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眼一看,见到地面上落了一个汽车上的配件,还在地上晃动中,我不禁翻着白眼,说道:“你们多虑了,只是一个物品落地了而已。” 两位看守人员看清楚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年少的中年人,还是很不自在,左顾右盼,像是他感觉到身边有人一样。 接着,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道:“确定当初死的只是一个女人,没有孩子?” 这一次,二人都是点头:“这个可以保证,那时候我也才十来岁,但也有记忆了,就是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裙……” “我也有些记忆,不过不是很清楚了。”年小一些的中年人,也是应道。 “那么,你们记得不,她死的时候,肚子中可有孩子?” “这个……”二人皆是茫然应对,年长者说道:“时间太久远了,只记得穿着白色的长裙,那件事以后,我们村上的孩子们,提起长裙,尤其是白色长裙,都是吓得不敢睡觉。” “可不是么,总有人拿着那白色长裙女人说事儿,那是我童年的阴影。” “你们能带我去看看歪脖子树么?”我接着提议道。 一般而言,死者要么就返回阴宅,要么就去死亡的地方,现在袁磊下落不明,就算是碰运气,我也得四处寻找。 二人却是一阵为难,年长者说道:“我们走不开,还要看守车祸现场,这样吧,我告诉你方向,你自己去找!” “好,谢谢!” 然后,二人说出了他们村庄的方位,而且还说,那歪脖子树还在,到了村口,就能看到。 “对了,那女人死后埋在哪里?” “这就不知道了,那个时候,大家都挺穷的,哪有钱埋葬一个异地女人,应该是丢在了后山的乱坟岗了。” “村子的后面,有一座山,那座山的半山腰,有一条水沟,生活艰苦的那些日子,凡是横死之人,全都丢进了那条水沟,时至今日,那水沟中到处都是森然的白骨。” “好,那我们先告辞了。”我道过谢,就带着邵芊芊去了他们村子。 我们翻过了一座小山坡,眼前出现了一座村庄,但因为现在即将天亮了,村庄非常的安逸,只听到偶尔的鸡鸣之声。 我们来到村口,真的见到了一棵歪脖子柳树。 “芊芊,你怕不?”远远地,我停下了脚步,询问身边的邵芊芊。 她咬着牙说道:“怕是有点怕,但也不能不救人,走吧,还好有你在!” 说着,邵芊芊倒是先靠近了柳树,我赶紧跟上去。 到了柳树之下,阴风阵阵,这里的确是阴气很重,但是,却没见到那白衣长裙寡妇。 “没人,怎么办?”邵芊芊问道。 我望着村庄,思考了一会,说道:“去村上住下来,天亮了再想办法。” 然后,我们来到村口的一户人家,我直接上前去敲门:“有人在家吗?” “嘟嘟嘟” “有人在家吗?” 院落中,传来了犬吠之声。 不多时,一名老爷爷的话语,传来出来:“谁呀?” “行路人,走累了,想在你家留宿一宿,不知方便与否?”我追问道。 里边沉默了一会儿,邵芊芊急忙喊道:“我们有钱,不会白住的。” 此言毕,大门打开了,一名银发老汉,探出了一颗头:“进来吧。” 他很谨慎,大门只开了一条缝隙,我拉着邵芊芊钻进去了。 “咳咳咳,咳咳咳……老头儿,谁呀?”我们刚进去,就听到屋子中有人在询问。 “路过之人,走累了来我家住一晚。”银发老汉应道。 “哦,知道了,那你安排吧!” 这老人家家庭情况非常一般,主房是青瓦房,看起来像是八九十年代修建的一样,非常老旧,然后就只有一个矮小的厨房,还是那种古老的土墙,屋顶上了一些老旧的青瓦片。 老爷子带着我们来到厨房中,说道:“两位,我们家里就这样的条件了,如果不嫌弃呢,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吧。” 厨房中一个灶台,一块面板,然后就是一张床,但床上却只有一张破旧的凉席,然后再无一物。 “好,谢谢,谢谢!”我急忙道谢。 邵芊芊拿出了几张钱,塞在了老者的手中:“打扰了!” 老者嘴中说着,不用不用,但是却赶紧收起了钱财。 “二位,那你们休息吧,我就先走了,如果喝水,那边有水壶,但我家里没有杯子,只能用碗了。” “好,老爷爷你也去休息吧!”我说着,送走了老爷子。 等老爷子走了,邵芊芊却手足无措的说道:“就这里,好像不好住吧?” 邵芊芊可是大小姐出身,虽然小时候也在乡村住过,但是,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城市的生活,看到眼前的这么一张床,就连床被都没有,而且还有厚厚地一层土,就很是不自在了。 我放下包裹,拿出了一包纸,将凉席大致的擦了下,因为厨房做饭的缘故,凉席上不仅仅是尘土,还有大量的油腻物质,这些油渍就擦不下去了。 我又从包裹中拿出了一张做法用的黄布,铺在床上,说道:“凑合着躺会吧,就这条件,这老人能开门都不错了。” “要不是我给钱,怕是不会收留我们吧?” “能收留就不错了,这又不是城市的宾馆,人家不收留才是理所当然。” “你还挺会替别人说话呢,这老头子,一看就是爱钱的人。” “乡村人,日子挺苦的。”我不赞同邵芊芊的话,毕竟我也出身在农村,心中莫名会替那老大爷思考。 邵芊芊也不想和我争吵,就坐在了床上,说道:“你上来呀。” “我……” “怎么,我现在不嫌弃,反倒是你嫌弃了?” 我尊了尊肩,说道:“你躺会吧,我坐一会儿,天马上要亮了。” “我这不是没地方趟,就想借你的腿用用,怎么,还舍不得么?”邵芊芊反问道。 无奈之下,我只能拖了鞋坐在床上,许是我们真的很熟了,她没有客气,直接趴在我的双腿上,就睡了。 “喔喔喔……喔喔喔”窗外,再次传来了鸡鸣之声,接着是犬吠之声,我抬头一看,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