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影猛然抬首,瞬间的惊愕与愤怒之后便只余了冷冷的凝视,原来一切竟是如此的残忍,那么她九千九百九十九世的追随又是为何。 心瞬间冷得停止了跳动,片片的冰冻,片片的凝结,却在微微碰触时,碎得七零八散。 她想,一切都无所谓吧,就连那万世的追随都无足轻重了。 无事般的垂了眸,素手轻抬,酒便盈盈的倒入轩辕恒的杯中,唇边绽开一丝柔柔的笑,轻声道,“王爷,请。” 却没有人道那笑中的苦与涩,亦没人知道她是死心了,还是赌气。 轩辕恒一喜,朗声笑道,“好,太好了,这份礼物太让王本意外,也太让本王满意了。“ 夜棱寒一愣,他未料到轩辕恒竟然答应了,难道是他的推断有误? 却在看到她的淡淡轻笑时,心中竟然莫名地升起恼怒,眸中也不由地染上愤怒。 但是说出的话,是绝对收不回的,好歹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让他恨之如骨的女人,送了便送了吧。 但是尽管如此做想,却仍就挥不去心中的懊恼。 忆影的脸上仍就挂着笑,不断在为轩辕恒斟着酒,笑意盈然的渲染着她的无所谓。 “过来,为本王把酒满上。”夜棱寒终究忍不住,冷冷地说道,只是那语气中的愤怒却似乎来的太过奇异,是他将她送了人,他又何必生气。 “王爷刚刚已经将我送于轩辕王爷了,那要问过轩辕王爷才行。”忆影看亦不看他一眼,只是侧过脸望向轩辕恒。 说不怨,那是假的,追随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世,他恨她,她知道,所以她可以忍受他对她的残忍与无情,但是今日他竟这般轻意地将她送了人。 如今她竟然成了一个礼物,一个随意,便将她送了人了。 泪无声无息的聚集,却被她硬生生的bī了回去,泪不是应该是暖的吧,为何此刻却冰凉彻底,三伏天内,她竟然感觉到,冰入心底。 夜棱寒何曾受过这等蔑视,何况还是当着轩辕恒的面,如此的让他下不得台,但却又无言反驳,一张脸硬生生地憋成了黑色。 “哈哈哈……好,既然夜王爷让你去,你便去就是了。”轩辕恒自然是开心的很,朗声笑道。 “是。”忆影轻声应了,神情却有些恍惚,他们拿她当什么?送过来让过去。自己何苦要沦落到这种地步。想想一走了之吧,却终究不能。 慢慢地走向夜棱寒,酒轻轻地倒出,却不料竟溅在了夜棱寒的手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5章 异样反应] 夜棱寒双眸一凛,侵心的寒意便翻山倒海般的涌了出来,冷声道,“怎么?竟是那么不情愿,你倒是很会摇尾乞怜呀,才将你送了人,就那么讨好你的新主人。“ 恼怒的声音中尽显讽刺。 忆影面色一僵,心中更是冷到彻底,却随即无所谓地笑道“谢谢王爷夸奖。“ 说完便转身向轩辕恒走去。 一切似乎都无所谓了,那么多世的追随换来却是这般的冷酷无情。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但是她的自尊却不允许她任他侮rǔ。 轻轻地坐回轩辕恒的身边,她看到轩辕恒的脸色越来越愉悦,而夜棱寒的脸色越来越黑。 不觉间,他与他竟谈了一天。 “天色已晚,轩辕王爷就在营帐休息一夜吧。”夜棱寒轻笑地说道,却在看到他搂起忆影时,那笑微微僵滞。 “谢谢夜王爷,王本就不客气了。”轩辕恒说完,搂着忆影随着侍卫走了出去。 入得帐篷,忆影挣开他的怀抱。 “怎么?这回倒装起清纯了。”轩辕恒伸出手意欲再次将她拉入怀中。 忆影快速闪了,看到袅袅燃着的油灯,她悄悄地靠了过去。 当轩辕恒再次靠近时,她纤手轻扬,油灯便掉在了chuáng上,煤油溅满了chuáng幔。 本是三伏天,气温就高,片刻之间,帐篷便燃了起来。 “你这个女人,想死呀。”轩辕恒愤愤地骂道,却仍就快速的揽起她,冲出帐篷。 火势一起,瞬间燃起,顿时映得黑夜一片火红。 轩辕恒揽着忆影,心神未定时,夜棱寒便已经赶了过来。 来的太快,快的让人惊讶,似乎他一直都在观察着这儿的一切。 “怎么?