念念的人正在那里面,被所有的记者围绕。许砚白一身西装,身姿卓绝,毫发无损。以狠绝的姿态,一击毙命地碾压所有阴谋。只有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狼狈不堪。好像两个世界。沙发前,祁墨脸色铁青地回过头,死死地看着顾然:“可以啊,让你在我面前演戏,隐藏他在暗地里的小动作,真是好算计!”顾然却已经不再搭理他了。漂亮的狐狸眼下垂着,流连在新闻画面上。“哦,原来他没事啊……”“挺好的,真的。”祁墨瞥了眼一旁顾然的手机,正要挂断时。“能给我吗?”顾然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只是一句话。”直到电话被接通,那头传来许砚白特有的冷淡嗓音,分明依旧和往常一样,却让顾然的身体发着抖。“顾然,我来接你了。”她却垂下眼:“……不用来了。”“学长,我想保护你的,想拼尽全力地保护你,还有你所拥有的一切。”“可是你不需要。”顾然顿了顿,露出了破碎的微笑:“我真的很努力了,学长,但是我追不上你啊……”“别说傻话。”许砚白的声音僵了僵:“我马上过来了,之前我一直——”“别让我再喜欢你了,求你……”她就连哭都小心翼翼,浑身的伤口,沾满了灰尘和狼狈,和闪闪发光的他相隔太远。他从来都不需要她来救。她吃苦受累,担惊受怕,一切只是无用功。“顾然?顾然!”电话被挂断,那一头的许砚白,彻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