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不置可否。 断舍离乃人之常情。 宁桃也就忧伤了一小会,宁少源牵着他的手,走出房间,打算带他去见刘泊。 宁少源今日过来,为了不让宁桃显得那么显眼,跟刘泊提前通了气,再加上,今天入学的几个孩子里面,有刘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刘大公子特意出来迎接。 倒是让宁桃显得不那么突出了。 宁桃他们住的地方,是小套房,一个客厅兼书房,两边各有一个小卧室,里面刚好能放两张chuáng,一张桌子。 跟他用一个客厅的是今日一个考场的马老板的儿子马富贵。 马富贵今年十一了,据大牛打听来的消息,马家这两年运气好,攀上了高枝,生意作得如鱼得水,属于bào发户。 马富贵读书比宁桃还要晚一年,且天分也不是那么的足。 但胜在家里有钱,上头有人,总之,今日不管考得好,考不好,那都得进来。 宁桃分分钟就明白了,今日来插塞的四个娃儿,都属于关系户。 只不过,宁少源隐藏的好,众人不知道他与刘泊的关系。 刘大公子也是做得面面具到,每家人都能聊,每家都帮忙了,最后跟着宁少源旁边,大家只道是刘家要和宁少源搞好关系。 宁桃听宁少源说过刘泊。 很牛bī的一个人,参加科举,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很有这个能力。 完事后,直接回家继承家业。 宁桃如今见这么一个传奇人物一碰面,瞬间就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与宁少源完全不同。 宁少源在老家的时候,宁桃还觉得,他爹长得好看。 有儒家气质。 如今和刘泊一对比,好家伙,跟那种满肚流油的ZFGY没有什么两样了。 两个字——俗气。 宁少源不知道,他在儿子心里已经下降了几十个度,笑盈盈地和刘泊聊天,让宁桃和刘三玩去了。 宁桃和刘三年纪相仿,且都不是家里面老大。 平时差不多都属于散养的那一类,但是刘三比他还好点,启蒙早,现在已经学完《论语》了,而且琴棋书画,也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了。 刘三拉着他道:“你会不会下棋?” 最近他被二哥给杀得片甲不留,一次都未赢过。 几乎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这上来,没事就找人对弈,希望尽快从刘二那里找回面子。 正因为他这种不屈不挠的jīng神。 整个院里的人,一听他开口,都麻溜的闪了。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宁桃,立马抓来当个壮丁。 宁桃想了想道:“围棋初学,只懂得气与堵什么的,倒是五子棋和象棋可,你要不要来?” 刘三一听他会象棋,顿时来了jīng神,“好呀,好呀,我要找人就是下象棋。” 宁桃点头:“那开始吧!” 刘三等的就是这个,一招手,书童立马把棋盘给摆好了。 两人就在书下玩了起来。 刘三最近两个月才接触的象棋,他自小学的是围棋,可那天下课,瞧见刘二和冯先生两人杀得你死我活。 他当时就瞧得有些热水沸腾。 象棋上的子少呀,而且杀伐果决,比起围棋也算是速战速决。 于是,刘三就缠着刘泊教了他,然后,没事找二哥杀两盘。 好么,自打上手后,就没赢过。 且哥哥又跟父亲不一样,父亲偶尔还会念着你是孩子,让你两下,哥哥哪管这个,杀得刘三片甲不留。 这两个月来,他一有时间就琢磨这个。 好家伙,今日碰上宁桃,本来打着,我也把你杀得片甲不留的心来的,结果,第一局,没走几步,被宁桃连老窝给都给端了。 刘三震惊,稳了稳气息道:“再来,我刚才是一时大意。” 宁桃无所谓,宁少源说了,一会在刘家吃饭,所以,他倒是不着急,且下午也没课。 两人一连杀了四盘。 宁桃着实没想到,刘三这么菜jī。 两人都被惊住了。 宁桃望向,挽袖子,擦汗的刘三道:“要不,咱们玩围棋吧,虽然我初学,但是……” 也比总赢你一个菜jīqiáng呀! 宁桃这象棋,是原先当护工的时候,跟病chuáng上的老头学的。 老学一辈子就好这一口,病了没人跟他玩,脾气嗖嗖嗖的往上升,宁桃知道他有了这个心病之后,就弄了幅棋,每天规定跟他杀几盘。 老头前期是尽心尽力的教宁桃,否则,你跟一个生瓜蛋子玩,那是有rǔ那啥。 谁知道,宁桃学会后,两人就成了,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先生。 老头儿气得哇哇大叫,每次输了,都后悔教宁桃下棋,可喊完,又继续撸袖子开gān。 现在的刘三跟那老头儿几乎是一毛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