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典的街拍照,又被一些时尚博主扒出来,开始扒他身上的红色丝绒睡袍、扒他的胸针、鞋子、墨镜。 有博主认出他的墨镜是Hermès的。 但是别的就认不出了,完全搜不出来,只有相似款,而没有完全相同的款式。 上次有一位博主解答了这个问题,说江宇典穿的高定,但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的高定。 随后,上次那位说是“高定”的知名时尚博主出来,再次给网友们科普道:【今天咨询了一位包豪斯的朋友,说见过江宇典红毯穿的这套、街拍穿的这套。简洁而高雅的米色西装三件套,以及红色丝绒睡袍款外套,都是萨维尔街高定。设计师是住在唐宁街的英国皇储着装顾问,他这一套定制大约需要手工缝制一百个小时,工期至少半个月,价格嘛……各位看官自己可以猜,不是有钱就能买的[推眼镜]】 评论里有人爆料说这么一套高定大概要五万英镑,也不知是真是假。 网友道:【还好还好,只要不折算成人民币,感觉还是蛮便宜的[二哈]】 【我是江宇典高中同学,感觉他家里真的没这么有钱的,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中彩票了吗?中彩票也没这么夸张的吧……】 只要事实存在过,就一定有其不可磨灭的痕迹。 尽管有这样的爆料评论,但由于事实摆在眼前,有心人推测他背后是有金主,而大部分的粉丝网友,还陷在富二代这个人设里。 最主要的是,前段时间蹦出来问他要五十万、最后一分钱没要到还鼓足勇气把邱明玉骂了一顿的江秋山,现在是完全销声匿迹了。 也不再出去chuī嘘自己儿子是明星了。 因为他们其实很好摆平,只要给钱外加攥住把柄,就会乖乖听话了。自从江宇典上次那么打了一次电话后,都不用他亲自去摆平,贺庭政就帮他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所以江宇典现在处于一种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状态。他接连五天,都在米兰看不同的秀,最后一天的时候,还受邀为意大利版《VOGUE》拍摄三月刊的单人封面。 ——该杂志意大利版的出版人,就是第一天看Jil Sander秀坐在江宇典旁边的人。 他当时没有注意身旁的任何人,但不知道别人却注意到了他。 结束五天的工作,金招弟和Tachi都购买机票回国了,江宇典也离开了酒店,坐车跟贺庭政去了意大利南部城市那不勒斯度假。 这次是真的度假了。 在一座两层楼高、红色房顶的海边别墅内,附带一片秘密的私人沙滩。 在这里,完全不用担心狗仔偷拍,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人一到别墅,放下行李,就收到了Mitchell发来的邮件。 邮件里包含了一个拍摄的邀请,正是Mitchell之前跟他提过一次,却被贺庭政打断的“与刚果狮女士共舞”的拍摄计划。 Mitchell说:“我一整年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个上面,我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不瞒你说,Kesia她的确具有攻击性和难驯的野性,这次拍摄实际上非常危险,不少模特都拒绝了我。我看到了你身上的一些特质,你的攻击性、难驯的野性,正是我所迫切需要的,我认为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了……期待你的回复。” 江宇典下载了邮件所附的附件,他在照片里看见了这个名为Kesia的母狮。没有威武的鬃毛,但也不容小觑。在母狮奔跑的视频里,能看到她身姿非常漂亮、四肢修长矫健,捕猎的瞬间展露出的杀机,不比雄狮危险性低。 还有几张Kesia和原住民站起来拥抱的照片,以及Mitchell激动大胆、而小心翼翼抚摸她的照片。 说明她尽管危险,却是通人性的。 