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圣旨所说, 谢易安必须尽快回京都。 曹禺将军暗叹,如果谢易安走了, 只留下大皇子怕是不能成事。 可他只是臣,皇帝圣旨一下,他也无可奈何。 谢易安反倒安慰他无事,临走之时还特意与曹禺将军再议了一下杭天志接下来的行动,列举了一些应对方法。 他将郭青留下来,一旦有什么情况让郭青写信告诉自己。 大皇子谢意远很高兴, 谢易安走了,他可以大展身手。 京都,秦王一家已经得知谢易安即将回来的事,虽说这是皇帝不满谢易安吃了败仗,可他们已经半年没见谢易安,当真思念得紧,王妃提早就开始收拾景晖苑, 被褥全部换新, 接风宴则是交给了陆采盈。 终于盼到这一日, 谢易安风尘仆仆而来,先是去了宫中述职。 他自请责罚,皇帝封了个大将军的虚衔, 夺了他手中的权利,然后又给了甜枣, 赐了些银子玉器, 并过几日举行家宴给他接风。 谢易安早料到皇帝会这么做,自然变现得毫无怨言,皇帝扫他几眼,见他没有任何异议, 便让他回府。 王妃已经等在门口多时,府里的小厮去了街口一直守着,时不时来消息,说谢易安去了皇宫还没回来。 王妃很是着急,陆采盈安慰她,小王爷没事,马上就到。 说曹操,曹操到,只听马蹄的哒哒声由远及近,朝着王府而来。 王妃不由地伸长了脖子,小厮欢快地跑过来:“小王爷,小王爷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陆采盈随王妃朝前望去,一匹黑色骏马快如闪电,转眼来到眼前。 马上的人披着墨绿色大氅,里面是赤色软甲,脚蹬鹿皮靴,乌发束起,下巴高昂,当真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一看到门口半年没见的目前和陆采盈,谢易安激动地下了马,前行几步跪在地上:“儿子回来了,让母亲担心。” 王妃一向刚强,这会儿看到谢易安也忍不住流泪,半抱住谢易安道:“好,好,回来就好。” 陆采盈悄悄打量谢易安,他比之前瘦了,也黑了一些,但是精神明显更好,而且他身上一件初现上位者的威严,气场强大,周围的人此时都低着头,被谢易安的气场镇住。 王妃拉着谢易安起身,谢易安转而看向陆采盈。 这个冬天,她过得应该相当好,脸的身体似乎比以前圆润。 以前她也太瘦了,现在则是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半年没见,他有种想要将陆采盈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 可毕竟人太多,他只深深地注视着陆采盈,陆采盈原本笑着看他,然后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瞧,她也不由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哪里不对啊,他这是什么眼神? 瞧见陆采盈的动作,谢易安知她误会,他道:“采盈,半年没见,你丰腴不少。” 陆采盈笑容一僵:这家伙是在说她胖吧? 这么久不见,第一句就来一这个? 真是不会说话不如闭嘴。 她眉头一挑道:“表哥倒是瘦了呀,看来这战场真的是很折磨人。” 谢易安点头:“是,风吹日晒,打了十几场仗,自然会瘦点。” 王妃听得更加心疼,忙道:“快别站着了,赶紧洗一洗,采盈做了一桌接风宴,就等你回来了。” 谢易安赶路也累了,去了景晖苑,看到里面的一应摆设都没变,只觉还是家中舒适。 等他洗漱好,谢子谦也到了。 两兄弟见面都很高兴,两人也有说不完的话,饭桌上,谢子谦问了下当日谢易安斩杀贪官和近来落败的事。 谢易安跟他们提到杭天志,说他是有几分本领的,不然也不会带着这么多人在榆中抵抗了这么久。 落败是他轻敌大意,中了埋伏。 谢子谦紧接着问他接下来怎么做,毕竟他的兵权都被收走了。 谢易安喝了一杯酒道没什么,他本来也是一直在家,就这样过了十七岁,现在不过是恢复原样,没什么好不平的。 这段时间他正好好好的陪着王妃跟秦王,毕竟秦王两次因为他的事而被皇帝责罚,他连累了父母,其实这才是害怕的地方。 谢子谦听他说这么说,心中浮上意思愧疚。 他也知道父皇这么做对兄长不公,但是他毕竟是皇帝的儿子,父皇这样做,他于心不忍,又没法做什么。 谢易安看出谢子谦的想法,他举起酒杯对谢子谦道:“我还要多谢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对父亲,母亲都多有照顾。” 