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半蹲在地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带着浅淡的烟草味,轻轻挑起她的下颚。 似乎是被泪水浸润,小姑娘本就白软的肌肤更是触手滑腻。 少年喉结一滚,拉着她站起来,然后一矮身,就把她压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小巷子里没有灯,还是个死胡同。 里面住着几家老人。 脚底下是历经百年,被雨水风霜腐蚀,坑坑洼洼的青石地面。 男人的吻来的又急又凶。 苏绵绵哭得气还没喘上来,就被吻住了。 他妈的,怎么能哭的那么好看。 恨不能让人生吞活剥了! 湿甜的泪水混杂在唇齿之间,带着暧昧的jiāo融。 她的手撑在少年的肩膀上,指尖用力,却根本如蚍蜉撼树。 陆横换了个角度,迫使她抬头迎合。 甚至还将她胡乱挥舞,没地摆的小手压到了身后。 六百年了,他终于又尝到了这股熟悉的滋味。 他真的恨不能死在她身上。 可是他不能。 如果他死了,她要怎么办呢? 男人的脸隐在黑暗中,漆黑双眸渐渐泛起深层的血红。 像cháo水似得翻涌而来。 苏绵绵睁着那双惊恐的眸子,被男人揽在怀里。 陆横亲着她湿漉漉的眼睫,浑身炙热。 真他妈甜!简直要他的命! 鼻息间是小姑娘身上细腻的甜香,身边是星光般的流萤。 团聚似得被惊扰,纷纷往更深处飞去。 周围一片黑暗,风声簌簌。 苏绵绵连男人的脸都看不清。 但她却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 带着难掩的抑制颤栗。 那是一种痴迷的狂热。 少年紧紧箍着她的腕子,贴着她的唇,“你看到老子跑什么,嗯?” “那,那你做什么追我。”苏绵绵的小嘴被咬的好疼。 “你要不跑,老子gān什么追你?” 无理取闹苏绵绵:…… 苏绵绵也不知道自己要跑什么,她就是觉得,如果自己不跑开,心脏就会很疼。 可是她跑开了,心脏还是涨疼疼的。 不过被陆横亲亲以后……就好了。 “吱呀”一声,两人身后的门被推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哗啦”一下把盆子里的水倒了出来。 正好压着苏绵绵,被淋了一头一身的陆横。 “操!” “哎呦!”老奶奶被吓了一跳。 巷子太暗,老眼昏花的老奶奶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小伙子,对不住啊。”说完,老奶奶赶紧把门关了。 那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水,黏腻腻的沾着衣服,将陆横那浑身燥热浇的一gān二净,连半点火苗都不剩。 “陆横,你湿了。” “老子知道。” 少年一阵咬牙切齿。 “回去了。” 脾气bào躁的少年一把牵住哭得眼睛红红的小姑娘,出了巷子。 第48章 他们住在小镇河边的一间民俗里。 客栈老板摇着船,特地来接人。 昨天下了雨,门前的石阶被河水淹了一半,湿滑湿滑的。 客栈老板看一眼浑身湿透的陆横,笑着调侃了一句,“小伙子,我们这里的水是不是很清啊。” 小镇偏远,古风古意,河里的水清的能游泳。 傍晚的时候经常有人聚集在水阶处嬉戏打闹。 尤其是那些外来的年轻游客,基本上都会享受一下。 陆横被泼了满头满身的水,一张俊美面容yīn沉可怖的坐在船头。 船篷前面挂着一盏玻璃灯,照出氤氲一角,衬得男人的脸如鬼魅一般yīn狠。 客栈老板立刻就闭嘴了。 这小伙子,怎么这么吓人。 客栈老板转移视线,落到苏绵绵身上。 小姑娘穿着长裙,裙摆微微湿,乖巧的低着小脑袋坐在少年身边,露出漂亮的侧脸。 活像是从这小镇走出来的江南细雨。 朦胧又苏软。 如果没有额头上那块被撞出来的大肿包的话。 