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沉默许久。 好半晌,还是魏忠贤开口:“此事就这么议定了,俺今儿个就去面见皇上,向皇上请辞。” 魏忠贤这番话说的他自己都不情愿,因他而鸡犬升天的群小怎么会甘心? 不等王体乾开口,崔呈秀急忙开口劝道:“老祖爷爷,使不得啊。您要是真这么做了,与那鱼肉有何异?” 崔呈秀把话说这么狠,魏忠贤也被惊醒了。他有些哆嗦的指着崔呈秀问道:“你这话何意?难不成那些东林余孽,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见魏忠贤如此执迷不悟,崔呈秀急了。命都快保不住了,他也顾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话了。 痛心疾首道:“老祖爷爷,您想想您要是离开了皇爷。那帮余孽还不是想干啥就干啥? 到时候哪里有什么颐养天年的可能呀!请辞之事,可以退为进,不可真做也。” 魏忠贤也有些生气了,他气呼呼的骂道:“这也不成,那也使不得。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刀子捅过来吗? 俺不管了,今儿个俺就去皇上面前大哭一场,俺不信皇上会弃俺不顾。” 说着,魏忠贤便唤来下人,不管不顾要更衣面见朱佑孝。见魏忠贤态度如此坚决,崔呈秀也不敢再劝了。 他心里也多少存了丝侥幸心理,幻想着朱佑孝还会如之前的天启那般袒护魏忠贤。 朱佑孝的突然打击惹得魏忠贤这边自乱阵脚,而他却拉着皇后的手在房间里你情我浓。 哦,不,是商谈国家大事。 朱佑孝正在跟张嫣讨论着削减宫内经费的事,朱佑孝在研究明末的财政情况的时候。 便发现,加上宗室的俸禄支出,整个大明宗室竟然年耗费足足三百多万两白银,占了税收的将近三分之一。 就算刨去庞大的宗室俸禄,皇宫一年也要花费上百万银两,供养近万秀女、嫔妃和九万多太监、内侍。而皇帝这个冤大头,每年花的还没宫女多。 出钱的是自己,花的最少的是自己,要钱的时候挨骂的还是自己。 朱佑孝表示明朝的皇帝们太冤了! 正当朱佑孝鼓励张嫣构想皇宫改革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张嫣贴身侍女的声音。 “皇爷、皇后娘娘。那人求见!” 听到这个消息,张嫣愣了一下。 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她发现朱佑孝对魏忠贤确实不似之前那般倚重。 这魏忠贤跑过来是闹哪一出? 朱佑孝见张嫣心中疑惑,便把今日朝堂上的事说了一遍。 张嫣没想到朱佑孝竟然有如此手腕,就这么一招便让魏忠贤乱了阵脚。 只是,她依然对朱佑孝不直接拿下魏忠贤感到不解。 于她而言,魏忠贤如同猛虎,随时都要择人而噬。 可在朱佑孝眼里,魏忠贤可是上好的垃圾,不好好废物利用下,实在太浪费了! 张嫣给朱佑孝行了一礼,就要告退。 朱佑孝却一把拉住后者,指着对面的屋子道:“珠儿莫走,今晚留在这里便是,朕在此见了魏忠贤就去陪你。” 说罢,朱佑孝不忘捏下张嫣婴儿肥的脸蛋,这顿时惹的张嫣俏脸绯红,逃也似的跑了。 “让大伴过来吧!”朱佑孝起身活动下身子,开口道。 不多时,魏忠贤来了。 此刻的他哪还有昔日的嚣张模样,整个脸上的愁容无论挤多少笑容都遮不住。 “老奴叩见皇爷!”魏忠贤恭恭敬敬的向朱佑孝行叩首礼。 朱佑孝面无表情的看着魏忠贤,示意道:“大伴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魏忠贤连忙摇头:“老奴的私事,怎敢称得上要事。深夜求见,还望皇爷赎罪!” 一听魏忠贤说私事,朱佑孝顿时明了了。 在大明乃至整个古代,人们生病是常有的时候,皇子的存活率都那么低,为人臣子突然称病也是常有的事。 于是,在朝堂上称病不朝、借疾请辞便成了基操。 “大伴可是有甚顽疾了?”朱佑孝开门见山道。 魏忠贤心里苦闷,哭笑一声:“承蒙皇爷关心,老奴并无大恙。 只是,老奴自觉老眼昏花,不能再侍奉皇爷,恳请皇爷放老奴归乡。” 朱佑孝心道,眼下答应你的要求了,让你这座移动的银山跑了,朕给九边将士的军费、赈济陕西灾民的钱从哪来? 更何况,得罪人的活你还一件都没干,就这么跑了太便宜你了。 于是,他沉默片刻拒绝了魏忠贤请求,这顿时让魏忠贤宽心不少。 朱佑孝不赶他走,那就说明没有收拾他的心思。 “大伴可是为今日朝堂之事忧心?”朱佑孝假装关切的问了下,不等魏忠贤开口又继续道:“唉,这田尔耕着实可恨,眼下正是国库青黄不接,辽东、边关用钱的时候。 他竟然自个往枪口上撞,贪墨如此巨款!生剐都不解恨!” 这话听的魏忠贤好一阵心惊肉跳,天启什么时候这么贪财了? 才十多万两就要杀头,那他?他不敢想了,他贪墨花销的银子只怕是杀十次头都不够! 越想越是心惊的魏忠贤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附和道:“皇爷真是忧国忧民,这田尔耕着实可恨。 着实该杀!老奴想起年前宁锦大捷后,各地为老奴修生祠一事。” “这事怎么了?”朱佑孝带着玩味的口吻问道。 这话听在魏忠贤耳朵里,像是质问又像是揶揄。 总之,他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是心慌。 “老奴该死,各地官吏媚上求附。老奴没能管住,实在该死,如今国家多事,老奴恳请皇上下旨停了生祠。” 魏忠贤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朱佑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堂堂帝国主宰,重生一回都不见人修生祠,这个老阉货倒好,把持朝政啥也不干就一大堆人给他修生祠。 很是不爽的朱佑孝,痛快的答应了魏忠贤的请求,并给魏忠贤下达了工作要求。 “如今国事多艰,朕指天发誓要重振大明。大伴身为朕之肱骨,自当以身作则,为国分忧才是。 万不可行那等奢靡之举,做事的时候可要掂量清楚了!” 魏忠贤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心里却发苦。 朱佑孝这话说的虽然没有标准,可越是这种话收拾起人来越有发挥的余地,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老奴谨遵皇爷教诲,老奴告退!”魏忠贤瞧着朱佑孝端起茶碗,很是识趣的离开了。 搜索【看书助手】官方地址:百万热门书籍终身无广告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