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

世有传闻:神明的神格、仙境的卜花、天地异心,能炼化奇药。  当堕入人间的冷酷腹黑鬼王对上敌国诡谲无常的异人,一切就此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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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饮毒一般,越想靠近心爱之人,心爱这人便加速枯萎

    最终,白驹过隙,他们到了现在这番境地。

    梁觞自梦中惊醒,刚刚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一直在哭,他看不见对方脸,只听得他对方不住的冲着自己道歉,浓重的雾气之间,隐约只看得对方虹色的犄角。明明不认识对方,却莫名的觉得难过。

    花开并蒂,七彩是为绝色,少年与老妖的悲伤终暗淡了并蒂的光华!

    “我的少年啊! ”不知是谁的呼唤消散在氤氲的夜色之间。

    下意识的,左手捂住心脏,听着心脏有力的跳动,梁觞不安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偏首,幼弟留给他的锦盒映入眼前,忽而,锦盒上并蒂莲花似乎染上了五色之彩。

    是自己眼花么?

    将锦盒拿在跟前,梁觞这才确认并不是自己眼花。

    而看着盒面怒放的五色莲花,梁觞的眼微微- shi -润开来,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五味杂陈蔓延来开,最终,只是化两行清泪。

    “为什么,我明明不伤心的。”下意识的,他抚五色并蒂,目光之下,并蒂一枝终从枝头坠落。

    等待反应过来时,他的手中只余下那朵从枝头坠落的并蒂之花,和被打开的锦盒。

    那花,悍然与荆斐手中的一模一样。

    “哎,所以说,兔子,我只是给你讲了个传说故事而已,有必要这样么!!”届时,菱荇抱住沉醉的身体,眼泪鼻涕哭了一大把。沉醉甚是嫌弃。

    “可奴家真是太感动了”,菱荇用着愈发红的兔眼瞧着沉醉,一边咬着帕巾道,“奴家也想成为故事中的老妖。”虽然少年求爱的过程崎岖了些,但故事中的老妖和少年终有着完美的结局,它也想沉醉如故事中的少年一般。

    沉醉的嘴抽了抽,因着心情颇为“美丽”,沉醉将简化版本故事说给了菱荇,这大概算得是古代版本的霸道总裁追妻记的故事,可羡煞了流氓兔的眼。

    看着披金戴银、扭扭捏捏的兔美女,半响,沉醉补刀道:“忘了告诉你,故事中的老妖可是带把的,我可是认真摸过你的屁股,这辈子你就别妄想了。”

    说完,扔下“风化中”的兔子,转而睡回笼觉去了。

    一大早便被做了噩梦的兔子拉起来,强行要求再次灌输心灵鸡汤。尼玛,他也是未成年还么,没听说过未成年人睡不饱的话,是长不高的么。

    直到沉醉走远,菱荇才从风化状态中恢复过来,用帕巾擦了擦鳄鱼泪,小声嘀咕道:真坏,还说认真摸过自己屁股。

    第八章

    沉醉最终默认菱荇待在这浮芜殿中,而对方,像极了当家的小娘子。

    它会为沉醉在冰天雪地中带上一个下午,只为能为对方坐上一碗鲜美的鱼粥;会为沉醉穿针引线,作上许多华丽的衣物;亦会在月风清明之时,为沉醉奏上一曲不知名的曲调。

    时间就这样慢慢走过,当新春伊始之际,沉醉便已习惯在菱荇端上不喜之物时,微皱眉头,这时兔子便会笑意盈盈撤下换上他喜欢的食物;习惯了清晨菱荇端来的热腾腾的暖水,亦习惯了对方碎小的唠叨。

    当春天渐渐落下尾巴之时,沉醉推开殿中一寓,待看清眼前的场景后,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原本空置无物殿中尽是四散的四面转木架填满,而这些的微转的木架上,尽是各色精美的衣物,衣领和衣角处尽是绻绣着精美的浮絮花纹,往里走,各色年龄的衣物映入眼帘,十岁、十五岁、二十岁、二十五岁,朴实的、华美的,应有尽有。

    菱荇站在一精美的牡丹红袍前,道:“大人,以后你再也不会被冻着了。”

    满满堆积一室衣物似乎将这一室的空气彻底升温,沉醉眼角微润。

    静默的殿宇,因着今年兔子的参与,终添上了几分活气,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当沉醉再次抬首之际,屋外,早已是草长莺飞。

    沉醉问荆斐:“真的不改变主意?”

    荆斐眼中的坚持未曾消散半分,沉醉拄着下巴,苦笑开来:“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我,祭祀,终究会失败。”

    他的眼,已亲眼见到了这失败的结局,但奈何,当事人的他们,不信!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草长莺飞之时。

    这日,兔子正认真地打扫浮芜殿的前前后后,忽然,被面无表情的随侍叫住,说沉醉有要事找。待对着水池整理好头饰和衣服,确认自己并无半分不妥之后,它这才屁颠屁颠的往内殿而去。

    一到殿内,清冷的香气扑鼻而来,这是这殿中第一次染上熏香,虽不知道是什么,但闻着甚是舒服。掀开珠帘,一愣,菱荇眼前的人,熟悉而又陌生。

    宫奴服侍完着沉醉穿衣,将如云鬓般的黑发放下之后,这才听得珠帘“哗啦啦”之声,扬了扬手,侍候的宫奴顺势退下,透过镜中的倒影,他对呆愣的流氓兔道:“过来,愣住那里作甚!”

    这日,沉醉一改平日里素色常服,换上了繁复的祭服,潋滟的披帛、华美的珠坠,血色的黄泉之花摇曳于裙裾之间。透过螺镜见着兔子进来,沉醉的头转向对方,伸出手,将手中同样纹绣着黄泉之花的玉梳递上,笑道:“过来,为我梳状。”

    “恩,,”呆愣兔子木讷的回应着,握上了沉醉的手,眼前的人族,算得上是妖冶美艳,但这份美中却泛着枯萎,它恍然觉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并不是一个九岁的小少年,而是一个看遍世间沧桑的老者。

    如墨的发婉约流转,空气之间只余珠翠的“叮铃”之声,兔子沉稳的为沉醉梳妆。

    很久以前有人问过兔子它希望它的小新娘长什么样子,那时它回答说:它的小新娘要有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白白的皮肤、红红的唇,纤白的指。它的小新娘从来就不需要浓妆艳抹,只需要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便能俘虏它的心。

    艳丽的丹朱匀摸在的少年粉嫩的唇后,眼前小少年已不复之前的模样,宛若流之云霞、莹之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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