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亦当同穴

    痛苦像一直枯槁的大手，狠狠抓扯着他的心脏，他眼底瞬间布满阴霾。

    “顾清婉，你污蔑青璃伤了你的腿，下毒瞎眼，既然这样，朕就成全你，来人！”

    他阴森的目光盯着顾清婉，“给朕剜了她的眼珠，割断她的手足！”

    这些年，顾清婉受过无数次的伤害，每一次，他都以为是青璃嫉妒才对她下的手，从没想过，是顾清婉想要除掉青璃。

    “皇上，臣妾是真的爱你呀！这些年你对臣妾也宠爱有加，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顾清婉惶恐地颤抖，泪水大颗大颗地往地上淌。

    他爱的是当年那个果敢聪慧的女孩儿，顾清婉来到身边后，即便让他没了那种感觉，他也信守着当年的承诺，除了一次醉酒，没有主动碰过其他女人。

    而好几次，他在惩罚顾青璃的时候，他会烦躁不安，可依旧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替顾清婉出气。

    他应该是再一次地爱上了青璃，却不敢承认而已。

    “去准备辣椒水。”

    他没有理会顾清婉，侧头吩咐夜一。

    很快，装了一瓮的辣椒水被抬了上来。

    而顾清婉也被人按住了手足，正要行刑。

    “皇上，臣妾知道错了，你饶了臣妾吧！”

    “你可有饶过青璃？”

    楚凌霄想到青璃身前遭受的痛苦，冷漠出声，“动手！”

    啊！

    天牢里传来顾清婉持久绵延的惨叫声，宠冠后宫的婉妃失去了双眼，手足断裂，被人塞在装满辣椒水的瓮中，终日哭嚎不断。

    楚凌霄站在被做成人彘的顾清婉面前，“你既然知道当初青璃在朕心中的位置，就不应该对她下手，你让青璃那么痛苦，朕就让你比她痛苦一万倍，终生受尽煎熬！”

    顾清婉被抬到了冷宫，终日以馊食延续性命，好几次她想要绝食而亡，却被宫人掐着喉咙，强硬灌下。

    她没有办法好好活，也没有办法死掉，她才知道当年做的事情是多么地错误！

    楚凌霄带着张德全再一次来到了顾青璃身前住过的宫殿。

    “在这里等朕。”

    他说完，推门而入，已经到了夏季，野草更加疯狂地肆虐。

    他抬步缓缓往里走，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地面上干涸的血液刺痛了他的眼睛。

    上一次，他来的时候是晚上，并没有发现地上的血迹。

    他缓缓蹲下来，用手触摸那脏污的痕迹，眼底漫溢出悲痛之色。

    他眼前浮现出一个人影，涂花了的脸上，明亮美丽的双眼笑盈盈地盯着自己，“楚大哥，我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吗？”

    她那么娇俏迷人，让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下去，并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他还没来得及兑现承诺，他们却天人永隔。

    他闭上眼，抑制着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良久之后才重新睁开，“张德全！”

    “奴才在！”张德全赶紧从门外进来。

    “把皇后挖出来，朕要将她葬入皇陵，等朕百年之后与她同穴而眠。”

    生不能同衾，死亦当同穴。

    张德全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应了一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