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东西,以后一定有用。 谁知道,无赦天大师兄的墨宝竟然是如此尊容呢? 虞望暮见自己这边是画不出来的了,于是问江如画:“你可善于丹青?” 江如画老实摇头:“我不行的师兄。” 没想到虞望暮毫不意外:“也是,你有什么能行的。” 江如画感觉自己又被冒犯到。 她开口道:“师兄,其实我们还有一种方法可以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 晾gān之,填充之即可。 就是不太尊重逝者仪容。 不过这也不是真正的尸体,在自己的生命面前也不用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于是江如画趁着太阳大,便在小屋外拉了个栏杆晒人皮。 虞望暮jiāo代她看好人皮,等他回来,随后去了祝家。 江如画在日光明媚中搬了把小竹椅,守在了人皮下。 这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 她舒适地闭上眼睛。 等到下午,虞望暮才从祝家回来。 江如画是被摇醒的,她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看见虞望暮的影子:“师兄?做什么?” 只见虞望暮满脸杀气:“你自己看。” 江如画探出个脑袋,慢悠悠看了一眼架子上的人皮,随后惊恐道:“啊,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虽然泡涨了,但好歹还看得出来点美人样子,如今在太阳下bào晒一会儿,竟然gān裂起来,看上去恐怖极了。 她自动认错:“师兄我错了我不应该在太阳下打瞌睡我应该挡好她再打瞌睡我真傻真的……” 话音一落,虞望暮身后圆形剑阵摆开,杀气重重,江如画怂了,飞身上前火速收拾。奈何到底是人皮,她抖抖索索地一摸,手指碰到那焦热的皮肤,她甚至觉得这像是它的体温,于是回头默默看虞望暮:“师兄。” 虞望暮:“我知道你又不太行了。” 江如画惊喜:“知我者师兄也。” 鹅huáng色圆领袍的少年扬眉。 江如画默然,含泪收拾。 少年道:“收好了,贴上符,你同我一起去祝家。” 江如画奇道:“为什么?你不是才去过?” 少年道:“你不是说像?” 江如画这才想起自己曾经说过,这祝无忧看着和赌场里那个很像。 于是她点点头,将人皮撂在房间里,跟随虞望暮走了出去。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那一页符纸,微微一松。 江如画见到了祝无忧。 罗裙艳丽,眉眼动人温婉但总体合在一起就显得刻薄的祝无忧。 比起她来说,她的庶妹看着就清慡多了。 难怪辜采对祝无暇印象这么好,小姑娘文文静静,脸上也没涂脂抹粉,尽显天然去雕饰之美。 不过性子冷淡倒是真的,虽然她自始至终对于虞望暮和江如画的态度都彬彬有礼,但是却疏离冷静。 把人送到了,她就离开了。 祝无忧看上去确实一如传闻中所言跋扈,庶妹将二人送来后,她也没给个好脸色:“无暇,到你的房间里读书去。” 不像个嫡姐,更像个封建大家长。 江如画饶有兴味道:“无暇小姐喜欢读书?” 祝无暇正想开口,祝无忧却抢了先:“她不过看些闲书,大字不识几个。你再问,就是要让她出丑了。” 江如画有些反感祝无忧的态度,见祝无暇一直低垂眼睫欲言又止,更加怜惜小姐姐,道:“谢谢祝姑娘将我二人带来。辛苦了。” 祝无暇抬起眼睛,竟然对她笑了:“无妨。应当的。” 江如画被她温柔的笑意击中,笑逐颜开挥手作别。 而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她不认为现在这个祝无忧,还是自己在赌场遇到的那个。 这个祝无忧明显段位没那么高,更显得蠢,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却听见虞望暮道:“好了,我将她带来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江如画一惊,伸手去摸虞望暮:“师兄?”你是真的吧? 虞望暮眼神落在她爪子上,江如画悲愤收爪子。 看来是如假包换的师兄。 “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望暮倒是很真诚:“她说,她要说给你听,不想告诉我。” “所以我把你带来了。” 江如画一边内心吐槽这直男行为,一边时刻准备着拔出光剑:“祝姑娘要说什么?” 祝无忧倒没在意她的动作,只是高高在上施舍一般道:“不做什么,只是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跳河吗?” 祝无忧慢悠悠摆弄自己的指甲:“很简单。” “本大小姐又不是犯贱,非要去跳河。” “是那河水里有怪物把我拉下去的。” “你们,”她身体往前探,眯起一双眼睛,“你们是修士,理应保护我们这些可怜的平民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