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容晞的手在暮音的胸(咳)口停留得稍微久了一点,这也有一个疤痕。这个伤痕即使已经十分陈旧,但依旧极其凶险触目,似乎是有刀曾经没柄而入。与其相比,贺容晞戳自个的那刀简直就是在闹着玩。 贺容晞想起,即便已经一起呆了这么久,暮音也从未讲过她的过去。 帮暮音穿好衣服,贺容晞已感觉很疲惫,这十几天时间里,她的jing神与体力都处于透支状态。她略微整理了一下,qiáng打jing神翻出一桶方便面,但她实在懒得弄热水泡开,索性直接啃面饼。她勉qiáng吃完,gān燥的断面扎着她的喉道。她又灌了几口矿泉水。 确定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要做后,她终于习地坐下,趴在chuáng沿边。她只带了这张不怎么大的chuáng,她虽然挺想和暮音躺在一起,但是害怕自己睡熟后不老实动到暮音,所以只能这样凑合。这样她也笼罩在柔光之下,可以顺带吸收一些多余的纯净能量。虽然速度缓慢,她她还是能察觉到自己的点点提升。 贺容晞发了一会呆,没什么焦距的眼睛朝着暮音手的方向。记得在无数电视剧里,手指微动都是病人苏醒前的标志,当然了,暮音的手也很漂亮… 实际上以前她这样无目的发呆的间不多,一般只要一会无事可做,她便会开始看小说动漫,聊天,写东西,甚至练习用左手写字,以此制造她并不孤独的假象。如果是曾经的自己,在这种时候说不定已经拖出笔记本玩得正欢。现在的她却觉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暮音也蛮不错。 可是不管她怎么盯着看,暮音的手也没有动一下或是长出一朵花了。她迷迷糊糊闭上眼,呼吸逐渐变得悠缓。 早上七点,设的闹铃开始振响。贺容晞睁眼,四周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个地下空dong拥有的只有一成不变的黑暗,无法分辨昼夜,只有她的身旁亮着光。暮音依旧没有醒,轮廓清晰的侧面离她极近,平静得像在等待王子来临的公(nv)主(wang?)。 她呆呆地趴了一会,直到魂魄归来。"早安。"她轻轻地说。 又是新一天的开始。 贺容晞从空间里一一翻出煤气罐、煤气灶、平底锅、食用油还有调料,然后在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里,煎了个…荷包蛋夹到土司里。 她吃的很满足。早餐差不多已经是她三餐中级别最高的一餐了。由此可见,不挑食也是贺容晞同学的一大优点。 由于长期独自生活,烧菜这一基本生存技能贺容晞自然具备,但天赋有限(不,是因为懒。),堪堪维持在吃不死人的水平线上,所以练就了面对任何黑暗料理也可以不变其色的本领。这导致她在最凄惨的时期,只要入嘴的是正常食物都会使她不禁热泪盈眶。 特别还是热的食物!如果要列一张贺容晞的喜好清单,完全可以简单粗bào地以此分类----喜欢吃的东西:热的。不喜欢吃的东西:不热的东西。 几口吃完土司夹荷包蛋,贺容晞犹豫了一下,默默地又叼起一片土司,然后默默地摸出了一个ji蛋打进锅里…绝对是因为运动量过多导致的食量增大… 收拾好携带的物品,贺容晞又检查了一下四周。 虽然这么久过去也没有出什么意外,但她依然做了一点的防御措施。在chuáng的周围,有着几个小小的绿点,恰好围做一个圈。那是几个简易的感应器,若有人触碰她便会收到信号。 居然在做暮音曾经做过的事。她在离开时,又不禁在想,暮音当时把她一个人留在平板房时,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今天一路还算顺利,只是有一只搞不清楚是狗是láng还是狐狸的变异生物制造了一些麻烦。这导致贺容晞看着手上的几个血dong习惯性的开始思考要不要打下狂犬疫苗。 逐渐走到树林外围,遇到的丧尸也逐渐多了起来。说起来,似乎只有人才会变成丧尸,而动物却不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这些丧尸多是低阶丧尸,缺少神志,只会僵硬地乱走和张嘴咬人。本身按理说这么久过去,应该早就有大批的丧尸进化到高阶,可她愣是没遇到一个。 低阶丧尸对于贺容晞来说极好收拾,可得到的结晶中含有的能量也极低,只能说了胜于无。 这时,她隐隐听到了一些人的声音。 贺容晞本来是像避开的,人要比丧尸很变异生物危险疯狂得多。她之前也遇到过几个异能者,大概是二阶。贺容晞的异能有些古怪,表现出的能量波动一直很弱,使得对方误以为她是个软柿子,见到她便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那时的贺容晞实战经验差不多为零(现在差不多为3或4),对方又是攻击形异能,哪怕实力高出一档,还是在对方的围攻下抱头鼠窜。 贺容晞因此--也因为不愿离开暮音太远--很少踏出这片相对平静的树林。 从一些零碎的信息中,贺容晞还是了解到,之前那场使得她们掉到地下的剧烈地震把整个世界再次弄了个天翻地覆,几乎所有的基地都被毁,导致人类第二次锐减。这导致有一部分幸存者绝望疯狂,之前正在建立的那层微薄的秩序完全破裂。 但是她这回离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因为她听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名字。 ☆、第29章 贺容晞靠近了一些,放出jing神感知。 那是一小群人,或者说是一小群活人及死人。猛一看这情形,像是两派人打架,一胜一负。而在他们的一旁,一只体型庞大的豹子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然而在这张血淋淋的画面中,最为引起贺容晞注意的却是本该作为背景的一株植物。那株蔓生植物缠绕在一棵巨树上,在顶端长着一朵小小的、还未完全绽开的白色花。 而这朵看似普通的花,周围的能量波动极其剧烈,如果可以实体化,大概会接近于沸腾到要溢出锅的开水。 这时似乎胜的那一方的领头在说话,染着一头huáng毛,言行得意忘形得使人难以直视,白瞎了他那张还算正派的脸。"…这种世道,信义值什么东西?你们自己愚蠢,又怎么可以怪我。" 另一方人能喘气的大概也就剩下了一个,而那个人的状态明显也不太好,浑身都是利器割伤的伤痕,衣服完全被血所浸透。他虽然仍依靠着树gān站立,但看得出是在靠意志力qiáng撑。 "杀了我们,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受伤男子的神情痛苦,但语气坚定,不像只是单纯的形式性威胁。 "你以为你们亲爱的郑于锦首领会突然出现来救你吗??"huáng毛男自然不是被吓大的,一边冷笑着,手中凭空生出了一根金属长刺,"真是忠心耿耿的好狗。郑于锦只不过是个运气好的臭婊|子而已。我得到'药'后,还需要怕谁?我倒想看看她被我艹的时候还可不可以维持她那副高傲的神色!" 贺容晞:"……"这种话差不多是pào灰男的标准台词诶……而且郑于锦很高傲吗?感觉明明是个很开朗热情的人诶。她还是没忍住走了一秒钟的神。 她十分费劲地辨认出那个受伤的男人,就是一个月前出任务时与她同组的陆仁嘉,应该是郑于锦的同伴。其实贺容晞并不脸盲,只是因为陆仁嘉长得实在毫无特色,与他的名字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