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摩挲着扶手：“天盛对你很重要？”

    她没有再将天盛和卿川放在一起比较，却也还是带着丝探寻的意味。

    卿杭似是被勾起了往事，眸中划过抹深沉：“天盛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让它毁在卑鄙小人手里。”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故意要让他一个个失去重要的人。

    先是父母，然后是卿川，连程挽月也差点死于车祸。

    程挽月沉默，脑子里闪过卿川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拥有阳光般笑容的卿川，背后一定有一个全心全意呵护他的人，否则他又怎么会像太阳那样温暖。

    卿杭看着一言不发的程挽月：“你在想什么？”

    程挽月回过神，敷衍地回了句后起身上楼：“我去换件衣服出一趟。”

    闻言，卿杭微微蹙起眉。

    不一会儿，程挽月换了件黑色大衣下来。

    卿杭面色一凝，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说：“一会儿我去接你。”

    程挽月换上鞋：“不用。”

    说完，拉开门离开了。

    卿杭望向窗外的皑皑白雪，目光渐渐飘远。

    翎川，你会不会怪我？一定会吧。

    毕竟你也深爱着挽月，甚至付出了生命……

    卿杭眼眶泛酸，他紧拧起眉头深吸了口气缓解心上的压力。

    忽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徐逸。

    卿杭稳住情绪后才接了电话：“什么事？”

    “卿董，沈总经理回来了。”

    第二十五章 很软

    城南墓园。

    程挽月蹲下身，将一束百合轻轻放在卿川的墓碑前。

    看着那方寸的黑白照，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眼眶随之一红。

    “翎川，我对不起你……”程挽月哽咽着，除了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忍着鼻尖的酸涩，扯着嘴角：“你一定在怪我，怪我忘了你，甚至错把你哥哥当成了你……翎川……”

    刀子似的寒风扑在程挽月脸上，冷冽的刺痛从眼角漾开。

    她在卿川墓前站了半天，似乎像依靠这种方式减轻自己心中的自责和愧疚。

    直到天空飘起了雪，程挽月才挪动着僵硬的腿离开。

    街上，大多数店面里都放着喜庆的歌曲，然而程挽月却一点开心不起来。

    这时，一个踩雪滑着玩的八九岁男孩直直朝她撞来。

    程挽月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被撞倒，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

    她只觉手臂被攥住，紧接着整个人被用力一扯，落进了一个带着淡淡薄荷气息的怀里。

    “你没事吧？”

    温柔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程挽月回过神，抬头望去，是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

    他穿着驼色风衣，丰神俊朗，特别是那双眼尾微微上弯的桃花眼，不仅没让人觉得他轻浮，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稳重感。

    “没事，谢谢。”程挽月尴尬地后退几步，理了理衣服。

    对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后试探问道：“你是……程挽月？”

    “你认识我？”程挽月疑惑。

    “我是沈云枫，卿杭的表哥，也算是你的表哥。”沈云枫笑了笑，“我妈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听了这话，程挽月愣住。

    是卿慧的儿子。

    可看眼前的人双眼澄澈，完全看不出有卿慧那样的心机。

    “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沈云枫问道。

    程挽月抿了抿唇：“出来逛逛。”

    “一会儿雪会越来越大，我送你回去吧。”

    面对沈云枫的提议，程挽月下意识地拒绝：“不用，我还想去超市买点菜，你有事先去忙吧。”

    见她推辞了，沈云枫便点点头：“行，有时间把卿杭叫出来一起聚聚，那我先走了。”

    程挽月嗯了一声，目送他离开了一段距离才转身朝超市走去。

    沈云枫停下脚步，回身望向那步伐匆匆的背影，眼底的温和在瞬间变成了阴翳。

    等程挽月提着临时买的菜回去，家里却空无一人。

    她刚想把菜放进冰箱，却见冰箱门上贴着张便利贴。

    ——我去公司一趟，晚饭前回来。——

    程挽月看着便利贴，不觉想起刚刚遇到的沈云枫。

    卿杭去公司会不会和他有关？

    天盛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咳咳咳……”

    徐逸听着卿杭沙哑的咳声，忍不住道：“卿董，要不您先去医院看看吧，或者我去给你买点药。”

    卿杭却说：“不用，出来时吃过药了。”

    话音刚落，沈云枫象征性地叩了两下门走了进来。

    “卿董，我回来复命了。”

    调笑的语气让卿杭眉目一拧，他朝徐逸使了眼色，徐逸便拿上文件离开了。

    沈云枫扫了一眼，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脸色不太好，病了？”

    卿杭面无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