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牧之挂断电话,拿着手机站在棋牌室的门口思索。他思索了一会儿,点开通讯录,找到了汪佳桦的通讯页面。 他的手指点在了汪佳桦的通讯按钮上,在手指按上去的那一刻,陶牧之收回手指,也收起了手机。他转过身来,推开了棋牌室的门。 - 陶牧之在接到一则短信后,就离开棋牌桌去了外面打电话。他去打电话的时候,他们的牌才抓了一半,在陶牧之打电话的期间,四位家长手里的牌还没有扔下。 陶牧之一回来,老太太眼睛一亮,随后道:“你别回来了,我们四个人掼蛋挺好的。” 而陶牧之进来也不是为了打牌的,听了奶奶的话,陶牧之道:“好。那我出去一趟。” 傲娇老太太:“……” 听不出正话反话是吧?刚才桌上几个人都劝她放弃这把牌,不要等陶牧之,四个人打掼蛋,她都没有同意。 她是因为想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吗?不是,是她手上这把牌实在太好,她不舍得扔下。 原本陶牧之过来,老太太也只是yīn阳怪气孙子两句,没想到孙子直接应承了她的话,说要走。 他一走,这五人局自然是攒不起来了,老太太有些不满,道:“今天是假期,你又去忙什么?不会又是病人的事情吧?” 老太太发现陶牧之最近真是越来越敬业了,前段时间有个周末还为了陪病人不跟他们一起过。 她说完后,陶牧之道:“不是病人。” 陶牧之一否认,老太太神情中的埋怨急速褪去,她抬眼打量着孙子,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兴趣。 “哦?” 老太太这么“哦”了一下,陶牧之也没在意。他站在麻将桌前,和桌子上的四位家长道:“我可能要在外面待上几天,抱歉,爸妈,爷爷奶奶。” 也就是说,他不是临时的离开,而是要离开好几天。离开好几天代表什么?代表这个假期结束前他都不会回来。 当然,假期结束后他也不回来。 那怎么打保皇。 老太太还没说什么,掼蛋手气一向不好的老爷子发话了:“你好不容易放假,你gān嘛要出……” 老爷子没说完,旁边老太太拍了他一下。老爷子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道:“让他去吧。年轻人总是要跟年轻人在一起的。” 老爷子:“……” 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老爷子很快就知道老太太说的是正话了,她笑眯眯地对陶牧之道:“路上注意安全啊。” “谢谢奶奶。”陶牧之说完,和桌上的家长们一颔首,道:“那我走了,爸妈,爷爷。” 说完,陶牧之就离开了。 孙子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了棋牌室的门口,老太太望着陶牧之的背影消失后,眼中浮现了一丝jīng光。 “听到没有。我说年轻人跟年轻人在一起,他没否认。他这次出去几天是和年轻人在一起,刚才打电话虽然避着我们,但我也听到里面是女孩子的声音了。” 老太太说完这句话,总结了一句。 “有情况。” - 林素换完衣服,出去看了一眼母亲。母亲的手已经包好了,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新的有旧的。林素看到后,心里有些难受,而母亲则不在意地拍了拍她,让她回房间休息。 林素是开了三个小时车回来的。回来后又是买菜,又是吃饭,一直没停。下午母女俩没什么事情了,刚好她也可以休息一下。 听了母亲的话,林素回到卧室,换了睡裙躺在了chuáng上。 林素躺在chuáng上后,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刚才看天花板看久了,林素的脑海也白花花的,空白一片。 按理说,脑海空白,没有什么事情可想是最容易入睡的。可是林素没有,她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没有睡着。 她重新睁开眼睛,望向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刚才在客厅里,母亲说的话,还是影响了她。这让她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这些事情因为她的控制,和时间推移,被她放在了一片空白的幕布之后。被幕布遮挡,林素像是想不起来,也忘记了,看不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事情和人带给她的痛苦却鲜活到现在她现在正在经历一样。 林素的心脏又被撕扯了一下。 母亲说的没错。三年前,她确实没抢走过。被抢走后,她确实在那段爱里拥有了快乐与自由,可是她失去的远比她拥有的要多。 那是一段很舒适的关系,比她和任何人的相处都舒适得多,在那个时候,林素的感觉像现在她和陶牧之在一起的感觉一样。 原本她是个没有生命力的躯壳,死气沉沉,和陶牧之在一起后,她像是被注入灵魂,有自我意识,自我思想,反叛,甚至于相比母亲而言,她更倾向于和陶牧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