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喝了半碗粥,是不合胃口吗?我再叫秘书换一个口味买过来好不好?” 周子澈就着江故喂过来的勺子勉qiáng抿下一口粥,闻言苦笑道:“不是……这粥挺好喝的,是我自己没什么胃口,晚一点再吃吧。” “再说,这个营养针打着,我不吃东西也没关系的,不用让秘书麻烦了。” 吃过早饭,江故去倒热水给他泡药。 那人之前几乎没有照顾过病人,但上手却很快,给他泡完药端过来,又贴心地洗了一块gān净的毛巾,万一汤药洒出来可以擦一擦。 但是—— “这药好苦——”周子澈喝着喝着眉头便皱了起来,拧成了一个苦瓜,“你真的没泡错药吗?” “真的没有弄错。” 江故将碗凑到自己唇边抿了一小口。 “是有点苦,但是没有办法,医生开的药必须要喝完。阿澈乖乖喝好,我去给你拿点话梅,喝完就给你吃。” 周子澈砸吧着嘴,清亮的桃花眸被药的苦味刺激得蒙上了一层水雾。 可怜巴巴:“这药真的每天都要喝两次吗?” “对,这边三盒喝完了为止。” “可是——” “阿澈多大的人了,吃药还要我哄着吃?” 江故轻笑一声:“一会儿你背后的淤伤还要涂药膏,那个更疼。” 周子澈悚然变色。 五分钟后,病号服被江故小心地脱下,青年羊脂玉一般莹润白皙的脊背上此刻却布满了一大片骇人的淤青。 药膏抹上去,江故指腹粗糙的薄茧连带药膏火辣辣的感觉蹭过皮肤,周子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旋即疼得咬紧了牙关。 “……不行,这个太疼了——” “我轻一点……但是瘀血要揉开才好,听话,忍一忍。” 等药膏揉遍,周子澈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得濡湿,湿漉漉地粘在了脸上。 饶是温度打得很低的空调都压不下身体的热度。 “……好了吗?” “好了。” 脸颊的汗水被人轻柔地用毛巾抹去。 “出了这么多汗,我去洗毛巾给你擦一下身子,这药……每天都要涂,你出院以后应该也要,到时候叫小张助理当心一点。” 周子澈的脸彻底垮了下去。 “……不能等它自己好吗?” “听医生的,好吗?” 换上gān净的病号服,在病chuáng上重新躺好,周子澈闭了闭眼,发现没什么睡意,就想看看手机。 “江故,你叫秘书在附近订一个酒店房间,去睡一会儿吧,你总不能时时刻刻在病房里陪着我,身体吃不消的。” “我拿个折叠chuáng在你旁边睡就行。” 周子澈见他坚持,私心也想江故多在旁边陪陪他,就没有再劝。 只是那人弄好折叠chuáng,却并未立即休息,反而重新拿出了那个药箱。 “……你做什么?” 江故抬眼,墨黑的凤眼掠过一抹暖色的光亮,形状锋锐而削薄的唇瓣微微勾起,难言的温柔。 “阿澈不是嫌那个药膏涂起来太疼了吗?” “你有办法让它涂起来不疼?” 周子澈眼睁睁地看着江故拿起chuáng头柜上放着的笔,在药膏的便签纸上一笔一划地画了一个简单的笑脸。 比起他俊逸的字迹,这个笑脸画得着实叫人不敢恭维,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比他画得好。 周子澈不禁莞尔:“……好丑。” “丑吗?但你看得开心就行了。” 江故唇角的笑容放大,探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鬓发。 “以后觉得疼……就看看这个,会不会心情好一点?” 第33章 周子澈是在一阵手机铃声中惊醒的。 眼前江故温和的笑渐渐模糊,最后化在了一片熹微的晨光中。 他仰躺在chuáng上,眸光空空地怔愣了一会儿,随后伸手去抓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 是小张助理打来的电话。 “喂,周哥,你还在睡?是这样的,《海岛》的导演联系我说,如果你有意向接这部片子的话,今天他刚好在京市,问你有没有时间去试个戏,另一个主演路望鹤也在。” “有,我有时间。” 周子澈按了按酸痛的眉心,迅速下chuáng洗漱。 “你问问许导什么时间有空,我都可以过去。” “许导说下午两点到,晚上他请客吃饭。” “好。” “那周哥,我一点钟来接你过去。” 周子澈挂了电话,随意挑了一件得体的衬衫。 他肩上的淤青还没褪掉,稍稍抬一抬手就会疼……也不知道拍戏的时候能不能叫妆造老师帮忙遮掉。 下午一点,小张助理的车准时停在了院子里。 “周哥,你昨天晚上才刚接到剧本,今天就过去试戏,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