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竟然有一天会将刀刺向他…… 她难道想杀了他吗……她是不是也被宁白bī成了疯子…… “阿白,我说了……你不要bī我,不要bī我……你放过我不好吗……为什么你总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啊,为什么你总要qiáng势地逾越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觉得羞耻,让我觉得被侮rǔ,为什么你一定要杀文清安呢,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他呢,为什么你要一直折磨我呢,我们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小时候我们不是一起牵手走夜路,一起dàng秋千,一起画画写字吗?为什么,为什么长大后你非要这般疯狂,阿白……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不想杀你,可是你一直在bī我,可是你杀了文清安……” 苏南语无伦次地说着,哭着,喊着,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梨花带雨,娇弱得像是随时要哭晕过去。 宁白垂眸瞥了眼伤口,脸上毫无痛苦表情,只是瞳孔颜色淡了一些。 他平静地看着苏南,随即将刀从胸口拔出扔在地上,走到她旁边。 苏南看着宁白走过来,身体明显瑟缩起来,只能哀求:“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放我走好不好……” 宁白伸手给她擦眼泪,将她散至肩膀处的衣衫拢好。 只是他双手都沾上了自己的血,眼泪擦gān净,她薄嫩的眼尾又沾上了猩红。 “阿姐,我说过的,我们早就回不去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当你的弟弟。”宁白勾唇笑了笑,面色惨白,胸口处鲜血淋漓,“我只想要你爱我。” 苏南愣了下,眨了眨湿掉的眼睫,抬眸看他。依誮 宁白也眨了眨眼,倾身,吻上了苏南微张的唇。 两唇轻轻一碰便分开,像是花瓣落下,又被风chuī走。 “我要你爱我。”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平静,仿佛那一刀并没有刺到他胸口。 “仅此而已。” 最后一句落下,宁白便转身离开了云梦殿。 殿门轰然关上,苏南心里一痛,她看着地上蜿蜒的血迹,眼泪又一颗颗地落了下来。 * 苏南刺了宁白一刀后,便决意要离开这里。 她感觉自己再待下去不是疯掉便是死掉,她受不了了。 但宁白仍旧不让。 还增派了侍卫守在宫殿周围。 苏南没有办法,于是,她开始绝食。 她不吃饭,后面连水也不喝,任凭宁白如何bī迫她都不喝,只瞪着他。 一次,在她接近饿晕过去时,宁白让人捆着明月带到了她chuáng前。 “阿姐,你若再不进食,朕会当场处死明月。” “姑娘……”明月害怕地流眼泪,小圆脸鼓起,又不敢开口求她。 苏南看了眼可怜兮兮的明月,只能将一旁的粥端过来。 只是,她刚要闭着眼一口闷下,宁白便将粥从她手上端了过去。 “烫。” 他说了一个字,随即用调羹舀了一勺,chuī凉些许后送至她唇边。 苏南蹙眉,微微侧脸。 但宁白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目色寒凉,脸上写满了不容拒绝之意。 苏南便用舌尖探了探温度。 刚刚好。 她吃了一口,宁白又接着喂了一口,直至喂完了整碗粥。 宁白放下碗,在她侧脸亲了一下,嘶哑着声音:“不要nüè待自己。” 苏南一怔,后眼眶泛泪,反问:“一直以来nüè待我的……不正是你吗?陛下。” 宁白缄默无言。 但苏南知道,他会继续如此。 他不会放过她的。 他是个疯子。 * 苏南被困在了宫里,她想尽一切办法,但宁白总有拿捏和控制她的办法。 比如,拿明月的性命威胁她,拿守卫的性命威胁她,拿无辜之人的性命威胁她。 他太懂得怎么去折磨她了。 苏南的生气一点点被消磨,一点点枯萎。 她开始整晚整晚地做噩梦。 梦里刚开始是宁白,后面又是文清安。 她总会梦到宁白杀了文清安。 被惊醒后苏南一身冷汗,呆愣许久。 她恐惧,她心伤,她恨自己,也恨宁白,想逃离这里的心思一日胜过一日。 苏南并不放弃,她日日都在寻找逃离这里的机会。 直到有一日,这机会当真是来了。 一日晚上,苏南又被噩梦惊醒,惊魂未定时,她听到宫殿外传来刀剑声,叫喊声,甚是嘈杂。 苏南刚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看看时,明月冲了进来,焦急道:“姑娘,刚有一伙叛军冲进了宫内,虽然大多已被陛下率人绞杀,但陛下吩咐了,为了安全,让我带您去陛下的寝殿歇着。” “去他的寝殿?”苏南嗤了一声,这心思也太明显了。 她是傻子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