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易依旧微笑,“那就请回座位吧。” 崔渡迟疑,最终乖乖回去了,台下顿时一片议论声。 “他怎么得罪崔少了,崔少忍气吞声了?这人什么来头。” “孤陋寡闻了吧,听说早上这人打了催少。年纪轻轻就能到大学来当讲师,背景肯定不简单,老实听课吧。” 所有的议论声盘易尽收耳底,心中暗道:这个崔少很凶吗?凶的过黑瞎子?碰到小爷早晚收拾的服服帖帖。 “好了,大家请安静,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我也是二十分钟前才得知要给你们当老师,所以没做什么准备,先随便聊聊吧。聊什么呢……有了。” 盘易丝毫不怯场的拿起水笔,在面板上图画起来。 他画的东西像是符号,又像一种简画,如果用圆圈圈起来,或许更应该说是图章。 台下议论纷纷,搞不懂盘老师这是唱哪出。 崔少故意找茬。 “盘老师,我们这节是古文字课,可不是绘画课。” “对呀,这画画的水平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如呀!” 有人小声附和。 盘易没理会,继续图画。他一共画了两幅图,第一个隐约可以看到人形,成跪拜姿势。第二个更像图章,里面是牌子的样式。 画完之后,盘易回过身,扫视一圈淡淡的道:“刚有人提醒我这节是古文字课,非常感谢他,不知是哪位同学呀?” 众人目光望向崔少,后者理直气壮。 “我说的,怎么了,不对吗?” “对,当然对,所以我才感谢你呀。请问,你是哪的人?” 崔渡更加得意,傲慢道:“本地人。” “好,本地人正好。你们是学考古的,对历史应该非常了解。我再问你,两千二百多年前是什么朝代?” 崔渡撇嘴轻笑。 “战国呀!你这是画画教不成,打算讲历史了吗?” “历史是考古学的根本,所有课程都离不开,继续回答我的问题,你会知道我要讲什么?” “好,你问。” “你既然是本地人,应该清楚战国时期这里属于哪一国吧?” “当然。”崔渡嘲讽。 “蜀都大学每一位学生都知道,就是蜀国。老师,您不会连蜀都大学名字的由来都不清楚吧?” “额!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但我这节上的不是学校历史是古文字,还是你提醒我的,就请你就说说蜀国的文字吧。” 饶了一大圈,盘易终于抛出正题,崔渡顿时傻眼。其实有关蜀国文字之前的弓教授讲过,只是没细讲。他上课又不是认真听的主,知道才怪。 “我说什么?我又不是老师,我们来上课是听你讲的。” 崔渡有些恼羞成怒。 切! 台下顿时一片嘘声,显然大部分同学是知道的。崔渡脸上挂不住,可坑是自己挖的,又能怨谁。 盘易心中暗道:小样的,跟老子玩,玩死你。 “作为本地人,作为考古系的学生,对本地的文化传承该有所了解呀。我相信在座的本地人应该不少,有谁能回答我的问题?” 话音落,有不少人举手,崔渡被狠狠打脸,凶狠目光扫视四周。 迫于他的淫威,那些举手的人又都放下了,最后只剩瑶萌完全不理会崔渡。 盘易顿时眼前一亮,示意瑶萌,“那就请这位美女回答吧,回答之前请先自我介绍一下。” 噎!…… 台下顿时起哄架秧子,没哪个老师直接称呼学生美女,他是第一个。 当然,瑶萌是公认的第一校花,年轻有为的大学老师看上了很正常。 当学生的当然不嫌事大,哄堂也是常态。 瑶萌起身,小脸微红,心中暗骂盘易千百句。她本想帮盘易解围,以免没人回答课堂尴尬。他倒好,反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典型的恩将仇报。 可身为学生,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我是大二三班的瑶萌,蜀国文字应该是之前弓教授介绍过的巴蜀图形文字。如果我没猜错,这两幅图就是巴蜀图形文字吧?” 听到瑶萌的回答,本哄笑的课堂变的鸦雀无声,目光都落在那两个图形上。 尤其是之前嘲笑盘易的几个人,重重的被打脸。一个可以随手写出巴蜀图形文字的人,不配当他们古文字老师? “好厉害!,人帅,有才,是我的菜!” “巴蜀图形文字近些年才被发现,破译的很少,是考古界一大难题。他打算第一节课讲这么难的文字吗?弓教授在巴蜀文字上都知之甚少吧!” 看到大家震惊又崇拜的眼神,盘易心中很是得意,点头道:“没错,我画的正是巴蜀图形文字,一个小时前在系主任办公室的一件铜器上看到的。有人知道这两个图形代表什么意思吗?瑶萌,你先说。” “这个……我看不懂,你知道!”瑶萌美目惊疑,更加期待。 如果盘易真了解巴蜀图形文字,定然在古文字学方面有很深的研究,说不定能破解金盒古卷呢。 盘易瞥了眼瑶萌故作严肃。 “你当老师是白给的,自然比你多知晓一些。但在讲这两个字的意思之前我先讲一下巴蜀图形文字的特点。” “巴蜀文字又称为巴蜀符号,与已知的其他古代文字不同,它是以图形的方式表达意思,有点像象形文字,但一般多是实物图像,没有动词、形容词、连接词甚至数意的词,所以破译起来很困难,需要结合当时的情况、事件、用意才能理解。” “比如这两个字,从图形来看,第一个是一人跪拜,可以解释为臣服,效忠,甚至祈求等。第二个是令牌的样式,可以解释为命令、碑文、牌子或者特殊符号。” 台下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听呆了,盘易继续讲。 “当然,光看图形我们无法理解它们组合起来是什么意思,还要结合出处,用意,场景才行。你们知道我是从何种铜器上看到的这两个图形文字吗?” “什么呀?” 台下一口同声。 “一个这么粗的铜棒。”盘易大拇指与食指环绕成圈。“半尺来长,一头是圆的。” “那是什么?” “问得好,这件铜器是什么呢?说来有些残忍,这是刑具的一部分,而且是专门针对女人的刑具。你们猜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