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希按门铃,房门马上给打开。 看着眼前人,晟希恨不得往回路跑,双脚却像是给万能胶黏着。 ----她和她,居然是认识的。 和晟希不同,斯睿一开始已见过晟希的照片,她一早便知道晟希的身份。 这也是斯睿犹豫了好久的原因。 斯睿是事务律师,专做婚姻公证,也兼办离婚案件。 ----晟希的公司和斯睿的律师楼有生意来往,一个月总会碰上一、两面。 斯睿对晟希的印象很普通,说不上有好感,也不讨厌,却想不到原来是同路中人。 斯睿见尽了离离合合,自己也在两年前和女友分了手,对爱情已不再憧憬。 但寂寞久了,偶尔,也会怀念给人紧紧抱在怀里的温暖。 斯睿没找过一夜情,虽然这比较简单直接,但她太胆小,怕染病。 她参考外国杂志,知道除了一夜情外,还可以找寻性/伴。 ----和一夜情一样,性/伴也是不谈情不说爱,关系从床上开始,从床上结束。 ----和一夜情不一样,性/伴是指单一、固定的伴侣,不像一夜情人那样变来变去。 算起来,性/伴彷佛比一夜情要好上一点点----当然这只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分别。 最初,斯睿知道应征者是张晟希,当然很抗拒----这种事,怎能找个认识的人? 但她回心一想,晟希单身、体健,有正当职业,无不良嗜好,完全符合自己的要求。 ----就她吧!要是不满意了,还是可以换的,又不是做人世。 “请进来。”斯睿让开身子。 晟希半垂着头,踏进房间。 “要喝点酒吗?”斯睿故作轻松,藉以掩饰心里的紧张。 晟希轻轻说:“也好。” 斯睿递上一杯红酒,晟希拼着一口气,喝光它。 斯睿知道晟希比自己还要紧张,想来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她暗暗放下心来。 “让我们先订规矩。”斯睿说。 “好。” “第一、保密。” “这个当然。” “第二、任何一方提出约会,对方自愿接受或拒绝。” “同意。” “第三、任何一方有权随时不提理由而结束关系,对方不得反对。” “赞成。” 斯睿把红酒斟进两人的酒杯里。两人碰碰杯,达成协议。 晟希吶吶地说:“……我想先洗澡。” “好。” 晟希逃进浴室。 看着镜里的自己,晟希紧握着拳头。 ----怎么会是她?岑律师,这么漂亮,这么能干,只要她轻轻一招手,便有一条街以上的男男女女排着队随她挑了。她怎么会沦落到要上网找性/伴? ----她不会有什么怪癖吧? ----要是她拿出皮鞭和蜡烛…… 晟希拖拖拉拉地把自己洗擦干净,把衣服重新穿上,才离开浴室。 斯睿看见晟希衣履整齐,不觉失笑。 晟希有点尴尬:“……对不起。” “不要紧。”斯睿干了杯中酒,关上房灯。 月光透过窗子,照出朦胧的人影。 斯睿倚坐在床头。 晟希深呼吸,走过去,凑近她…… ^^^^^^^^^^^^^^^^^^^^^^^^^^^^^^^^^^^^^^^^^^^^^ 晟希和斯睿的关系,转眼已维持了三个月。 每隔两、三个星期,她或她会发短讯给对方。 她们会直接在房间相见,洗澡,然后直奔主题。 在床上,她们如鱼得水,在床下,她们仅属点头之交。 ----纯粹享受,不涉责任,各取所需,两人也觉得这种关系迹近完美…… 这个晚上,晟希刚踏进酒店大堂,收到斯睿的短讯:“对不起,约会取消。” 晟希有点纳闷,却是无可奈何。 晟希想,反正已经付了钱,便到房间歇会儿吧! 晟希打开门,竟看见斯睿躺在床上。 她闭着双眼,身躯在抖。 “你没事吧?” 听到晟希的声音,斯睿睁开眼睛:“你为什么还来?” “发生什么事?” 斯睿喘着气:“你走吧!今晚真的不行。” 晟希注意到被单上一片嫣红,斯睿的脸色却极苍白。“这个来了吗?” 斯睿不答。 晟希也不说什么,便转身离去。 斯睿咬着唇,弓着身,忍受着小腹深处的钝痛。 ----经痛是老毛病,从少已困扰着她,每到这时候,她都极痛恨自己是女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给打开。 斯睿听到声音,勉强自己睁眼:“你回来干么?” 晟希也不答话,走过来扶起斯睿,让她背靠在自己怀里:“喝了它,会让你舒服一点。” 斯睿看着那淡红色的液体,有点迟疑。 “这是红糖水,我家乡古方,专治经痛。” 斯睿只好张开嘴,晟希一点点地喂她。 待斯睿喝完,晟希便让她安躺下来,再取出热水袋,敷在她的肚子上。 斯睿只觉得一股热气透入小腹,登时舒服了不少。 晟希走进浴室,弄来热呼呼的毛巾,掀开被子,拉下斯睿的内裤---- 斯睿没有力气阻止她。“……你这变态!” 晟希知道她误会了,低声说:“你别乱动!” 晟希仔细地抹拭着斯睿腿间的污迹,再换上全新的内裤。 斯睿轻轻吁了口气。 晟希坐到床上来,把斯睿双腿横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姆指食指搓揉着她后脚裸的两边凹陷处,沿着跟腱,直上小腿肌。 斯睿只觉丝丝暖意沁进腿间。 “觉得怎么样?好一点吗?”晟希问。 斯睿点点头。 “你的痛,我都知道。”晟希抹去斯睿额上的薄汗:“我会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 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斯睿听在耳里,竟有着山盟海誓般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