谢子谦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陆采盈在一旁道:“表哥不在的时候,三皇子经常来,上次还给王爷带了新的狐狸大氅。” 谢易安本来知道谢子谦常常过来,听陆采盈这么一说,更是证实了李达所说。 看陆采盈与谢子谦四目相对,微微一笑,他心里明白,他不在的日子,两人恐怕感情也深了。 他忆起陆采盈在宫中被太子欺负的时候是谢子谦帮她脱身,女子对于救自己的人总归心里是不一样的。 陆采盈之前喜欢他,不就是因为他救过她吗? 用完膳,等送谢子谦回去的时候,谢易安亲自去送,到了王府门口他道:“对了,我还要谢谢你,之前在宫里帮了采盈。” 谢子谦也知道谢易安说得是什么事,他道:“兄长,无需言谢,我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再说,我跟采盈也是朋友,看到那样的情形,我怎能不救她,其实并不是因为兄长。” 谢易安心道:这个他当然知道。 “且采盈已经谢过我了,请我用过膳,还送了东西,所以兄长不用挂在心上。” 谢易安看他,谢子谦也微笑回望,两人瞬间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谢子谦走过之后回去沁芳苑,陆采盈洗了一碟子樱桃,见谢子谦过来,她推樱桃给他吃,然后问道:“怎么送三皇子去了这么久?你们在聊天吗?” 谢易安吃了颗樱桃道:“说太子的事。” “太子,太子怎么了?” “他要倒霉了。”谢易安只说了这么一句,陆采盈再问,他不提了。 陆采盈却来了精神,她知道男主是要开始收拾太子了。 是不是上次太子与温皓月争吵被李达看到,李达写信给谢易安了? 应该是,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高兴,她早就看太子不爽,这下她就等着看太子的笑话吧。 过了些时日,皇帝果真举行了家宴,请了秦王一家。 太子可算逮到机会当面嘲讽谢易安,在宴席上,他公然挑衅,甚至说他失败了怎么还有脸面回来,直把谢易安要贬到尘埃中去。 谢易安一直冷冷瞧着他,然后道:“太子殿下是说,你如果去榆中的话,会立刻将榆中收复,打败杭天志?” “那是自然。”谢鸿玉傲然道。 谢易安站起身:“我在榆中与杭天志交过手,当时我俩打成平手,回去之后我一直耿耿于怀,如果我的武术能够再精进一些就好。现如今太子这么说,看来太子殿下的身手一定了得,我很想请教一下。” 谢鸿玉没料到谢易安会突然要在宴席上跟他比试,当即就皱眉,可大话已经说出去,他不屑道:“比就比,今儿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谢易安道:“请。” 太子让人去拿自己的剑,而谢易安手中无剑,希望能借用侍卫的剑。 皇帝让烈同寒解剑,谢易安接剑的时候,与烈同寒对视一眼,虽然烈同寒眼中波澜不惊,可谢易安看出了凌冽的寒意。 太子剑来,两人在席下,执剑相对,谢易安让太子先来,意为让太子一招。 谢鸿玉不悦,他才不需要谢易安来让。 他当即冲杀过去,剑居然就冲着谢易安的胸口。 谢易安丝毫不动,等他快到身前,他飞身轻掠到太子身后,太子一招刺空,再次回身。 谢易安如同耍猴一般,出现在他的前后左右,每次谢鸿玉都觉得自己要刺中,可每次都落空,眼前谢易安的身影不断变换,他的眼睛都要花了。 席上诸人都看了出来,太子根本不是谢易安的对手,此时他就像一个笑话。 温皓月紧张地看向二人,更多的是看血谢易安。 半年不见,他似乎变化不小。褪去了一些少年气,多了几分战场肃杀的沉稳,比以往更加出色,让人移不开眼。 尤其是现在他在场上,几乎是完全压制了太子,让她心中也升起了一种奇异的骄傲。 她是太子妃应当担心太子,可是她更担心谢易安这样做会不会让皇帝不高兴。 太子终是被耍的脸色胀红,他咬牙切齿道:“谢易安,你躲什么,快些与我痛痛快快打一场。” 谢易安也耍够了,他微微一笑。 长剑猛然从头顶挥向太子,太子赶紧拿剑格挡 ,谢易安猛然往下一压,谢鸿玉双腿不觉分开往下。 谢易安手上再次用力,锋利的剑刃几乎要划伤太子的脸,太子的腿再次下压,最后以一个劈叉的姿势坐到了地上。 “嘶拉”裂帛声响,竟是太子的垮裤,大庭广众之下裂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上午第二更,晚安。 杭天志:祖传桃花眼,童叟无欺,货真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