江宇典看了好一会,思考了自己今年的安排,才回复他的邮件道:“我今年一年或许都没有时间,但我对你的这个拍摄计划,是很感兴趣的,如果到了年底,你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或许我可以答应你。” 邮件发出去,贺庭政从外面进来,带进来一阵汹涌的海风。 他并未让贺庭政看到这封邮件,就顺手把邮件删了。 贺庭政一身冷气,他脱了围巾和外套,走到壁炉旁的沙发上坐着烤火:“天气不好,太冷了。” 他整个人都被壁炉的火光烘得暖洋洋的,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琥珀色的白兰地取暖,眸光温和地道:“而且外面下雪了,到晚上,可能整个沙滩都会变成雪滩。” 他等身上稍微暖了些,才去抱江宇典:“你记得我以前每年冬天,都要在院子里为你堆一个雪人吗?只要雪不化,雪人就能活一个冬天。” 江宇典说记得。 贺庭政在某些时候,真的显得别有童趣,他的心一片赤诚而显现出孩子气,江宇典很喜欢他这点。 “那我们明天白天的时候,就出去堆雪人吧。”贺庭政眼睛亮着橘色的光、高兴地说。 壁炉里燃烧的光在他眼里跳跃着,以前他在院子堆雪人,茉莉甩着尾巴绕着他转,而江宇典会坐在轮椅上,他坐在屋檐下、或是房间里,隔着窗户,撩开一点窗帘看他。 他因为自己的双腿,而拒绝很多事情,贺庭政一心想让自己重新接受生活的美好,所以他自己是美好本身,也刻意在他面前制造美好。 江宇典一直都是默默无言地看着,从不说话,也不表现出接纳。 现在想来,其实当初贺庭政所做的,并不是无用功,而是潜移默化地对他造成了深远的影响,并凿破寒冰,慢慢走到他心底去。 在假期里,江宇典发了条微博宣布自己闭关研究几天剧本后,便把手机也关了。 他此刻处于一种无人能联系上的状态,没人知道他在哪里,他回国没有,还在米兰或是别处。 吃完饭过了会儿,江宇典推门出去看了眼。雪果然下得很大,鹅毛般的雪从天而降,洁白而纯粹地铺满整个沙滩,不远处黑色的大海也白茫茫一片,升腾着氤氲的寒气,似乎快结冰了般。 他哈了一口气,也看见空气瞬间凝结。 太冷了。 江宇典关上门,快步走向壁炉,他坐在壁炉旁的羊毛地毯上,伸手从沙发上拿过一条小的红色波斯毯,披在身上。 他静静地看着壁炉里橘红的火苗跳动,那火似乎烧到了他脸庞上似的,在他眼里跳动着。暖意一下驱散了寒冷,他心里很平和,觉得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坐着,吃完夜宵便睡觉,也是一件很令人感到快乐的事。 很快,贺庭政把夜宵给他端了上来,是加了樱桃利口酒的黑森林蛋糕,配一杯糖分很重的牛奶。 江宇典觉得夜宵和晚餐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隔得太近了,他晚饭还没完全消化呢。 贺庭政把胡桃木托盘放到他的身前,放在柔软得像雪一样的白色羊毛地毯上,并掀开他的毯子,搂着他的腰,和他一起披着这张小波斯毯道:“怕你等会儿饿了,我又没时间做了,放在这里也不会冷,你现在吃也可以,等会儿饿了吃也行……” 他说着,歪着头亲吻他的脸颊、嘴角,并顺势将江宇典推在被烘得暖洋洋的羊毛地毯上。 “你现在学会耍花招了。”江宇典在两人靠得很近的距离间,捏了捏他的鼻尖。 他注视着贺庭政,感觉他好像还停留在十多年前一样,除了头发,他身上的变化很少,他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清澈透亮,时光似乎在他身上静止了。 但有的时候,贺庭政身上也会有一些明显的岁月痕迹,岁月沉淀了,逐渐内化,最终形成一种令人倾倒的魅力。 江宇典很少会看到他的这种魅力,不过此刻,倒是窥见了一些,所以心里颇有一种被“儿子”在宠爱的感觉。他并不抗拒这种感觉,心想儿子不是生来就要孝顺爹的么,那贺庭政孝顺自己,似乎也是无伤大雅的。 只是可怜了贺华qiáng,辛辛苦苦养儿子那么大,儿子转头认自己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