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雕窗的全部打开,方才垂眸不语的女子凛然望向窗外,眼眸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希翼,面色却极为谨慎: “是谁?” 正是方才和王涣说话的冷艳美人,灵儿。 亦浅不放心地看了圈周遭,和白九对视一眼,然后两人翻身进入屋内。 不能贸然现身。 亦浅想了想,凑近女子身边,俯下身子小声耳语: “别出声,我们是来找谢适的!” 在亦浅出声的同时,一道带着极厉掌风的手扑面而来,最后停在离亦浅鼻子三寸远的地方。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个微凉的鼻尖,然后心有余悸地慌张跳开。 身后的白九上前一把扶住有些踉跄的亦浅,也解开了对女子手臂的限制。 好险! 幸好方才女子已然收力。 庆幸间,不由瞪向怀中的惹祸精。 惹祸精眨了眨眼,确认自个鼻子还在,轻轻地舒了口气,发现有人在瞪她,不甘示弱地睁大眼瞪了回去。 瞪我做什么! 无奈地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扶在亦浅腰上的手,另一只手捏了捏惹祸精的鼻尖。 方才耳边突然出现的女声和被禁制住的胳膊,女子放下了手,然后走至雕窗前关上了窗户。 转身,望向空无一人的堂内,微微蹙眉: “何人?” 亦浅一边揉着被白九捏得有些发痒的鼻子,一边撤下了身上的隐秘咒。 堂前出现的两个人并没有引起女子的惊慌,她仔细地看着两人似是想辨别身份,但除了白九身上的道袍能说明他是个道士外,再没有丝毫头绪。 女子顿了顿,然后半蹲施了一礼,目光看向亦浅,率先开口: “您方才说是找谢适?” 亦浅点头,然后问: “你知道他如今在何处?” 女子垂眸:“我并不知。” 也是正常。 亦浅想了想,转而问到: “你是何人,与谢适什么关系?” “我为谢灵。” 女子顿了顿,又接着道: “阿适是我养兄,亦是我的未婚夫。” 果然如此。 亦浅没有问谢灵为何被王涣囚禁于此处,换了个问题: “那你可知谢适发生了何事?” 谢灵神色坚韧,抬头看向亦浅,开口: “五月二十,王涣传书说阿适在边关一战中感染了时疫,又带着伤势,药石无医,无力回天。” 顿了顿: “边关将领怕疫情蔓延,所以阿适的尸体被就地火化。” 什么! 亦浅惊诧地看向谢灵。 若肉身被火化,那谢适的魂魄就回不去了。 但亦浅很快发现到不对,如今生魂出体已有月余,若肉身真被损毁,那谢适早该去轮回投胎或者化为怨鬼了。 摸了摸下巴,看来王涣的话有问题。 可他做甚针对谢适,又隐瞒实情。 难道只是因为垂涎谢灵? 那谢适的肉身如今又在什么地方。 不解间,亦浅继续听谢灵讲到。 “阿爹听闻消息痛心疾首,可我不信!” 谢灵的眼中似闪过一道光,又似有星光点点。 亦浅随口问到:“不信什么!” “我不信阿适会因为时疫丧命,更不信他在如此凶险之境还不向家里传信。” 重病之下,难免会有疏忽。 在亦浅疑惑的眼神,女子摇了摇头,温声解释: “我曾和阿适约定了一隐秘记号,只我二人知晓。可王涣消息传来之前,阿适从未说过他得病,况且他最后一封信是:不日…当归…” “这信和王涣的消息只间隔大半日!” 抽了口气。 亦浅看了眼白九,头顶立刻得到一个安慰般的抚摸。 不好意思地抬手从头顶拉下白九的手,继续开口询问: “如此说,是王涣害了谢适,可他害谢适做什么?” 顿了顿,想到了什么般又问了句: “你又是如何知晓王涣传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