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意真乖。” “哥哥真好。” 他们互相chuī着彩虹屁。 晚上九点钟 江柏远回来了,买了半个西瓜,皮薄瓤红,特别好吃。 三人吃完瓜,江柏远抱女儿回家,洗漱睡了。 隔天 江如意去幼儿园。 江柏远去了学校,实验室逛一圈,把修改后的论文给了林竟安。他们两人聊了半小时,后来,实验团队其他学生加入进来,渐渐就成了小组讨论。 一行人jiāo流了很久,中午在食堂吃了饭。 女学生们难得见到江老师,好多胆大的上前打招呼,还问及了师娘的事。 江柏远面色沉寂,不怎么说话,引来很多人表达心疼。 他在学校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只来个人就问及妻子的事,很有些往他心头捅刀子的意思。 他心情很不好,简单吃了几口,就开车出了学校。 自从妻子失踪后,他一直郁郁寡欢,浑浑噩噩,一个搞科学研究的人竟然想去寺庙祈福。 要疯了! 江柏远猛然刹车,给周凛川打电话:“换你要怎么办?我很难过,什么都不想做,很无力。你能明白吗?” 周凛川挺意外他会打来电话:“你喝醉了?” “没有。我没喝酒。” “那你发什么酒疯?” 他几时跟他关系那么好了? 江柏川也挺意外自己会给他打电话。可不给他打,又能给什么人打?没有适合的亲人。没有谈得来的朋友。他不是轻易跟人走心的人。唯有他。妻子曾经的追求者,女儿的gān粑粑。 “我说我很难过。盈盈拒绝你时,你是不是也这样难过?” “你够了,江柏远,再说就扎心了!” 他不想听他电话里发疯,问他在哪里,让他来公司,别四处丢人。 江柏远开车过去了,等进了电梯,到了贵宾室,一阵冷气袭来,让他倏然清醒了。 那崩溃时的脆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沉寂。 周凛川开完会出来,看他冷静了,问一句:“要不要喝酒?” 江柏远摇头:“不用。” “你压力太大了。” “没事了。” “江柏远——” “嗯?” “看开点。你不是为了徐香盈而活。想想小如意,没了麻麻,你是她最重要的人。你知道她担心你吗?你让一个4岁的孩子担心你,还做什么父亲?” 他对他是有怨言的。 江柏远没法反驳,捂住头,低声说:“我知道我做的不好。” 周凛川坐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做的很好。你是江柏远,目前国内神经学科最优秀的科学家,未来前途限量,不要把自己折损在一个女人身上。徐香盈也不愿意看到的。” “你们不是说她沉迷救世主角色吗?” “难不成你以为她还会来救你?” 他脸色一变,言语充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别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即便她沉迷做救世主,也不会是你的!” 江柏远听恼了:“闭嘴!” 周凛川冷笑:“滚吧!我不想看到窝囊废!” “你才是窝囊废!” “找打吧?” 他的拳头落到他脸上。 江柏远很快回击,拳风凌厉。 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没什么章法,却纷纷挂了彩。 十分钟后 两人四仰八叉地躺到地上,额头流汗,喘气粗重。 “好点了没?” “嗯。” “想象她过得好。她很幸福。即便那幸福不是自己给的——” 周凛川望着天花板,笑着说:“我那时候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要多久?” “半年?一年?” “好长。” “是很长。我是孤儿,没亲人,蝼蚁一样生存,是她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人。冲这一点,她不爱我,无论我觉得多么委屈,都无法怨她。” “相比你,我似乎很幸运。” “岂止是幸运?简直是中大乐/透了。” 周凛川一度很羡慕他,只不过,现在才表露出来:“你拥有过她,还有她的女儿,你们有斩不断的牵绊。而我们什么都没有。我努力想在她的生命中留下点什么。哪怕是在她女儿的生命中。” 换做以前,他听到这些话,肯定会怒火高涨。 可现在听来,每字每句都觉得得伤感。 江柏远忍不住说:“你还没有放下她?” 周凛川笑了:“为什么要放下?我爱她,这世间我最爱她。孑然一身的人,一旦有了爱情,只会偏执到底。不过,我不想她为这爱情所扰。她是自由的。” 这样一想,他似乎比不得他的深情。 江柏远闭上眼睛,心情渐渐平静了。 珍惜现有的,寻找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