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现在这样子,不太适合呆在我家里了,快回去。” 顿了顿,她还特别“善良”地补了句,“别感冒了。” 林以微点点头,抱着身体瑟缩着,离开大门时,她眷恋地回头望着通往地下室的旋转楼梯。 她有种感觉,感觉林斜距离她……如此之近,几乎触手可及。 ……… 室外温度虽未至零下,但冷风吹着她湿透的衣服,寒意浸骨,快要受不住了。 出门时,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对不起。” “当心。” 听到熟悉的嗓音,林以微惊讶地抬起头。 男人穿着纯黑衬衫,衣领凌乱地敞着,随意又懒散,仍旧戴着那副月光银无框眼镜,勾出一身的清冷禁欲味。 如触电般,她赶紧退后了两步。 谢薄扶稳了她,随即走进了花园。 他身后,一辆漂亮的纯白色莫莎A系超跑驶入了花园,停在白砖车道边。 黎渡从车上下来,对池西语说:“池小姐,这是薄爷送你的生日礼物,祝贺你十九岁生日快乐啊。” 方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在众人艳羡的目光和惊呼声中,池西语奔下了门廊楼梯。 “喜欢吗?”谢薄笑着问。 “喜欢死了!” 她真没想到谢薄会送她礼物。 过去几年,每一年生日,她唯一能从他这里的得到的就是四个字——“生日快乐”。 谢薄甚至不来参加过她的生日party。 今天,有这么大的惊喜! 池西语幸福得快要晕过去。 “带你出去兜兜风,把你哥也叫上。”说罢,谢薄的眸光寻找着池西城的身影。 “别叫他了,他刚刚真的要气死人了!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算了,不提了。”池西语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 别墅地处市郊区,很长一段人烟稀少的内部路,林以微踩着难走的高跟鞋,慢慢走在林荫路边。 那辆超跑从林以微身旁驶过,带起一阵嗖嗖冷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直到超跑消失在林荫路尽头,黑色的suv才驶过来,停在她身边。 黎渡从车里下来,拿衣服套住她冷冰冰的身子—— “快上车吧!别冻坏了。” 尽管她已经冻得快没力气了,还是推开了黎渡,倔强地向前走去。 “微微同学,上车吧。”黎渡追上她,“看在薄爷为你损失了一台爱车的份上。” 林以微几乎听不清他的话,她步履踉跄着栽倒了过去,黎渡眼疾手快,将她兜回了怀中,扶上了车。 第28章 梦到他 林以微一上车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她梦到了林斜,梦到自己置身于一团黑暗的所在,伸手不见五指,但她耳畔是林斜的絮语,是林斜在温柔地唤她……“以以”。 “以以”这个称呼曾是林斜的专属,后来又成了谢薄的专属,周围的同学朋友很少这样叫的,他们都叫“微微”。 她有点后悔那天晚上亲密的时候……让谢薄唤她“以以”。 自那以后,林以微常常梦到那晚的情景,梦到和谢薄,因为那声“以以”,谢薄的脸变成了林斜。 有时候,林斜的脸也会变成谢薄…… 总之,一片混乱, 譬如此刻,她睁开迷糊的眼睛,看到的分明就是林斜温柔的脸庞。 单眼皮,斯文俊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民国时儒雅的知识分子。 这一点,和谢薄截然不同。 谢薄骨相深邃,眼神犀利,如同荒原凛冽的风,他和林斜没有半点相通的地方,但莫名的…… 在某些难以言说的梦里,他们的脸总在她眼前反复切换。 “哥哥……”林以微抚着他的脸,唤着他,“哥哥,你去哪里了?” 谢薄给她换了一张退烧贴:“刚从池家回来,你还好意思问……” 他本可以不去的。 林以微攥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她身边:“我刚刚一直在找你,可我找不到……我知道你就在那里。” 谢薄看着女孩绯红的眼角,他能感觉到她无助的情绪,没好气地说:“我不可能总是及时出现,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能不能有点分寸,不该去的地方别去。” 她拥住了他,在他耳边细细碎碎唤他:“对不起……” 谢薄冷笑了一下,也只有在烧的糊里糊涂的时候,她会对他这般温柔。 他想拉开她,林以微却主动地吻住了他锋薄的唇。 就像那一晚…… 谢薄察觉小姑娘烧得意识混沌了,柔软的唇舌都在发烫。 “哥哥,是你吗?” “是。”谢薄柔声说,“我在这里。” 小姑娘努力睁开眼,可眼泪模糊了视线:“我看不清。” 谢薄捧着她的脸,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揉了金色的阳光,专注地望着她,也让她看着自己:“现在看清了吗?” “看清了……” 林以微揽着他的颈子,向他哭诉,“我想去伦敦皇家美院,想出人头地,努力望向远方,可真的好难啊,我做不到……” 谢薄摸着她滚烫的额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化成了一滩水。 其实,他想的是……等她醒过来怎么骂她一顿。 今天下午的董事会的汇报虽然没有耽误,但她害他损失了一辆爱车,那辆超跑他改装了小半个月,在减震方面特意考虑了防晕车的设计…… 总而言之,谢薄真的很想骂她一顿,甚至给她两个大爆栗。 但她烧得糊涂,醒过来跟个黏人精似的,全程抱着他不撒手,口口声声喊他哥哥,眷恋他、依赖他,吻他的脸,吻他的唇,吻他的喉结…… 谢薄没有忍。 他早就忍不住了,尤其是在小姑娘尝试扯他衣服的时候,他很不客气地拍着她的脸,再三跟她确定:“是愿意的吗?” 林以微用深挚的亲吻回应了他:“我喜欢你的。” 这句话点燃了谢薄,他捧着她的脸,吮吸并且撕咬着,贪婪地享用她的热情:“林以微,我也喜欢被你喜欢。” “我很清楚……我们不可能。”她又哭了。 谢薄顿住了。 沉默良久,他吻了她的眼睛,舔舐了她浸润的眼泪:“我想办法,只要我有的,只要我给得起……” 谢薄将她从沙发边抱回了房间,抽屉里取出薄薄的套子,用牙齿撕开。 既然不同于那一晚的被动,今晚的谢薄如野兽般,狠狠地爆炒了她一顿。 ……… 梦境逐渐消散,意识渐渐回收。 睁开眼时,她看到男人收紧的下颌线,还有他很难得一见的温柔眼神,带了点使坏的笑,像有光照进琥珀,乌黑里揉了淡淡的金。 此刻,她躺在谢薄的怀里,全身软得连抬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谢薄双腿分开坐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爱不释手像把玩着什么珍稀的物件儿。 林以微完全清醒了。 身体酸软的反应告诉她,混乱的梦境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