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齐言表态,慧慧同意地点头:“可以,大晚上的,齐言还是不要开车吧。” 齐言轻轻一笑,看起来没有异议。 “再见啦,路上小心。”慧慧说。 齐言勉qiáng笑起来:“再见。” 和慧慧道别,上了沈见初的车,齐言更安静了。 沈见初也没有开口,车里不放音乐,车窗没有打开,隔音效果这么好,越显得车厢压抑了许多。 齐言想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在一个红灯前,她还是忍不住问沈见初:“你和叶医生认识多久了?” 沈见初才想张嘴,齐言又补了一句:“不要骗我。” 齐言的声音很低也很沉,此刻的气氛,就好像沈见初要是说了骗人的话,齐言就会立马打开车门下去。 沈见初停了许久,还是在绿灯亮起来前,道:“一年多。” 齐言的样子很平静,她接着问:“你知道我在她那儿治病吗?” 沈见初还是没有立刻回答,正好这时绿灯亮了起来。 车过十字路,沈见初才回答:“知道。” 齐言又问:“你知道我是什么病吗?” 沈见初说:“知道。” 齐言不再说话,也把脑袋转向了窗外。 前方的路是去往齐言的曲香苑,不过沈见初改变了想法,她在下一个能调口的路口,把车调了回去。 齐言没有问沈见初为什么调头,也没有问这么迟了,把她送去她家gān什么,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齐言就只看着窗外发呆。 车在地下室停下,沈见初熄火解开安全带,绕到车那边,发现齐言才打开门。 齐言的动作缓慢,她打开门想下车,才发现安全带还没有解,于是她转头又把安全带解开,整个过程,沈见初都在旁边等着她。 下车关上门,沈见初把她的手牵住了,齐言转头看了沈见初一眼,沈见初也看着她。 两人好像都有许多话要说,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开口第一句应该说什么。 正好这时隔壁另一辆车也停了下来,也朝她们那一栋的电梯走去。 “走吧。”沈见初说。 她们跟着走过去,和另外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齐言抬头看着数字,沈见初先看齐言的眼睛,而后也跟着看数字。 同乘电梯的人楼层低,等他们出去,电梯里就只剩齐言和沈见初了。齐言也终于开口了。 齐言问:“带我回来gān什么?” 沈见初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好这时电梯到了,她拉着齐言走了出去。 从走廊到客厅,齐言都安安静静的,沈见初牵着她,她就让沈见初牵着,沈见初没有牵她,她的手就垂下,等换好鞋,沈见初再牵她,她继续任沈见初牵,两人走到沙发前,沈见初让她坐下,她就坐下。 沈见初的手没有放开,她缓缓在齐言面前蹲坐下来,接着把她两只手都握住,抬头看她。 齐言皱了皱眉,对上沈见初的目光,低声道:“我想了很久,我有个猜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齐言的语气有点慌,沈见初听出来了。 沈见初手紧了紧:“你说。” 齐言把自己的一只手抽了出来,反握住沈见初的手,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沈见初的眼睛:“我是不是,和你离婚前就患病了?” 在齐言一直的认知里,沈见初不应该知道这个事情的,但沈见初却说:“是。” 齐言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沈见初的回答,直接把她的猜测打了勾,她紧紧握着沈见初的手,哽咽道:“你瞒了我多少事?” 沈见初瞒了齐言多少事,沈见初自己也数不清。 关于齐言的病,沈见初一直都很自责,后来她不断地回忆从前和齐言的点滴,她发现并不是无迹可寻,她应该早就要发现,而不是等到齐言那样严重了,才明白一切,才来关心齐言。 抑郁焦虑,这个词离沈见初有多远,所以当她得知齐言可能抑郁时,她是不敢相信的,她甚至觉得不可能。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齐言不对劲的,大概是某天夜里,她半夜醒来发现齐言不在身边,她开灯去寻找,在家找了一圈却在画室里找到齐言。 齐言穿得单薄,靠着墙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她曾经获过奖的一幅画,皱着眉,满脸的泪水。 沈见初忙过去,但她碰到齐言的那瞬间,齐言发现沈见初进来的那瞬间,齐言仿若惊弓之鸟,吓了好大一跳。 齐言不让沈见初碰,也匆匆擦掉脸上的泪水马上站起来。 齐言若无其事地问沈见初:“你怎么醒了?” 沈见初也问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齐言眼底的慌乱又出现了,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沈见初的眼睛:“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