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妮!”周然喊了一声,你这么晚的在外面晃什么!” 梁心妮见了我们,停下来,没好气地说:你们不也这么晚的在外面晃!” 我们是人多,你一个人,这么晚的,出了事怎么办?”周然大姐姐一样地呵斥着。 梁心妮有些怕她,只好闷闷道:我不是一个人,我男朋友就在附近呢!我们也人多,很安全的!” 周然听到了那个人多”,有些警惕了:梁心妮,你又在搞什么鬼!” 梁心妮也没了法子,急躁地坐了下来:周然,你帮帮我吧!我,我找了几个男朋友,但是,但是,我今天弄错了,他们,他们可能就要遇见了!那我岂不是穿帮了!你是不知道,他们都是脾气bào躁的人,我怕他们发起火来,都来打我怎么办?” 她跟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满脸的恐慌和焦急。 我瞪了她一眼:你就是欠打,同时jiāoN个男朋友,梁心妮你玩得过来吗?” 梁心妮几乎急得要疯了:我已经这样了,我该怎么办呀?” 周然说:要不你逃到外地去吧!” 不行!”梁心妮此刻倒是很坚决。 周然说:那你就被人打死吧!” 我,梁心娜和周然集体沉默,片刻后,梁心妮忽然自以为想到了一个好方法:要不,唐果,周然,我给你们一人分一个男朋友吧!” 我冷冷看她:谢谢你!但我有男朋友了!萧遥!” 梁心妮怔了怔,嚷道:你竟然和萧遥在一起,不怕心娜怪你?” 我还来不及说话,心娜淡淡开口了:我为什么要怪她,那时候,萧遥和我已经分手了!和你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算了!”梁心妮站起来,就知道你们也不会帮我的!” 我哭笑不得:帮你分男朋友,你可不可以正常点儿!梁心妮,你要是再这么胡闹,迟早一天有你好果子……” 正说着,刺耳的救护车的声音划破了黑色的夜空。那血一样鲜红色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飞速驶过的救护车,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向我袭来。 我们冲到医院,电梯门刚开的那一刻,就听到了某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孩子!”那凄厉的声音在深夜的医院走廊上空dòngdòng地回响着,像是穿过了yīn森的山dòng向我们的心脏猛烈撞击,我不禁一阵哆嗦。 一转弯,就看见狭长走廊的另一头,周迹和萧遥,雕塑一般呆呆地伫立在一旁,身上全是血,鲜红的,像太阳一样灼人的血,我的眼被刺痛得厉害,痛得流出了泪。 旁边有几个男孩跪在地上,一次一次一次一次地向那个中年男人怀里悲痛欲绝的女人磕着头,他们的头频繁而猛烈地撞击着水泥地面,发出格外瘆人的声响。 那个声音仿佛忽然间变成了一只无形的冰冷的手,伸进我的头颅,拉扯着我的神经。 我痛得一阵阵晕眩。 面前的一切越来越近,我看见,清清楚楚地看见,移动病chuáng上,躺着面色惨白的栗田野,我从没见过那样灼眼的惨白色,像阳光下的雪地一样刺伤了我的眼。 那一瞬间,我希望我失明了!我希望我是幻觉。 可是,火一样熨烫的眼泪硫酸一般划过我的脸颊。那烧焦般蚀骨的疼痛一阵阵撕扯着我的脸。 栗田野身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似乎还在往外吐着血,不然,空气中不会弥漫着这么浓烈的血腥味,不会浓烈得像湿巾一样捂住了我的口鼻,不会浓烈得让我差点儿窒息! 我只想呼吸新鲜空气,只是空气里全是栗田野的血,我吸进去的全是栗田野的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虚脱得差点儿摔在地上,死死扶住了墙。 可一瞬间,走廊里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悲鸣:啊!!!!!!”那声惨叫里透着前所未有的绝望,我的心瞬间荒芜。 我转头惊悚地看向心娜,时刻的她已经缩成了一个小团,蜷缩在地上,是啊,没了栗田野,这个世界于他彻底变成了危险的地狱! 她仰着头,捂着耳朵,疯了一般,张着嘴,一遍一遍撕心裂肺地惨叫着: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我的心似乎被她悲痛绝望到无以复加的嘶喊扯成了碎片,我已经痛得动弹不得,甚至没法走过去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