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一整个镇子上的人多半都不是善茬,黑吃黑的事儿多少也办过几次。大理这地界能人异士多那是全中原公认的,可从来也没听说过有这一手功夫的啊...... 这该是半仙的水准了吧? 若要说昨晚的灵异事件是巧合,那是打死自己也不愿相信的。 哪儿有那么巧合的! 现下只盼着这一行人早日启程走人,住着二楼在楼梯口便下了限制。想抢别人也不成了,自己这一屋子的人还要领工钱呢! 这一桌儿可还少个人。 掌柜的托着下巴暗自想着,这是少了谁呢? 香主!” 熊瞎子捧着盆清汤面旁若无人地自客栈后厨走出来,伸着脖子瞅了眼桌面,咦了一声,问:大伙儿怎么全吃馒头啊?好歹配口粥顺顺嗓子好些吧?属下熬了许久的。” 东方咳嗽了一声,并未回答他,只轻声附耳问他道:今日这客栈中人是怎的了?我如何观察也觉得不大对劲儿啊。” 熊瞎子最没心眼儿,一句话便叫他把之前的问题全给忘了,扭头四下环顾了一番,倒也知道要压着嗓子讲:属下也觉得不大对劲儿呢!方才在后厨熬粥时,分明瞧见那厨子拼了命瞌睡,脑袋都要塞进灶里了,后来头发燃了火,还是属下给扑的。” 熊瞎子讲完这个,面上带了点神秘,半屈下腿伏在东方耳边小声道:属下昨日起夜,瞧见掌柜的几个手上提着家伙,在楼梯口玩儿命的转圈儿,太可笑了。” 是么...... 东方若有所思地看着柜台方向一会儿,随即转头吩咐顾长安:收拾好细软衣物,去外头备些gān粮。我们下午便启程出发,我怀疑这客栈不大对头。” 顾长安咬着馒头呜呜了两声,也没觉得奇怪。毕竟这一路下来,看到的稀奇古怪也不少了。听东方的,一准儿没错。 对了”。 东方吩咐完该吩咐的,抬头望了二楼几眼,问道:前辈还没起来么?” 顾长安噎到了,提起桌上的凉壶灌了好几口茶水,才一脸惊叹地悠悠道:头儿,属下还是头一回见着您问别人的状况呢!教主都没这个荣幸啊。头!您是不是开始崇拜那位高人了啊?!” 顾长安讲话一贯的没个正经,东方也没往深了想,扭头去看另一个下属。 那下属偷瞥了眼顾长安,好像还憋了笑,回答道:还没瞧见前辈下来呢,头儿,要不我们端些吃食送上去吧?那前辈看着不是个好热闹的。” 东方偏头想了想,嚼下嘴里最后一块儿面,点头称是:这倒是好,这一路咱们毕竟有求于他,恭敬些自然是应该的,你去.....搞完正常些的粥来,我亲自送上去。” 熊瞎子一下泄气地趴在桌面上不停喃喃:正常的粥正常的粥正常的粥......” 好在客栈不远便有早市,虽说少有人卖便宜的稀粥,派了人出去转悠一圈,也好歹买了碗小馄饨回来,嫩红的肉馅儿碧绿的葱花配着冒着香气的清汤,愣是叫一路节俭啃gān粮的顾长安咽了好几口唾沫。 东方实际也有点儿馋,可一路上经费实在有限,若是大手大脚,那到时候回黑木崖的路费就不知从何处来了,总不能叫弟兄们一道走回去吧? 东方端着托盘,馄饨边儿上配了一碟咸菜丝,两个雪白的肉馅儿大包子。包子还是特意去买的,五文钱一个,喷香扑鼻,实在是一文钱一个的馒头无法比拟的细致..... 唉......这教中什么时候竟落拓到了这种地步,办公差时竟叫底下的人到了连肉馒头也舍不得吃的拮据程度了。 东方摇着头,轻轻扣了扣面前的朱红漆小门,小门晃悠了一下,从顶上忽忽悠悠飘下张淡huáng色的草纸来,纸上使了暗红的朱寇描了些歪歪曲曲的圆方,东方歪着头盯了半天,也没看懂。 管他呢,许是小孩子调皮涂鸦,不必当真。 等了好一会儿,东方开始耐心地细数汤面上的葱段时,里头传出了莲蓬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东方面色一整,沉声道:前辈,是我,东方胜。” 里头叮叮哐哐响动,莲蓬的声音急促道:你先等一会儿,我在沐浴,这就来。” 然后就是唰唰的水波dàng漾声,向来是莲蓬匆忙站起色准备穿衣裳了。 东方的脸莫名红了,在沐浴....... 那岂不是什么都没穿? 话说回来,这前辈虽看起来性子yīn沉些,身形倒是很有些看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