在客栈老板的打量中,苏绵绵羞愧的低着小脑袋,都快要垂到胸口去了。 船靠岸,客栈老板伸手想将苏绵绵扶过去。 那个少年却是比他快一步。 客栈门前的两盏红纱笼灯下,少年伸出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五指微张,带着属于年轻的嚣张和肆意。 活像个御驾亲征的帝王。 苏绵绵垂眸,看到那只手。 被门前的红纱笼灯打下红色暗影,氤氲在掌心中间,像覆了一层血。 注意到苏绵绵的视线,男人突然面色一沉。 他缓慢收拢掌心,率先跳上了岸。 当年,他满手是血的朝她伸出手,小姑娘睁着那双惊惶的大眼睛,躲在红木圆柱后,像只受到了极度惊吓的小兔子。 一辈子养在绣楼里的温室花,怎么可能受得住这样凶残如飓风一样的男人。 将她摧毁,只在旦夕。 水波轻动,船只微微晃。 苏绵绵抿了抿唇,看一眼男人,提着裙摆,自己上了石阶。 石阶被水流长久冲洗,表面凝着一滩青苔。 苏绵绵脚下一滑,差点跌倒,裙子的下摆都湿了。 陆横伸手掐住她的腰,往前一揽。 裙摆在水面散开,小姑娘的腰细的惊人。 柔软又有韧性,就像是摇摆在池塘边的芦苇。 苏绵绵红着脸,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男人揽在怀里。 少年俯身贴耳,指尖微微用力,“你腰真细。” 苏绵绵立刻又闹了个大红脸。 她觉得自从那天从私人诊所回来以后,男人就越来越……臭不要脸了? “哎呦,小姑娘当心点。” 客栈老板停好船,跳过来开门。 大大的铁锁挂在铁门上,打开的时候老板蹭了一手的铁锈油。 客栈不大,收拾的却很gān净。 听说已经是这个镇上最好的民宿客栈了。 老板娘也很和善,过来问晚饭想吃什么,她都可以做。 “我要一碗面。”出门在外,苏绵绵叼嘴的小毛病早就已经被男人治好了。 陆横也要了一碗面。 不过两个人先要回房间去收拾一下。 行李箱早早就送来了。 不过因为只能走水路,所以当陆横和苏绵绵看到那个湿漉漉的行李箱时,才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被泡软了。 其它东西还好,里面并没有什么电子产品。 只是现在没有衣服穿了。 幸好老板娘很热心,给他们拿了衣服过来。 衣服是全新的,只不过款式有点奇怪。 是偏民国风的旗袍和长袍。 “小伙子啊,将就一下吧。现在天热,你们的衣服马上就能gān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行礼是老板送上来的,浸了水也是他的责任。 这两套衣服,是小镇里的绣娘亲手做的,听说一套也要卖到上千,算是老板娘给他们两的补偿。 陆横不是个多事的,他把衣服一收,就去洗澡了。 苏绵绵也拿了衣服去洗澡。 他们两个人住在隔壁。 当苏绵绵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站在窗前的男人。 客栈沿街,前面没有门,只有窗户。 撑开古朴的窗户,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上面住着他们。 刚过立夏的天,晚风尚带微凉。 小姑娘穿着那件丁香色的旗袍,领口一圈藏蓝色小花,掐着细腰站在那里,湿漉青丝披散,搭在细瘦的香肩胳膊上,白生生的透着一股宁静悠远。 陆横穿着那件藏蓝色的长袍,头上的小揪揪湿漉漉的被扎着,chuī了近十分钟的风,已经半gān。 两套衣服,因为旗袍领口点缀的一点藏蓝色小花,看着居然生出一点情侣装的意思。 而且凭借着两个人的颜值,直接就能上杂志封面。 少年单手撑在窗户前,面前是若隐若现的皎月。 明明是那么一件gān净儒雅的长袍,穿在他身上,硬生生被衬出一股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