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分明就是造反。”“无君无父,大逆不道。”冯锡范等文臣武将,纷纷痛斥郑克均。陈绳武也叹息不止,一言不发。“这个畜生,他翅膀硬了,连为父也不放在眼里了吗?”郑经在帅台来回踱步,气冲斗牛。“王爷,郑克均已经准备出兵北伐。照这态势,他就算打下江山,也再不会尊王爷号令。反而要造反叛变,弑君弑父。王爷,我们不提刘宋刘绍,后梁朱友珪,隋朝杨广,这些历史上的弑父逆贼。就说我们旁边的广东尚之信,他是怎么坐上平南王的?难道不是弑父杀弟得来的吗?王爷,你可千万不能重蹈尚可喜覆辙啊。”“王爷,请立刻做出决断,迟则生变。”冯锡范声如洪钟。其他朝臣也纷纷附和。“可是,逆子兵强马壮,孤奈其何?”郑经气愤道。“兵强马壮?哈哈哈哈。”郑聪大笑起来。“王爷,您忘了两个月前,从潮州过来那位秘使?”陈绳武、刘国轩等人,都一脸疑惑地看向郑聪。“那位秘使所献计谋,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郑克均?只要郑克均敢北伐,定教整个新北军灰飞烟灭。如今,那位秘使又到了泉州。”“可是……他的计策,是否太过毒辣?”郑经踟蹰不决。“王爷,不可再犹疑了。郑克均已经公开叛变,将来弑君弑父已是必然。甚至为了稳固他的地位,王爷的其他公子,都可能被他斩尽杀绝。看看秦朝胡亥所作所为?难道王爷要看着郑家全族凋零,落得和始皇帝一个下场吗?”郑聪,冯锡范等东宁府文武,尽皆向郑经拜倒。刘国轩也躬身请命。郑经犹豫好一会,狠狠一拳砸在帅案上。“逆子,为父这次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父命如天。”……“岳飞,立刻通知众将到总督府议事,特别是陈宫和项羽。”南京。郑克均从青龙大街回来,水都没喝一口,急忙找到了岳飞。“项将军和陈先生正要出兵北伐……”“立即叫他们回来,绝不可发兵。”郑克均几乎是用吼的,满脸焦急。岳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应诺出去了。很快,岳飞,项羽,陈宫,贞德,李秀宁,张辽,英布等将,齐聚帅府。“一个时辰前,本督在青龙大街,看到那个叫贞央的满族女人,正为灾民布施。她告诉我一件事,我觉得十分蹊跷。从北方来的难民都在议论,说山东,河南,南直隶,上至总督,下至巡抚,地方大员都已经撤走。还有驻留三省的满清贵族,皆在这三个月里,秘密北迁。”“哈哈哈哈,满清人被我们新北军吓破胆了。害怕我们占领中原,他们会像南京那八千贵族一样,被砍头,哈哈哈。”英布大笑起来。可是岳飞却神情冷峻。“不对。”岳飞缓缓摇头。“满清人如果真的害怕我们北伐,那北迁有什么用?如果他们害怕新北军北伐,更应该建议康熙调兵回援直隶。把中原的官员、贵族往北迁移,必然导致三省防卫一盘散沙。那不是更方便我们打到北京吗?”“是啊,岳将军说得有道理。”张辽等将点头,也思索起来。“可是我们的哨骑,已经将北伐线路方圆五十里,全部探查。末将敢肯定,不会遭遇埋伏。甚至整个山东和河南,满清驻军不会超过一万。”项羽是北伐先锋,他非莽夫,出发之前,早已查看过所有军报。“兵者,国之大事,没弄清楚原因前,不可贸然北伐。”岳飞沉吟道。“岳将军,咱们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我在想,这会不会是贞央那个满洲女人,故意放出的烟幕,以阻止我们灭她大清?”魏延话一出口,立刻获得了不少将领赞同。根据中原传回的情报,的确没有危险。贞央又危言耸听,那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可是,今日东宁府来的郑聪,对本督撂了一句狠话。当时本督没在意。可是此时想来,十分蹊跷。”“那个老杂毛咋说?”项羽立即问道。岳飞瞪了项羽一眼:“那是公子王叔,你骂他不等于骂公子吗?”“无妨。”郑克均不以为意。“那个老杂毛说,‘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你就将大祸临头。北伐惨败,全军覆没。’他为何单独提到了北伐惨败?为何如此笃定?”众将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不寻常。“还有,今日天地会香主珂姑娘行为反常。她劝我交出兵权。这还罢了。本督拒不交出兵权后,她竟然对我下跪,苦苦哀求。本督现在想来,珂姑娘举动十分诡异。就算她想让我听父王的话,也不至于如此凄切。而且珂姑娘也说了一句,和老杂毛类似的话。”“什么话?”众将全都看向郑克均。“她说‘求公子一定交出兵权……交出兵权……否则将大祸临头’她凭什么这么说?我不交出兵权,大不了就是不忠不孝。本督坐拥二十万大军,谁能让我大祸临头?可是回想珂姑娘当时神态,她……是真的觉得本督会大祸临头。”这一下,所有武将的神情都变得凝重了。就连英布,魏延几个勇将,都觉得事不寻常。“公子。”过了一会,岳飞向郑克均拱手。“如今满清的举动,就好像张开怀抱,欢迎我们进北京。再加上公子刚才所言,这的确像是引君入瓮之计。但根据情报所得,中原防守空虚到极致,又似乎是故弄玄虚。更像是诸葛亮的空城计。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判断满清到底是在请君入瓮,还是空城阻敌。”“但讲无妨。”“公子亲自带兵北上。”“什么?”众将大惊。“岳飞,你这是要害死公子?”“万一有陷阱,公子安全何以保证?”“我不同意。”“还是我去吧,我项羽倒是想看看,满清秋后蚂蚱,能玩出什么花样。”何佑,伍子胥,张辽,项羽等人,纷纷反对岳飞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