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赵知葡被狗仔追了半个月,终于被他们自以为是地发现“大料”,拿来H2O,名义是卖好,事实是勒索,沈佑自行处理后,不愿放过给他添堵的机会,骚了半天。 游风对此表现得十分应激——把沈佑拉黑了。 * 品酒会在艺术街区,没那么正式。也正常,一个来自爱丁顿旗下十分年轻的一支纯麦威士忌品牌的品酒会,一直以来标榜创新、大胆、年轻化。 现场灯光昏暗,放眼望去只有一圈紫蓝色灯带,再就是圆舞台上的追光灯,空间里满是固态二氧化碳,还有酒香,酒塔摆满八米长的桌子。 夏灯随便穿了黑色小吊带,十二公分细跟,长发微卷,妆容耀眼。即便是坐在角落散台,环境恨不能不让彼此看清彼此的脸,她也还是吸引了不少年轻人注意,频繁被要微信。 酒商走过来,给她拿了瓶新的酒:“夏老师来了!人太多了,招待不周别介意啊!” “不会。活动弄得挺不错。”夏灯由衷道。 酒商挥挥眼前白烟:“给年轻人的场子嘛,就弄得稍微闹腾点。”说着话,有人叫他,他答应一声,回头对夏灯双手合十一下随意地作揖:“感谢夏老师赏脸,你一来直接拔高我们场子逼格了。玩儿开心,有事叫我,我就在那边。哦对,夏老师一会儿上台唱一首呗?听房蜜说这两年跟百老汇大师练歌剧呢?你也别太卷了!” 他很能说,夏灯光听他说了,没答两句,他也没等她答,说完匆匆离开招待其他人了。 * 游风专门腾出来一下午跟夏灯小别胜新婚,他把她得罪了,他也不能回去干活,就在家里干坐了仨小时,提前叫来造型师,准备今晚专访。 其实“环球”给了他两个选项,今明都可以。说好明天的,但如果今晚不工作,他真不知道怎么度过。 刚弄好头发,造型师摇头晃脑,频频咂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第无数次对他发起疑问:“哥你真不考虑一下拯救娱乐圈吗?” “已婚。” “那不行,刚入圈就塌房了。”造型师说完反应过来:“谁问你结没结婚了……”说完又觉得他重点错了:“隐婚啊?” * 夏灯上台了。 本来要走的,谁知多喝两杯稍微有点上头,人多一起哄,她就上台掀开了钢琴盖。简简单单一首歌,收服躁动的场子。 音乐剧没白练,五音不全问题已经克服了。 唱完换下一个嘉宾,酒商也是个老奸巨猾,把邀请来的所有朋友一一推到台上给他热场。 夏灯一下台,酒商一通拍马,八字还没一撇就快嘴规划起了以后合作的模式。没等夏灯说话,他又被别人一把扯走了。夏灯坐下,之前的酒不再喝了,又开新酒,拿新杯,倒一点。 刚喝了一口,杯还没放下,捏着杯口的手青筋还没掩于皮下,一个年轻男孩靠过来,十分大胆地凑到夏灯耳朵:“姐姐你真好看。” 夏灯漫不经心地扭头,又很懒散地瞥向他。 男孩夺走她的酒,饮尽:“姐姐会跳舞吗?” 夏灯摇了一下头。 男孩要拉她的手:“我教你!” 夏灯自然地躲开,又摇一下头:“你没我男朋友好看。” 活动现场,不是夜场,再热闹也是正规的,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入,素质都有基本保障,即便男孩被夏灯掀了面子,红了耳朵,也只是蔫头耷脑地退开了。 夏灯点亮手机,没消息。 怎么回事这个人?她都发照片了他还不来?这裙子不是他买的吗…… 正想着,突然一只手从头顶伸过来,牵住她正瞎划拉的左手。镌刻脑海的手劲、温度,深埋于心的手指长度、细度,叫她怦然心动。 她轻吞一口空气,扭头见到她好看的前男友,明知故问:“你怎么在这里?” 游风沉着脸看她装蒜:“不是你给我发的照片?这是穿的什么?” 夏灯一脸醉意,伸直胳膊,手指虚力一戳,点了点他的脸:“这个不是你买的吗?哦忘了,分手八年了,你早忘了。你把我都忘了,别说裙子了。” 游风没躲,让她戳了两下,随即脱下外套,给她穿上:“我是买来让你穿到人堆的?” 夏灯不伸手,胳膊团在胸前,一笑肩膀都在颤。 游风抬头看她满眼醉笑,蓝光灯照得她更有一层令人沉迷的光晕。他真想掐死她!笑这么好看笑什么笑! 他不再跟她消磨,拉她的手送进袖子,想快点带她走。 夏灯偏不伸,要枕在他小臂,要仰头看他:“我穿得好看吗?” “丑得要命,给我穿上!”他低呵。 夏灯撇嘴,突然坐直,尅他的手:“你凭什么凶我?” 她真使劲,把他手背都尅破皮了,那他也不抽回,就由着她。 他不躲,她便停了,低头亲亲他手背:“你干吗不躲啊?” 游风把她遮脸的发拢到耳后:“又没多疼。” 夏灯微微歪头,穿越蓝光,木讷地看他一阵,啪地打在他胳膊:“你干吗老惯我?” 游风看她老实了,给她把外套穿好,牵紧了往外走。 酒商和两个洋酒集团的高管正好看到他们,走上前来,三人在看清游风的脸后,不可思议地对视、确认,还是觉得假得不行,又自顾自摇起头来。但似乎是太像,不问对不起自己,于是把姿态放得极低,询问夏灯:“夏老师这位是……” 夏灯被他牵着手,身子半倚着他,食指靠在唇边,嘘声说:“我该死的前男……” “她老公!”游风打断夏灯,把她牵出现场。 三个人面面相看。 酒商酝酿半天,试探着问:“是游风吧?” “我靠是游风吧?” “不是吧……这根本不可能……” * 游风把夏灯带出来,风一吹,她似乎清醒一些,松开他的手,披着他的衣服,一人朝前跑去。 小步子跑得不快,好像是脚疼了,她甩开了鞋,光脚继续往前跑。 游风捡起她的鞋,大步上前,一把抱起她,返回车里。 车门关上,夏灯扑到他怀里。 游风放下她的鞋,唇正好贴着她脸颊,靠近耳朵部位:“装够没?你醉了吗?” 潮湿带有咖啡香气的呼吸穿过她发丝间隙,轻抚她耳轮,他不以为意,她却心乱如鼓,松手,到一边坐好,诚实道:“没有。” “为什么?”这样是为什么? 夏灯扭头看他:“要问你啊,为什么删朋友圈?” “那是说话地方?” “你倒是跟我面对面的说啊。” “你倒是别拉黑。” “你……别睡完就马上出国!” “本来也要出国,是你把我叫回去的。” “我没有。” 游风翻出她朋友圈发的“消失的爱人”的截图:“这是鬼发的吗?” 夏灯抢来删掉:“发的什么。” “……” 游风差点被她气笑:“你别想糊弄过去。”八年了不能一句话不说,不能就逮着他一个人欺负。她想和好,她必须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