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止停下,转过身,与迟冶面对面。 “这里没有施语,你大可不必跟我继续装。”迟冶比划下了脸,“你这样,不累吗?” 长睫上下扑了扑,陆行止却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跟神色,然而语气却算不是客气,甚至带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怎么,跟你有关系?” “只要跟她有关,就是我迟冶的事。” “凭你,”陆行止弯唇,一个干干净净的笑容,“也配?” 迟冶混迹这么久,发家之后还没人敢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他脾气暴躁,三两步走过去,亮出了碗口大的拳头,“我他.妈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陆行止睨了眼,神色很淡。 眼尾略往上扬带着种与生俱来的轻蔑感,看着迟冶,不比一堆破铜烂铁有用。 “迟冶,桐城武县人,十三岁离家闯荡,靠着拳头跟不要命的那股劲被三爷看重,闯到现在,才有了一席之地。” 陆行止看着他,“从一无所有到现在,你也算是个人物。” 迟冶脸色一变,在陆行止的面前,他仿佛透明一样的存在。 在他费尽心思去查对方什么也没查出来时,自己那点事被查的底朝天。 那种属于男人尊严,被狠狠践踏。 “我欣赏你身上的冲劲,但要你最好对我的人动什么心思,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一次试试你十三岁一无所有滋味。” 说完,陆行止舒展了下表情,笑容和煦温柔,没有半点攻击力。 就好像,刚才那些话,从来就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迟冶承认,他是有点被唬住,但也只是一瞬。 在陆行止转身后,迟冶冲着他斥道:“你以为你迟爷会怕你,这人我还就抢定了!” …… 搬完了东西,陆行止额头间冒出薄薄的汗水。 施语递给他一瓶水,“累吗?” 陆行止笑着摇头,自然的接过来,拧开了瓶盖,仰头喝了两口。 突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我的呢?”迟冶走过来,看向施语。 施语下巴朝着放水的地方,“自己拿去。” 迟冶哼了哼,一屁.股在施语另一边坐下,“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我都快累死了。” “同情心这个东西,我没有。” “那为什么他有?”迟冶指着陆行止,满脸的愤懑。 他本来线条硬朗,不笑时颇为的冷峻,现在更是毫不客气,像是要揍人。 那当然不一样。 施语几乎一秒有了答案,她现在的心理怎么说,在她看来,陆行止废物程度,就差被列为一级保护崽子了。 如果自己不护着,那他迟早被人吃的骨头不剩。 尤其是迟冶这种四肢发达暴躁狂。 施语懒得搭理他。 迟冶也只能干瞪眼,自己去拿了瓶水过来,一口气喝掉了半瓶。 还是不解气。 他豁然起身,对着陆行止道:“是男人就继续干。” “好。” 陆行止放下水,起身。 迟冶一扭头,看见了施语,问:“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做事。”施语简单的回了两个字。 陆行止看着施语轻笑了声,“你忙了这么久,该休息一会。” “我还成。”施语摇头。 这一前一后的语气,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