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哪里有错? 你喜欢我的时候,我没有回应你,那难道当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就得拉起架子拒绝我? 唐枭忽然笑了,笑得不像他自己。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会生出这样的情绪——怎么可能会是完全没有感情?! 爱与恨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 于是笑过,他便也不再多言,跨出一个步子便预备与方才来时一般拽着人回去房子里。 ———————————————————————————— 而另一边,一个人返身离开的佛缘已经出了院子。 他当然不可能是真的离开。 一如谣风与那少女所言,还有巫瀛自己看到的,他不是好人。 佛缘手中有一支只是隶属于他的暗卫,而这一支队伍,却是天朝杀伤力最大的一支,他们见不得光,却从天朝建立起就一直存在。第一任的主人便是那位出身于巫马族的女皇。 他们的职责便是消除隐患,无论何种隐患。 而此刻,佛缘出了院子,并不曾走远,就只见他从自己宽大的袖口抽出一个长形卷轴模样东西,拨弄了三两下,便只看得一抹精光冲天而起,下一瞬,无数个黑影便从他一路行来的方向闯了出来! 这座唐宅,特别是这唐家七公子的住地,这几日来的打探里得到的一条极清晰的困难便是‘毒’! 这叫做唐枭的家伙是用毒高手,他所处的任何地方皆是毒,没有他的通行自然任何人擅闯都是一个死字,所以,他才会孤身一人前来,也才会在方才轻而易举离去。 让他去了一身异能,他如何能散去这样多的毒?这样多的毒不散去,又如何能让人进来? 那一道道黑色的影子,犹若光电一般朝着他站立的地方闪来,佛缘动也不动,只待那所有黑影一排一排在自己面前聚齐,这才又一次转身朝着院子里走了进来。 至于守卫——这唐枭对自己使毒的手段太过自信,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守卫的必要。 一行人杀了个回马枪,转身进到内里的院子里,可他们还未来得及引起里面的人注意,佛缘便听得巫瀛最后那句话里对自己容貌的评价。 下意识的,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一张他看了二十多年的脸,一直以来都知道旁人眼里评价是不错的,但他自己倒从来没得什么感觉,直到此刻。 喜欢的……只是我的脸……吗?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浮现出一丝极不痛快的情绪,让佛缘有些恼火——而这生出的恼火,却又让他觉得新鲜。 而就在这一瞬间,屋子里头的人却已经察觉到了他这一行人浩浩荡荡闯入的状况——不得不说,倒是有些迟钝的。 但是唐枭本人并不是以武力见长的,他的武功本就只是平平。 唐枭自傲于自己使毒的能力,从来,不,是除了这奇怪的女人之外,没有人能在他的毒面前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样子——非死即伤。 可是此刻,那一列跟在刚才出去后又换回来的男人身后的一堆黑衣人,让他惊讶不已。 但也只是一霎,他便知道自己这次怕是托大了。 这位佛王爷所谓的治愈之能,怕是并不仅仅只是治愈了。 拽在巫瀛手上的手下意识的捏得紧了些,唐枭心下一横,便直接把人拖着出了么,一瞬便和那男人以及他身后那一排排的黑衣人对上。 “王爷怎么又回来了?改变主意了?” 面上堆起笑意,唐枭道,手却像是故意一般扯住身旁女子, 佛缘见状,眉心在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瞬间皱起, “唐公子没有那样蠢吧!” 视线落在二人纠缠的手指间,佛缘的话也脱口而出, “唐公子是使毒高手,但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这一整个宅子的毒对我来说都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唐公子应该知道该如何做才是。”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 其实这二人之间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过任何马虎眼。双方都清楚各自的能力,在佛缘抵达蜀中之前他便已经知道了自己要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唐枭,则是因为那日在和自己亲热的人嘴巴里听到这人名字的时候就蓄积了怒意,自然也不会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此刻,二人争夺的目标却根本没将视线落在他们二人当中任何一人身上。 巫瀛的眼睛在见到佛缘出现的一霎那便死死的盯在了他身后那一批黑衣人的身上,目光里的专注和惊讶,让她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完全像个路人。 她没听清楚这两个男人一来一往说了些什么,便陡然感觉自己脖子一紧,呼吸霎时便不顺起来! 而耳朵里,某个熟悉的声音张狂的想起来: “不愿用你那异能换她与你一道离开,那么,用她的命呢?用她的命,换你身后那些家伙的?” 巫瀛一瞬间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此刻是被小七掐住脖子正面对上了佛缘与那一批黑衣人——却不免生出讶异来。 这到底,是在闹什么? 发生了什么? 她在发愣,没有注意到仅剩了一人,自傲的毒却根本没用的某个人已经进入了癫狂之态。 虽然养尊处优惯了,但唐枭在很多时候都是个独行侠的类型,是以他的这处宅子里,除了伺候的许多侍女之外,便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护卫那一说,而这些侍女,则是因为他每月会给予的解毒丹才能够自如的在他这宅子里出入,换了旁人便自然是擅入者死! 所以他放心大胆允许一个敌人进来,却未料到他竟然能解了他的毒害率了一堆人一同进来——这个时候看来,自己所骄傲的东西根本就没用处,但人都已经到手了,他又怎么可能随便放出来? “我反正已经没什么可损失的,得不到不如毁了,同死也无妨,王爷觉得?” 巫瀛觉得自己身旁的人嬉笑起来,但那扣住自己脖子的指头,却越来越重,她甚至能感觉自己脖子上隐隐有血,或许已经渗了出来。 唐枭原本就不是怕死的人,得不到就毁掉,赔上自己也无妨这样的事情,巫瀛自然了解,但是因为脑海里浮现出的东西,这个瞬间她竟然根本不在意这些——巫瀛的视线,一直就没有从那一排的黑衣人身上挪开。 【042】 巫马之殇 巫瀛的视线,一直就没有从那一排的黑衣人身上挪开过。 她的思绪飞转,转到到约莫十年之前,她还只是十二岁孩童的时候。 那天对于旁的什么人也许算不上什么极特别的日子,只是寻常的族内活动,但是对于她来说,却的的确确如此。她还记得那天一大早她便兴奋异常,身上穿着因为这一天而新做的衣裳,头顶上扎着两个包一般的辫子,一路便跟着母亲蹦蹦跳跳的去了族内的宗庙堂。 那天是她第一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