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qiáng皱着眉，惊讶起来，她今天不是上班吗？下班之后赶回来，已经算快的了。妈，你白天不在家，你怎么不做啊？”

    花婶横了他一眼，我给你做了一辈子的饭，好不容易娶了儿媳妇，还要我伺候她？”

    张德qiáng被她怼得没脾气了。他站起来，走到灶房，看到chūn芳忙得焦头烂额，他端起那盘已经炒好的菜，冲着她露出欣慰的笑容，chūn芳，辛苦你了。”

    刘chūn芳肚子饿得咕咕叫，心里难受，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冲他笑了笑，没事。”

    张德qiáng放了心，端着菜转身出了灶房。

    晚上，洗漱好的刘chūn芳躺在chuáng上昏昏欲睡。张德qiáng见她快要睡着了，推了推她的肩膀道，媳妇，等我洗完，我们……”

    刘chūn芳心里不想要，但是想到这么久她都没有孩子，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张德qiáng洗好脚，刚端着盆到外面倒。

    花婶拿着茶杯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自己倒洗脚水，立刻炸了，你怎么自己倒洗脚水啊？你娶媳妇是gān什么的？”

    张德qiáng无所谓道，平时都是她倒的，但是今天情况特殊？”

    花婶皱了皱眉，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她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是不是她以为有工作了，就不想伺候婆婆和男人了？”

    说着，她就要闯到卧室去找刘chūn芳算账。

    张德qiáng忙把人拉住，妈，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想节省时间生孩子。难道你不想抱孙子吗？”

    花婶一腔火压了下去，立刻换上笑脸，好，你说的要孙子。”

    张德qiáng重重点头，推她回房睡觉，妈，你早点睡吧。”

    花婶撇了撇嘴，儿子，你可别犯傻，你告诉你老婆，哪怕她现在有工作了，该她gān的还得她gān。晚上到点就下班，赶紧回来做饭，别指望我做给她吃。我还要去你胡婶家做祷告。”

    自打数字帮倒台，旧习俗重新被人们捡起来了，基督教也重新在国内蔓延。农村乡下，一般会有一个临时聚点，每天都有一个固定时间，基督徒聚在一起，唱诗歌做祷告。

    张德qiáng笑着点头，好，妈，我会告诉她的。”

    花婶这才转身进屋，张德qiáng帮她把门关上。

    熄灯后，他进了卧室，这才发现他媳妇已经累得睡着了。

    他掀开被子，碰了碰刘chūn芳，媳妇？醒醒。”

    我今天真的好累啊，明天吧。”刘chūn芳眼睛都睁不开了。

    张德qiáng解开她的衣服，不行啊，后天我要早起，去乡下砍树。”

    刘chūn芳半眯着眼，配合他的动作，意识却是模糊的。

    事后，张德qiáng丝毫没有慡快，看着昏昏欲睡的媳妇，他心里憋闷难受。

    又过几日，厂里宣布刘前进成为正式工。

    许多人都在恭喜刘婶，苗翠花也跟着一起恭喜。

    花婶在旁边看见了，故意道，哎哟，苗妹子，你家林子跟前进同一时间进厂的，怎么前进成了正式工，你家林子却没有呢？”

    苗翠花哼了一声，前阵子，我家林子受了两次伤，错失名额有什么奇怪的。正式工又不是只有一次，说不定下次就轮到他了呢。”

    花婶撇了撇嘴，那当然了。他不就特别喜欢留级嘛。初中没被选上，他又留了一级，第二年才选上。他还真是事事都喜欢落后人家。”

    苗翠花笑了笑，是啊，我家林子确实不太用功，但是我家小森从小到大学习都好，现在就在医院当实习医生，相信很快就会转正了。你啊，羡慕不来的，谁让你没生那么多儿子呢。”

    花婶气得脸都歪了，看到周大妮，她又挖苦道，你有三个儿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娶了个好吃懒惰的货。”

    苗翠花撇了撇嘴，你儿媳妇要上班的，你现在不也得自己做饭？”

    花婶得意洋洋道，那你就错了。chūn芳就算上班，她回来也得给我做饭。我才不惯她这个臭毛病。”

    苗翠花没想到她心这么狠。

    正说着话，刘chūn芳回来了，脸色蜡huáng，眼底一片青黑，一看就是休息不够导致的。

    苗翠花撇了撇嘴，有些人可真是蠢到家了。把儿媳妇身体累坏了，对她能有什么好处？怀孩子也会比别人困难。”

    花婶反唇相讥，你家周大妮没累着，她嫁过来两年多了，连个蛋也没给你下一个。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