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绑的大内太监冯保此时心里七上八下的。 今天不是太皇太后来训诫皇帝吗? 训诫了皇帝,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处死雨化田这个走狗。 太皇太后的命令,无人可敢抵抗,皇帝也不行,冯保觉得这是他的底牌,远远要大于所有人。 也只有这样,训诫后让天子恐怖,处死雨化田,最终自己渔翁得利,彻底控制了西厂。 可是眼前的一切,完全跟过去自己设想过的不同,不但没有见到皇帝,连太后都内押到养心殿来侯旨。 冯保心里愈发的感觉不妙! 不过,他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有太皇太后撑腰,就能在这里镇住所有人。 之前天子不也一直是被控制着吗?从来没有反抗过,他反而根本不相信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会对自己的祖母动手。 毕竟,弘治皇帝临终时要太皇太后监国。 养心殿外面的广场上。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冯保的额角落下,因为在这件事的背后,还还干了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是心虚了! 那件事,到底是不是有人告密? 他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调配人手,然后精心挑选杀手,然后精心安排,但是,一切都因为锦衣卫的出现而遭到失误... 这件事,只有他和朝廷里的一个大臣知道。 该不会是他出卖了自己吧? 眼下,自己的靠山就要倒台了,要是这件事被查出来,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不过,他还是抱有侥幸心里。 宫里谁人敢去查太皇太后? 铿! 大内侍卫所以人绣春刀出鞘,挡在了太皇太后周氏的前面。 “没有陛下命令,任何人不得前进一步!” 冯保已经打了个寒战,刘瑾被腰斩的事情他还一点都不知道。 这些侍卫要是平时放在慈宁宫,早就让冯保给赐死了,可是现在... “你们竟然敢拦着哀家!” “请太后止步,这是最后的警告!” 御前侍卫对周氏已经做了最后的让步。 养心殿内。 朱厚照正在翻看大内密探送来的奏折,雨化田躬身站在一旁。 弘治皇帝归天,这一个月内,冯保收买了宫里大量的人手,一个太监竟然也能成视? 这个都无关紧要,最主要的是他竟然在外面领养了许多干儿子。 这让朱厚照啼笑皆非。 正在朱厚照翻看西厂奏折时,一个侍卫进殿来禀报:“启奏万岁,太皇太后在殿外侯旨...” 朱厚照像是没有听见,只是埋埋头翻阅奏折,不为所动。 雨化田站在一边,仔细看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他要揣摩皇帝的心思,他要随时懂得皇帝的意图,精神是高度集中的。 那侍卫下去后,朱厚照翻看了西厂密折之后,继续翻看东厂密折,现在是内阁把控朝政,朱厚照想从奏折里看出些当今天下的端倪。 养心殿外,太皇太后站在烈日之下,脸色显得特别苍白。 她服侍弘治皇帝多年,何曾受过如此不公待遇? 要是弘治皇帝见自己母亲被这样在太阳下暴晒,该做何种感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朱厚照翻阅完东厂的奏折时,已经到申时。 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不过这比起雨化田的阴险来,根本不值一提。 冯保脸上的血迹已经擦拭干净,但鼻子和耳朵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双膝早就跪麻木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始终觉得背后有一股阴森的势力始终对着他。 雨化田见朱厚照把奏折翻阅完了,拱手在朱厚照一旁说道:“陛下,太皇太后在殿外侯旨...” “让她们进来吧!” “遵旨!” 养心殿外! 太皇太后已经站的双脚发麻,被太阳晒奄了一样。 “宣太皇太后,大内总管觐见!” 拱卫在养心殿外的侍卫让出一条通道。 早就恼羞成怒的太皇太后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养心殿走去,身后,冯保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简直不把自己当皇祖母!” “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不懂孝道...” 太皇太后似乎两个鼻孔都在喷着白气,义愤填膺的要去兴师问罪。 当她们进入养心殿时,却见皇帝朱厚照端坐在龙椅上,身披龙袍,头戴通天冠,面前还有一把天子剑! 西厂督主雨化田站在一边,神情伟岸。 太皇太后进了养心殿,也没有驻足,直接朝着玉阶上走去,现在她有一肚子话要对正德皇帝训诫! 大内太监冯保则跪在玉阶下面,爬展了身子。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照饭饭眼皮,道:“大内侍卫何在?推出去打入地牢,来日再审!” “我看谁敢?” 太皇太后站在玉阶上,转身朝朝堂下面的侍卫呵斥到。 刷! 朱厚照拔出天子剑,将明晃晃的剑锋对准了冯保! 雨化田向下面的侍卫挥挥手,示意将冯保押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