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这种东西,是越存越香的,白烨此人,但凡在某个多余的地方花他一个子儿,都是在放他的血。 然而在另一方面,只要他本人愿意,花多少那也不算多。 他又不穷,给喜欢的人花钱,能叫花钱吗? “别继续呆在chuáng上了,我也赶紧下去,当心被咬得更狠。先去洗澡,这么晚了,你明天是有实习还是休息?衣服我帮你洗,你洗完来我chuáng睡。” 噫~最后一句话好霸道好qiáng势哦! 白烨暗自吐槽了一句,便和江绪cháo一起翻身下了chuáng。 后者拿了换洗的衣服便直冲浴室。 而白烨本来想要一块儿去的,但他们寝室向来没有同洗澡的习惯,为避免打草惊蛇,他就只能作罢,只是让江绪cháo去用自己那块儿硫磺皂。 那玩意儿止痒效果好,还能够形成让虫讨厌的味道,虽然人闻起来也不怎么香,不过白烨不会在意这点儿小事。 另外,四舍五入之下,就是他们已经亲密地贴贴了。 在盥洗室里,江绪cháo用硫磺皂狠狠地冲洗一遍过后,生怕自己的身上还会留下跳蚤,完后果然觉得清慡了许多,身上的咬包也没那么痒了。 他换了身gān净的衣物一出门,便看到白烨已经将自己chuáng头的指示小灯打开,正一脸微笑地坐在chuáng上朝他挥手,笑容中似乎带着点儿什么莫名的意味。 江绪cháo凑近小声问道:“怎么?” 白烨举了举手中的药膏,同样小声地回话:“我给你擦擦药啊,你这样不擦药怎么行?” “是哦。” 江绪cháo正要从白烨手中接过药膏,后者却突然把手向后一挥,让他抓了个空。 “……又怎么了?” 白烨认真地说:“你背后的地方看不到,也擦不到吧?我帮你啊。” 江绪cháo不疑有他,将上衣掀开:“那就麻烦你了。” “咕嘟~” 白烨暗暗吞了口口水。 他以前不是没有看过对方打赤膊的模样,男生宿舍嘛,只要没有外人和异性在,穿着一条内裤在室内甚至走廊上招摇过市的也大有人在。 只是,之前的他和现在的他,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白烨以前看江绪cháo,只是觉得这小子长得好看,皮肤雪白雪白的,但也有恰到好处的肌肉,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喜欢,甚至还会抱着单纯玩耍的心态,不时上手蹭个豆腐。 ——都是大男人的,碰一下怎么了!? 理直气壮。 但是,当白烨得到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记忆后,平衡便被彻底打破。 他深入地感受过江绪cháo那好看皮囊下的有趣灵魂,也有过与对方跨越“好哥们儿”这条线的肌肤之亲,这种喜欢,就渐渐地上升到爱的温度。 滚烫,且甘美,让人着魔。 白烨不由心想:或许自己以往的二十二年只是自定义为“直男”,就得出现那么一个人,用榔头狠狠凿开自己薛定谔的柜门! 那厢,江绪cháo已经盘腿坐在chuáng上有一会儿了,却迟迟没有见白烨打算动手,有些奇怪地向后看了一眼。 “怎么,还没好吗?” “抱歉,就想着,可能这就是男人宽广的背吧。” 白烨将药膏涂在手上,腹诽道:想要拥入怀中,然后在肩膀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草莓。 江绪cháo假咳两声,觉得今晚的白烨好像有点怪怪的。 “什么啊,难得你说话这么动听……” 当有点凉意的药膏与滚烫的指尖触碰到背部时,江绪cháo身子一颤,发出了难以自制的笑声。 “扑哧~怎么这么痒,你该不会是在故意搔我痒吧?” 白烨眉头一扬:“说的我好像很恶趣味一样。” 没错,他就是这么恶趣味! 于是乎,上药的过程逐渐失控,变为两个正处于燥热年纪的大男生打着赤膊在chuáng上打滚互挠的画面。 白烨宽大的睡衣不知不觉间就被蹭掉了。 换个时间,这样的景象,室友就算看到了,也只会笑着说上一句“你俩搞基出去搞,别污染了寝室清新的氛围”。 但是,当时间换成迷离的半夜,当两人的上衣都已褪下,当昏暗的灯光打下一个若隐若现的光圈,那么这一景象呈现出来的意义便截然不同。 小chuáng板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是在对宿舍的其他人发出警报: 长官,这里有两个人在纯洁的男生寝室做羞羞的事,请立刻逮捕! 睡在对chuáng的室友苏宸被这点细微的动静吵醒,揉了揉眼,然后就如同被狗血淋头一般骤然清醒。 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令他目眦欲裂。 ——这两个男人,众目睽睽……不对,半夜三更地在chuáng上做什么呢?! 淡定、淡定……是梦,绝对是梦!自己室友都是直男,两个直男怎么可能半夜做下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