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臂弯紧紧的拥着他,这让程宴平感觉到心安,身体终于不再抖了。 “你都知道了?” 赵吼点头。 “只猜到了几分,并非完全。” 他不管程宴平的过往,他只在乎此时此刻在他怀里的男人,“我不怕!” 只三个字,说的云淡风轻,像是平日里一样,可却像是巨石砸在了程宴平的心里,掀起了惊天巨làng。他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道:“可是我怕啊!你不知道......” 他只是龙门镇的猎户,一年四季,周而复始的都是平淡而安稳的日子,他不知道今上是何等的凶狠残bào,更没见过血流成河是什么样的。 所以他不能冒险。 怀中的人儿身体轻颤,赵吼的心瞬间就乱了,他低头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亲。 “别哭,你别哭,不娶就不娶。” 他可以等,等到他心甘情愿嫁给他那天。 程宴平揽着男人劲瘦的腰,“赵吼,你怎么这么好啊?” 赵吼难得开了个玩笑。 “这么好,有些人不是照样不肯要?” 程宴平轻轻的在他的颈侧咬了一下,覆在他耳旁轻声道:“其实,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我可以像你在小苍山帮我那样帮你的......” 闻言,赵吼呼吸一沉。 继而就感受到了柔软和冰凉。 ...... 翌日,天气晴好。 赵吼照例早起,翻墙回了自己家后,打了一套拳,然后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饭,端午节的粽子还剩下不少,他挑了几个放在锅里蒸热。 又熬了些绿豆粥。 做好了之后便端去隔壁,原想着是要翻墙的,这样既快又省事,可一想到昨晚程宴平所说的,既然两人暂时不能成婚,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至少在外人跟前要装一装,免得到时候有人碎嘴,传出些不好听的话来。 程宴平一觉醒来后,只觉两只胳膊酸的厉害。 昨儿夜里,赵吼缠着他直闹到了后半夜,最后累极,还是他红着眼圈求了饶,赵吼这才放他睡觉了。 起chuáng的时候发现赵吼已经不在了,他倒也没多少惊讶,毕竟他每天都起的早。 洗漱完过后,程宴平又回到屋子里收拾chuáng褥,赵吼素来爱流汗,昨儿晚上又... 趁着今儿天好,少不得要洗一洗了。 刚将东西泡进水里,就传来了敲门声,他擦了擦手去开门。 一看是赵吼,起初还有些别扭,直到看到他手里的吃食,便都不在乎了。 “昨儿晚上没吃,这会子正饿了呢。” 他拉着赵吼就往屋子里走。 赵吼偏头瞧见他颈侧的几点殷红,脸上一热。 “昨晚真的没吃?” “是没吃啊!” 程宴平答的自然,丝毫没注意到赵吼眼底的促狭之意,待发现后又恼又羞,在他腰间狠狠的拧了一下。 “我说的是晚饭,绿豆糕只是糕点,算是零嘴,不算数的,而且...而且大部分都进了你肚子里呢。” 赵吼在家已经吃过了,趁着程宴平喝粥的空档,他拿了一颗粽子剥去了粽叶,递给了他。 “我不吃肉的。” 赵吼道:“知道,是红豆的,还有红枣的。” 程宴平愣了一下,赵吼看起来总是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进的模样,可却有一颗世上最细的心。他记得他爱吃甜的,就偷偷给他留了绿豆糕,他生病不能吃辣的,自打头一次病了之后,赵吼做饭就很少放gān辣椒了,就算是荤腥也都是酱爆或者其他的。 “赵吼,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赵吼挑了挑眉,“真的吗?” 程宴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赵吼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然后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那今晚?” 程宴平慌忙抽回了手,闷头喝着粥。 赵吼看着他那渐渐染上绯色的耳尖,唇角再次扬起。 两人正说着话,吃着饭,镇长双手负在身后走了进来,见了赵吼,问了句。 “你怎么在这里?” 脸上的嫌恶之情,丝毫不加掩饰。 赵吼起身道:“吃完了,碗筷就放桌上,一会儿我来收。”说完就回去了。 待赵吼一走,镇长挨着程宴平坐下。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宴平啊,你可得小心些。” 程宴平笑而不语,问道:“张叔,您一大早来是有什么事吗?” 镇长笑着道:“从前镇上但凡哪家要办事需要写对联,或是写信之类的多半都是我来写,偶尔何常明也会写,可我们的字你也瞧见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那个镇西头有户人家老人去了,要写对联呢。” “哦,就这事啊。那你回头将对联纸送来,我写就是了。” 程宴平慡快的应下了。 镇长从身后拿出了一早就备好的纸张,笑道:“都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