难道轩辕王爷想烧了本王的军营不成。”夜棱寒冷冷的双眸在触到轩辕恒揽着她肩膀的手时瞬间燃上愤怒。他们也太急切了吧,竟然把账营都烧了。 “本王倒是想问,夜王爷是不是想让人烧死本王呀。”轩辕恒意有所指地瞄向忆影。 “火是你放的。”夜棱寒望向她时,眸中的怒火反而少了,只是冷冷的话语与没有任何起伏的表情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我无心。”淡淡的语气,冷冷的表情,她不会否认,但也知承认后的后果。 “无心?那么说真的是你所为。” “是。”既然模棱两可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她便坦然承认,还有什么比将她那般的送人更残忍的。 “来人,把她带下去.”愤怒冷然意,夜棱寒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 “等一下。”突然的阻拦让夜棱寒的脸更加yīn沉。 “她的错,本王会惩治,不知轩辕王爷,还有何事?”狂妄以旧,霸道依然,却平增了太多的懊恼。 “既然她是无心,夜王爷何必一定要惩治她,本王便代她求个请。”轩辕恒明知她是故意,却仍就为她求请,心中那些异样连他自己都茫然。 “没想到轩辕王爷倒是怜香惜玉之人,只是烧我军营,罪责可不小呀,只怕不是轩辕王你一句求请便可免的。”狂妄的声音渲染着他的霸道与无情,却偏偏忽略了心中的那份不明不清的紧张。 “夜王爷既然将她送与我,自然由我处置才是。”同样的狂妄,或者只是两人的较量与争夺,亦或者还有 一句恰恰击中了夜棱寒心底的忌讳,瞬间的恼怒充斥着冰冻般的寒气,“轩辕王爷似乎忘记了,这是在本王的军营,她烧的是本王的营帐,就算她真的是轩辕王爷的人,只怕此刻亦由不得轩辕王爷作主。”语气中亦是赤0luǒluǒ的威胁与独断。 话说到这种地步,便再没有回旋的余地,要么一方低头,要么两败俱伤。 此刻轩辕恒独身孤势,自知连两败俱伤的机会都没有,何况此次前来另有目的,怎可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何必为了这等小事伤了和气,倒是本王多事了。” “把她带下去。”仍就愤怒的声音却隐着他自己没有发觉的急切。 冷眼观过他与他的明争暗斗,忆影毅然的转身随着侍卫离开,淡然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动,坚挺的身躯没有丝毫的屈服与慌乱。 轩辕恒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边不自觉地隐过一丝淡笑,他与她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地错过。 “来人,重新给轩辕王爷准备帐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夜棱寒的的声音冷到刺骨。 副将杜言已跟随夜棱寒多年,夜棱寒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他都能探知其意,此刻自然亦会意,直接将忆影带到了夜棱寒的营帐中。 忆影虽然惊讶,却没有多问,仍就淡然的表情,随意地坐了。 她虽不会逆来顺受,却从不逃避。 反倒让杜言错愕,他紧随夜棱寒那么多年,察言观色自认已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此刻他却仍就看不懂她。 等了许久,却不见夜棱寒来惩罚她,油灯已慢慢熄了,忆影亦不去理会。 月弯如钩,沿着帐篷的缝隙透进一丝幽亮,给这无边的黑暗平添了一丝光亮。 整个营帐静得听不到丝毫的声息,恍惚中她竟然忘记了该有的禁忌,径自上了chuáng,和衣而卧。 却又没有了睡意,圆睁的双眸映着那淡淡的月光,似乎要将这黑暗的营帐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