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陈燃不是桃园镇的人,可冷不防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讲出来,还是足够在简容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对燃姐,一无所知啊。 啧。 "既然不是桃园镇的人,那么桃园镇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能少管就少管。"张警官道。 简容一听就乐了。是什么样的误会让他认为自己是腆着脸要来参和这种事的???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要是不打算问些什么我就不奉陪了"。 这时候办公室门开了,陈燃走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来得真及时啊燃姐。 "你那儿……问完了?"简容抬头问。 "嗯。准确来说全程是王佐藤拉着那个警察小哥聊天,我看没什么事就过来了。你们继续,我站旁边补充。"陈燃拍了拍简容的肩,就往她身边旁一杵,双手环在胸前,脚跟时不时敲着地,看着警官。 张警官黑着脸硬是没把那句"请你出去"说出口。 应付着问了几个关于沙皮雕和那男子的问题后。 "你们出去。"最后张警官是这样说的。 "好嘞。"陈燃丝毫不多说什么,抓起简容的手就往外面走。 两人直到站在派出所门口,相视许久才笑起来。主要是张警官刚才那个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脸黑过包青天哈哈哈。 王佐藤勾着郑天出来的时候她俩还没笑完。 "死刑改无罪释放了?乐成这样?"王佐藤道,"走,去搓一顿去。谈谈今天的感想。" "火车站附近没什么好吃的,还是去公园后面那条街。就那饭馆,我请客。"陈燃道。 虽然今天整体来说乱七八糟,但不知怎么简容觉得很愉快。一种疲惫地愉快,一种刚拯救完地球现在超级英雄们要吃饭了的愉快。 几个人来到一家其貌不扬的饭馆,点了一桌子菜。 "今天不喝酒。咱们来好好缕一缕事情的经过。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燃姐先。"佐藤道。 "凌晨三点半收到炸毛天的消息,今早又收到消息说在葛坝,让我们过去。于是我和容姐起早坐车……"陈燃道。 "放屁。"郑天打断她,"我就凌晨发了一条消息让你挡着我妈,根本没说我在葛坝,更没让你们来,你以为我闲得蛋疼?" ……找到问题的关键了。简容心想。 "老侯拿你手机发的?"王佐藤皱着眉问。 陈燃把那条信息拿给他们看。 上面写着:我和老侯沙皮雕在葛坝,你们过来。 "老侯说确保我不喊人,拿我手机检查了一下。没想到是给你们发了消息。"郑天道。 "这消息bi真到连我都不相信它是仿的。你看看,这称呼描写得太到位了,不得不说老侯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才。"王佐藤啧啧叹道。众人都笑了。 "我猜他是想看一眼容姐。不然他发的就不该是‘你们过来’了。"陈燃道。 除了简容其他两人都点头。 "还有葛坝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是什么鬼?"佐藤问,"跟沙皮雕有仇?想为民除害替天行道做好事不留名儿?" 郑天胳膊架桌上,斜了他一眼:"嘴真欠。" "没听那男的说么,要的是条人命,不管谁的。我猜可能跟葛坝拆不拆迁有关,怕是想借人命qiáng制拆迁吧,这些我们也不好管。沙皮雕撞上了,算他倒霉。不过老侯现在还没动静,说明人没死。"陈燃道。 王佐藤一摆手,见服务员来给他们这桌添茶,一脸笑意道了句"谢谢妹妹",等人转身走了脸立马放下来,道:"估计半死不活了。瘦得跟只白斩ji似的还被砸晕两次,没缺胳膊断腿的活着肯定是上辈子谁替他积德了。" "沙皮雕gān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简容有点好笑地问。她发现这家饭馆菜味道不错,就是地方比较难找。如果不是陈燃领着估计让她找半个月都一定能找到这家来。 这就又想到陈燃与桃园镇格格不入这件事上来。她不禁抬头看了陈燃一眼,却发现陈燃也在看她。 "他很yin。"郑天想了想,只能这么形容沙皮雕。 "不谈这件事了,"佐藤宣布道,"葛坝事件到此结束。" "那谈什么?"陈燃盯着简容吃饭吃得一脸幸福的样子,不由眼中带笑,顺便这个笑扫到了王佐藤那里。 王佐藤捂着眼睛大呼瞎了。 夸张表演结束后,他一脸沉重问道:"今天6月26号,学校7月15号要补课你们都记得的吧?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众人都沉默了。 简容看了一眼郑天,他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于是她又把目光转向陈燃,陈燃一脸平静,低头吃饭。 "看燃姐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我们就知道,她已经刷完了今年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将魔爪伸向了明年份的……" 陈燃吃完最后一口:"滚犊子。那种东西,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写。" 简容心里投来赞许的目光。是一条好汉! "再说,有个学霸在这里怕什么?"陈燃道。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觉得燃姐容姐的互动是不是少了?? 一直梦想写小甜饼的作者道。 说好甜!甜!甜!呢 第12章 第十二章 伊万笑着跟人群打过招呼后,目光扫了半天,才在学校操场的一个小角落看到了简容。 他金色头发蜷曲,阳光照下来衬得肤色白得透明,也衬得两颊本就很明显的小雀斑们更加耀眼夺目。 "简容,你家属来了!"伊万朝她挥手用英文道。 正翘了雪国猛男体育老师的课躲在操场厕所后面晒太阳杀菌的简容听了,不可置否,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就走过来。 "哪个家属?叫什么?"简容问。 "陈燃。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这次伊万用的是中文。 简容愣了一秒朝他一笑,从他身边经过,胳膊肘无情地撞了他一下:"老兄,在中国‘家属’这个词别乱用。" "tellmewhy?"伊万跟上去问。 "就比如你刚才说陈燃是我家属,我会认为你在说陈燃是我的妻子。虽然这很明显是个美丽的误会。" 简容穿过一个楼道,对他说。 伊万停下脚步,皱眉:"难道她不是吗?" 简容所在的学校在莫斯科市中心,不大,一个操场就贯穿整个校园。其他教学楼基本是哪有空地就塞在哪儿。当然,外国教育跟中国不太一样,一半的课程都是在户外上的,所以这样挤兑教学楼也不奇怪。 简容刚穿过楼道,就见陈燃一只手搁在网球场的铁丝网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低头看。她的脖子很长,因此低头时能清楚看到她脖颈连着中央凸起的完美曲线。 天气依旧很冷。不过对于莫斯科来说,这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温暖天气了。陈燃穿得很少,一件墨绿色的棒球棉服,里面是件黑色抓绒卫衣,紧身的裤子笔直的大长腿配了双短靴,头上还戴着一顶灰色针织帽,背上挎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