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义正言辞的言语,让气氛莫名的诡异。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早已经满脸惨白的常秘书,又同时转到了同样无措的季婉约的脸上,眼神充斥着不信任。 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 “顾倾城,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两个人,就定我的罪!就算你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妈妈,但是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吗!” 季婉约眼看着局势失控,心一横,索性撕破脸,哭的梨花带雨,厉声指控道:“唯一都被你害的坐了五年轮椅,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孤儿寡母!” 一时间,气氛到达了高潮。 顾唯一惨白着脸,若是她现在能站起来一定会冲上台,阻止季婉约的话,因为她猜到,顾倾城,肯定还有后招…… “我说过了,我给了你机会,从第一副《落日》开始,这当众的每一幅画,有任何一副,是你亲手完成的吗?” 顾倾城笑,没有理会季婉约的歇斯底里,清冷的视线掠过急切的媒体众人,转而瞥向眼下。 顷刻,一张张季婉约曾经竞拍高价的画作,展露在众人眼前,从第一幅《落日》,到最近的一副《涵生》,众人不明就里,目光却被台上吸引。 顾倾城不骄不躁,直到鼠标定在最后一页上,冷声开口,“这些画作中,有你添上的浓墨重彩的一笔吗?你拿着我母亲的画作招摇撞骗,这么多年,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她揭开了真相,撕破了季婉约第一层伪装,她沽名钓誉这么多年,应该把属于她顾家的荣耀还回来了! “我没有!” 季婉约的脸满是惊愕,她怔怔的看着台上,这一幅幅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画作,脸上宛如重击,五彩纷呈,整个都踉跄了一下,拼命摇头道:“我……我没有。” “妈!” 就在季婉约还想要否认的时候,顾唯一猛地出声,一脸悲痛道:“妈,究竟是这么回事,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她的心里又急又怒,目光瞥到了门口,霍司已经带着沈默前来,如今的局面要是在这么闹下去,难堪的只会是她们! 这顾倾城,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姐姐,妈妈是有苦衷的!这些画作展露在人前,是爸爸的遗愿,他希望顾夫人的画作不是永远的尘封在书房里面,姐姐,你真的误会妈妈了!” 都什么时候了? 这顾唯一的手段还真的是高明,死的恐怕都能给她说成活的。 “把我妈的画作发扬光大?用你妈的名字?你们这母女两个的算盘打得倒是漂亮又响亮?把我们都当傻子吗!” 顾唯一的脸,一阵青白。 顾倾城的嘴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吐出的话,针针见血,让她无言以对。 如今…… “顾倾城,你就这么恨我吗!” 季婉约猛地提声,苍白的脸,仿佛受尽了委屈,颤巍巍的指着顾倾城,泣不成声道:“我待你,待顾家,都是尽心尽力,我做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苦衷? 什么苦衷? 顾倾城望着季婉约凄婉哀怨的脸,心里没有一丝同情,缓缓上前,贴在了她的耳边,冷冷戳破——“那你当年送我进精神病院,让我受尽折磨,也是有苦衷?” 那一瞬,季婉约的瞳色陡颤,双膝一软,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她知道了! 季婉约自以为做的隐蔽,哪怕是顾倾城,都不会知道是自己在背地里算计,可是没想到,如今东窗事发,她,来报仇了…… “你……” 季婉约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脸,浑身的血液不住的倒流。 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她要走,逃离这个地方。 季婉约开始害怕了,在她眼里,这顾倾城就是个魔鬼,来抢走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而就在此时,警察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铐起了常秘书,面色严肃道:“你涉嫌威胁他人生命安全,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是……” 常秘书下意识看向季婉约,却发现这个时候,自家夫人已经跟霜打的茄子,没有一点战斗力了。 倒是顾唯一,虽然面色苍白,却没有完全放弃,拧眉,迅速给了他一个暗示。 常秘书这才闭嘴,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顾唯一的身上。 而此时,队伍里有两个警察上前,走到季婉约的面前,面无表情道:“麻烦季女士也跟我们走一趟。” 常秘书从属季婉约的工作室,是从犯还是主犯,尚未可知。 最终,季婉约跟着警察离开,可是在她离开大厅的那一刻,也宣告着她今天的画展彻底的完蛋了,迎接她的可不仅仅是“涉嫌伤害他人身体”。而是“剽窃”、“诈骗”等一系列名誉和法律上的攻伐。 因为有霍氏集团的人在,顾唯一在第一时间就被保镖保护起来,她咬了咬牙,看着顾倾城,神色越发的悲怆,“姐姐,对不起,但是……如果这就是你满意的,我……我无话可说,我们的姐妹情,终究……无法继续。” 她装柔弱的本事,堪称一绝。 顾倾城都要佩服的五体投地,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眉宇间透着几分凛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放心,这才是第一步。 而就在此时,身后的大屏幕却不受控制,在顾倾城意外的情况下,亮了起来。 “阿司,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你醉了。” “阿司,我求求你,你爱爱我好不好……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愿意碰我?” “阿司……你就是嫌弃我是个残废……” “……” 屏幕上,是一个只有十几秒的视频,位置是在办公室。顾唯一倾情表演,全力“勾引”,可是霍司却不为所动,坐怀不乱。 静,死一般的寂静。 “噗——” 一片冗长的沉默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爆笑,让本就难堪的顾唯一,羞怒的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