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冉刚进病房,就看到欧慕的笑容。 慈祥、真实。 沈慕冉心里一暖。 就算她不是爹地的亲生女儿又能怎样? 至少,爹地真心待她。 想到秦明的笑,她再次冷嗤。 虚伪、奸诈、阴险。 他怎么可能是她的父亲? 就算是又能怎样? 她对他一丁点印象都没有,难道他还能故技重施,把她绑到别墅去吗? 想到法院门口发生的事,沈慕冉猫眼划过冷光。 见她神色有异,欧慕好奇询问,“齐竹,你刚才跟妞妞说了什么?怎么妞妞这个表情?” 走到他旁边坐下,沈慕冉闷闷瘪嘴,“没事。” 欧慕眼神陡冷,“妞妞?” 沈慕冉低头,抿唇,声音闷闷的,“别问了,我不想说。” 欧慕转向齐竹,气势汹汹道,“臭小子,你说。” 齐竹有些莫名其妙,“说什么?” “说什么你不知道吗?”揪了个枕头砸他脸上,欧慕怒冲冲道,“你跟妞妞说了什么?她怎么这个样子?” 齐竹哭笑不得,“爸,阿冉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你的儿子啊,你不能这么重女轻男……” 爸,您这也太偏心了! 阿冉是闺女,我也是儿子啊。 虽然不是亲的,但您这心偏得……有点远啊。 欧慕瞪他,“你再说一遍!” “爸,我错了。”齐竹无奈,看了眼低着头看不到表情的沈慕冉,幽幽道,“阿冉不是心情不好,她是担心您。” “担心我?” “我收到消息,耿黎忱从国外请了杀手过来,想要对您下手。” 陈岚皱眉,“欧董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他怎么还不放弃?就算杀了欧董,那些股份也已会全部自动转到冉冉名下,他什么也得不到,为什么还……” 祁岑夜等人也很不解。 齐竹撇嘴,“估计是要给他儿子报仇。” “他儿子?”祁岑夜凝眉,周身气势冷若冰霜,“耿志伟?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齐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因为阿冉让人抓了他的儿子,还废了他儿子的两条腿。” 抓了? 还废了两条腿? 这么血腥吗? 祁岑夜、陈岚母子一起看沈慕冉。 沈慕冉冷哼,“他伤害我老子,我就废了他儿子,看谁狠。” 齐竹翻了个白眼,鄙视道,“人家的儿子不止一个,你的老子可只有一个。” 沈慕冉一撸袖子,“兄弟,拔刀吧。” 拔刀? 缩了缩脖子,齐竹拳头抵唇,揶揄坏笑,“阿冉,你这么粗暴,会嫁不出去的。” “没事,我娶一个回来当新冉律所的老板娘。”吐吐舌头,沈慕冉的心情好了不少,“我只是担心你啊,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不知道爹地什么时候才能抱到孙子呢。” 齐竹瞪眼,不服道,“你别瞧不起我,说不定明年我就让爸抱到大孙子,反而是你……估计后面也抱不到孩子。” 沈慕冉吐槽,“小心喜当爹。” 喜? 喜当爹? 欧慕嘴角抽搐,“妞妞,别胡说八道。” 吐吐舌头,沈慕冉道,“我只是说一个事实嘛。” 齐竹不服气,“那我至少能确定,我将来的孩子跟我姓。” 沈慕冉,“那我也能肯定,我将来的孩子是我的。” 齐竹,“……” 话题又回到原点了吗? 为毛又是喜当爹? 欧慕,“……” 祁沧,“……” 陈岚,“……” 这话题,跑得有点偏啊! 听着兄妹俩旁若无人的斗嘴,祁岑夜心里莫名羡慕。 这对兄妹的感情,真好。 见齐竹被沈慕冉堵得哑口无言,祁岑夜摇头,“齐竹,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沈律师绝不会嫁不出去。” 齐竹、欧慕一起看她,“你怎么知道?” 他们了解沈慕冉的性格,看似简单好相处,实际上早就把自己隔离在世界之外。 就算是他们父子,也不能说获得她百分百的信任。 其实,她面对陌生人时的态度,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高贵冷艳、冷漠无情、漠视一切。 没有人能让她在乎,也没有人可以让她动容! 祁岑夜的话,让父子俩有些意外。 虽然这段时间里,沈慕冉和祁岑夜相处的还不错。 但他应该没有那么了解这个跟他们相处八年,也没能真正靠近的女孩吧? 淡定将文件翻页,祁岑夜冷淡道,“因为我会娶她。” 沈慕冉,“……” 靠,祁岑夜你丫逗我? 相视一眼,欧慕、齐竹齐齐摇头,将这句话当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陈岚心里却是一个咯噔。 她生的儿子,她了解。 如果不是将沈慕冉放在了心里,他绝对说不出娶她的话! 玩闹了一阵,齐竹正色道,“阿冉,老大让我去港口办点事,今晚你守着爸。” 说完,脚底抹油,直接跑了。 沈慕冉抬高声音叮嘱,“注意安全!” 陈岚道,“冉冉,你是担心杀手,所以才守在这里?” 沈慕冉点头。 祁沧皱眉,“冉丫头,担心就把保镖叫来,你现在可不能有任何意外,还是让岑夜送你回去……” “哎,不用不用。”欧慕道,“妞妞很厉害,十个保镖也不是她的对手。” 陈岚瞪圆眼睛,“真的吗?” 这么厉害? 十个保镖都打不过她? 欧慕闷笑,“嫂子真信了?” 陈岚,“……” 你说我能不信? “伯母,爹地说的是吵架。”吐吐舌头,沈慕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暗魂他们都是闷葫芦,别说十个,就是来一千人,我照样把他们吵回去。” 陈岚,“……” 你毒舌,你厉害! 祁岑夜,“……” 你是律师,你说了算! 欧慕,“……” 妞妞啊,牛不是这样吹的啊! 夜幕悄然降临,吃过晚饭之后,祁沧、欧慕这两个病人,洗漱过后就睡了。 等陈岚去隔壁休息了,祁岑夜才走到沈慕冉旁边,压低声音问,“十个保镖都不是你的对手,是真的吧?” 沈慕冉一愣,侧身跟他拉开距离,“为什么这么问?” “我记得你第一天到夜帝,被耿黎忱用枪指着,不但面不改色,还把人家的枪给拆了。”看到她的动作,祁岑夜抿唇,身上散发的冷意让病房瞬间飘雪,“你是不是受过这方面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