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温府。” 姜容鹤眼神微微一暗。 温骁把她带出天牢,折断了她的手脚却又让大夫来给她医治。 而现在又命人看着她,她实在不知道温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姜容鹤目光怔怔,采菱又劝了句:“姑娘,万事莫与自己身体过不去,何况大人也不是心狠之人。” 听了这话,姜容鹤不由嗤笑道:“他还要多绝情才算心狠。” 比起在这儿受温骁和自责的折磨,她宁愿一死了之。 但她还是没能等到娘来接她,连娘的模样都快忘记了…… 夜阑。 因为手腕和膝盖的疼痛,姜容鹤辗转难眠。 “吱”的一声,房门忽然开了。 她转过头,在橙黄色的烛光中,一袭墨色长衫的温骁缓缓靠近。 姜容鹤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你,你又想干什么?” 温骁睨了眼早已凉透却纹丝未动的药,眉不由紧拧:“我若想对你不利,你还能安然无恙地躺在这儿?” 闻言,姜容鹤心头一窒:“我倒盼着你给我个痛快。” 她望着映着烛光的脸,点点苦涩从心底涌上。 在温骁还是“书生”的日子,会温柔地叫她阿容,会教她识字念书,更会和她一起折纸鹤。 温骁看着那道似是想从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目光,眼底一冷:“冥顽不灵。” 说罢,他挥袖而去,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夜渐深,姜容鹤睁着干涩的双眼望着床幔,心恍若正被银针刺着。 她扯开唇角,低吟着温骁教她诗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夜风卷起地上片片落叶,吹动着门外之人的衣角和发梢。 等房内的低吟渐渐消失,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温骁才转身离去。 又过了几日,姜容鹤的手勉强能动了,只是这几日她再未见过温骁。 “采菱,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她望着院内盛开的桃花,有些失神地问了一句。 采菱正捡着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头也不抬地回道:“二月二十三了。” 闻言,姜容鹤低头看着手中在囚车上折好的纸鹤,心绪飘远。 十二年前的今日,羽鸣山的桃花也开的这般好,娘也是在这个满山桃色的日子离开了她。 谁成想十二年后,她不仅没等到娘,反而遭心仪之人灭了山寨。 采菱捧着一手干净的桃花瓣走了过来:“这些花瓣洗净可以做成桃花酥,姑娘可喜欢?” 姜容鹤无心思及其他,只是点点头。 突然,院外嘈杂起来,像是有很多人走来走去。 “什么事?”姜容鹤皱了皱眉。 采菱看了一眼,将花瓣放置桌上:“奴婢去看看。” 说着,她跑了出去。 姜容鹤看着紧闭的院门,心中一片沉闷。 温骁不许她踏出院门一步,可现在的她寸步难行,能出房门都已经很好了。 不一会儿,院门再次打开,采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姑娘,是赐婚圣旨,皇上把光禄寺卿的独女许配给大人了!” 第四章 私藏重犯 姜容鹤霎时怔住,手不觉一松,纸鹤掉落在地。 “赐婚……”她呢喃了一句。 赐婚的意思她懂,温骁要和别的女子成亲了。 采菱见姜容鹤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关心地唤了一声:“姑娘?” 姜容鹤没应,只是艰难地俯下身将纸鹤捡起来捏在手里。 赐婚圣旨命温骁与光禄寺卿沐熹之女沐婉仪于三月初九完婚,短短半月,整个温府都被一派喜庆的红意包围。 听着院外喧嚣,再看眼前冷清的院子,姜容鹤心中只觉沉闷非常。 这些日子她再没见过温骁,她似乎彻底被他忘了。 “采菱,温骁平日很忙吗?” 姜容鹤仰望着四四方方的天,不由想起曾经在山中肆意洒脱的日子。 采菱将外衫轻轻披在她背上:“刑部的案子多,大人自然是脱不开身来看姑娘。” 闻言,姜容鹤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落寞的笑容。 脱不开身是假,不愿见是真。 喝了半个月的药,姜容鹤的手和腿好了许多,虽能行走,但不能久站。 直至三月初九这日,府门外的喜乐渐渐传到了院子里。 姜容鹤踉跄着走到院门口,不想见院门未上锁。 她犹豫了一会儿,推门走了出去。 陌生的宅院姜容鹤无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