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烟和打火机齐齐掉在地上。 “什么情况?”谈城愣愣的看向他。 “有点饿了。”宛忱摸了摸胃部,眉间挂着“川”字,此刻怕是带着起chuáng气的。 “那吃点饺子?我还想着明早再热了给你吃呢。” “说了要吃葱花饼就必须得是葱花饼。” “……” 果然有起chuáng气。惹不起。 宛忱眨了眨眼,视线变得清楚些时他抬头看了看表,快过凌晨了。于是下chuáng走到谈城身前,鼻尖动了动,烟味基本已经消散的差不多,可还是被他闻见,突然向前一伸脑袋,往谈城额间重重磕了一记。 “我操!”紧接着又嘶了一声,谈城迅速用手抹着发红发疼的痛处:“你他妈gān吗呢?” “把你敲清醒了,省的不睡觉跟这儿杵着乱想事儿。” 感觉像被抓包,不得不佩服这人心细如针的观察。谈城是小米肤色,背对窗口又是逆光,额头看上去红的不怎么明显,倒是宛忱,被周围白皙的皮肤一衬,红的实在是有点过分。 谈城觉得自己眼泪都被这人磕出来了:“你不疼啊?” “疼啊!” “……” 起chuáng气还没消。 “那你不揉揉?” “等你揉呢啊。” “……” 好的,赶紧给你揉揉,别气了啊。 拿着理发店的备用钥匙,谈城尽量放轻脚步不制造动静吵到林裴睡觉,走到厨房发现隔壁卧室门没关严,一人宽的视野里,林裴窝在费鸣怀里小小一只,胳膊肆意搂着他的脖子,腿没骄没臊的杠着腰。 真没眼看。 饺子在沸水里滚着,盛出时热气蒸腾,用白瓷盘装好,调了和上次一样的甜辣醋,宛忱爱吃,谈城记得,只是这盘子里不过二十几个,那人上次一口气三十五个战绩,个头还比这些要大去不少。 一转身,林裴和费鸣皆站在门口,吓得盘子差点扣他俩脸上,接下直勾勾的目光,谈城摇了摇头:“自己煮去。” “生日礼物搁在水池边。”林裴打开冰箱翻腾着剩饭,自己凑合当夜宵,就着锅里的热汤打算给费鸣下包速冻饺子:“试试合不合身。” “不是洗发水护发素了?”谈城单臂夹着包装盒问。 “你那小矬毛用不了làng费。”林裴重新开火把饺子放进去,费鸣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凑过去揽过他的腰,从背后紧实的贴着他。 杂货铺门口支了张小桌放了把小凳,宛忱趴在桌面上往两边伸着腿,像等着小饭桌开饭的大龄儿童。 把饺子放到他脸前,谈城蹲在台阶上继续抽烟,盯着对面的车棚砖墙看了一会儿,突然问宛忱:“你怎么知道那地砖晚上会亮?” 嘴上太忙,顾不上解释,于是含糊不清的说:“艺术家无所不知。” 谈城用鼻子哼笑一声,歪头去瞧宛忱的吃相,发觉这人无论做什么,模样都那么好看,想要认真把他全套动作都刻进脑海里细细欣赏品味一番。 烟离手,他低头拿出手机,在搜索栏输入“橙红公园中央广场”,首页最上方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 崇明市最佳求婚圣地之一。 啪的一声,手机扣在了地上。宛忱看了一眼耳尖泛红的谈城:“怎么了?” “啊?”没控制好音量,嗓门有些大,谈城微微叹了口气:“手机壳漏电,被电了一下,没拿稳。” 哦道:“被手机电的还是被我电的?” 啧答:“吃你的饺子。” 临近下半学期期末音乐会,宛忱排练的时间加长,谈城每周多了一天去咖啡店打工。把宛忱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不厌其烦的嘱咐了句:“晚上排练室等我接你再走。” “香草拿铁。”宛忱勾掉口罩说,鼻尖捂了一层细汗:“还想吃你做的巧克力。” 谈城点头应下,盯着他鼻梁上的汗珠皱眉,他很早以前就想问宛忱为什么总是戴着口罩,但对方从不主动说这些,以前没问出口,现在把人看得太重,做事变得小心翼翼,更不好多嘴。 目送宛忱走远,身影隐进白桦林,谈城这才转身离开。还没走两步,一个黑影伸到脚下,抬眼一瞅,蝎子。 安逸太久,差点把这人给忘了。 蝎子胖了不少,想必和王大忠两人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谈城的目光不温不火,无心闲聊,双手插兜旁若无人似的继续往前迈步。 “前几天看你穿着校服,怎么,又回学校上学去了?” 听着,没搭理。 蝎子跟上他:“我看你和宛忱走的那么近,是不是觉得有这么个朋友美的都找不到北了?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出身了?” 谈城攥紧拳头,舔了下嘴唇降火。他不能像原来那样bào躁,随意动手伤人,因为他现在有了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