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狐跳进一条暗巷,眨眼消失。 再出来,只有一老一少。 震地街。 东秘司威武地立在震地街街头,大门两侧立着两头不知什么石雕猛兽,三米来高,比麒麟还要威风霸气。 那狰狞的样子威慑力十足,守在门口,栩栩如生,好像随时能奔腾而出将人吞噬。 石兽旁各站一排守卫,个个都如那石兽一样威严恐怖。 打眼一看,全是狂浪境开六合之内法身。 “爹爹,咱们到这儿干嘛?”喻缨兰不解地问道。 “找你七姐?” “她被关在这儿啦?” 喻缨兰心里窃笑,那大概率是已经死了。 “不,她在这儿任职。” “!!!”喻缨兰脑袋发懵,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少女走了出来。 两排守卫立即行礼:“阴阳使。” 少女漠然,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 “她就是七姐?”喻缨兰惊诧地问道。 一身黑衣酷酷的,但那张脸却异常漂亮,如冰铸、若玉雕。 两道长眉之下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那双眼睛太妖异,似乎能勾魂夺魄…… 些许是喻缨兰的视线太过炙热,郎玉香立马这边看过来。 在与其对视的瞬间,喻缨兰感觉自己好像被猛兽盯上了一样。 下意识收回自己视线,心中揣揣,不敢再看她第二眼。 郎玉香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便继续朝前走去。 但丁青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跟了上去,喻缨兰没法儿,也跟在后面。 刚走片刻,郎玉香便察觉不对劲。 微微朝后看去,没看到那个小丫头,却看到了一个老头儿。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躲在老头儿后面的小丫头也出来。 忽然,视线被他们腰间的玉佩吸引,郎玉香目光一滞。 记忆深处突然响起那个女人的声音:“戴着这枚玉佩的男人就是你爹。” 郎玉香视线在这一大一小身上略过,脑海内立即浮现两个想法。 巧合,男人跟小孩儿身上的玉佩是巧合,他们出现在这儿是巧合。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郎玉香看了一眼周围,随即,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内平巷安静僻静,刚推开院门,郎玉香好听的声音便响起: “两人进来吧,跟了一路,进来喝口茶水。” 郎玉香侧头,虽然只是那么一眼,但那常年累月累积出的冷肃跟威严却一齐放出。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喻缨兰硬着头皮跟上。 从进院门的瞬间,丁青就发现地上布置了独特的困阵,没有郎玉香的破阵很难出去。 郎玉香拎出一个水壶,以灵气加热,很快烧热了一壶水,一一给丁青、喻缨兰和自己倒上。 举止大方,沉着冷静。 “茶很香,红枣、枸杞很滋补!”丁青说道。 郎玉香浅笑:“秋天凉了,对你们正合适。” “多谢!” 虽然只是一具简单的话,但丁青总觉得这丫头话里有话,却又得不落入她的圈套。 “不知阁下一路跟踪我所为何事?” 这时,一直躲在丁青后面的小丫头突然开口:“我们来接你回家的!” 说着,小丫头朝郎玉香龇牙笑了起来,甜甜地喊了一声七姐~ 丁青忽然起鸡皮疙瘩,因为,这语气她只对过自己。 其他人,包括九丫头郭罗薇、八丫头舒缀瑜还有水慕贞都没有过。 现在,竟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丫头发出嗲嗲的讨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愣郎玉香心理素质再高,也被喻缨兰这声“七姐”给叫傻了眼。 小丫头羞羞地走到郎玉香跟前,自我介绍道:“我是你妹妹喻缨兰,他是我们的爹爹丁青。” “……” 什么乱七八糟的。 “同父异母?同母异父?为什么你不姓丁?”郎玉香问道。 “我跟我养母姓,不过,我估计我们异父异母。” 顿时,郎玉香脸色一变:“你耍我?” 异父异母算什么狗屁姐妹? 说罢,郎玉香一把抓向喻缨兰。 别看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她手里蕴含的灵气不小!! 这一把抓住喻缨兰,绝对可以拽下她一条胳膊。 忽然被人拦住,郎玉香稍稍用了下力,却丝毫挣脱不开。 好强! 对方丝毫不吃力的样子。 很快,郎玉香便用另外一只手击向丁青,并且双腿并用,速度极快,看得一旁的喻缨兰眼花缭乱。 这就是东秘司阴阳使的实力? 终于,院子里安静下来。 丁青双手握住她的两手,拎了起来,双脚踩在她的脚背,让她不安分的双腿也安生下来。 “哼!”郎玉香从没这么吃瘪过。 嘴角轻扯:“阁下真是好实力,用在我一个小姑娘身上。” 她敢断定,丁青的实力不在惊虹境九鼎大吕法身之下! “你也不弱。对付你,不这样根本行不通。”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郎玉香、丁青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终于,郎玉香先出声:“你是谁?这玉佩的主人?” 后一句才是她想要知道的。 没想到,他居然点头了。 “戴着这枚玉佩的男人就是你爹。”郞岚静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脑海。 虽然已经过去十年,可郎玉香一直记得这句话。 眼前这个满头银发,一脸褶子,看上去快要死的老头儿是她的…… “爹?”郎玉香疑惑地看着丁青。 印象中,她似乎从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包括娘都鲜少有时间陪她,她每天自己待在这个院子里,自己躲猫猫。 假装有人跟她玩,直到那天,她再也没有玩过躲猫猫…… 郎玉香黑澈的双眼顿时转变,仿佛来自极寒之地的幽深洞穴,带着暴雪般狂戾的冰寒风暴席卷而来,狠狠地盯着丁青。 “所以,你是为了她,弃下我们母女?害得我娘被人杀害!”郎玉香质问道。 “嗯?” 丁青是懵逼的,他完全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那天下午的事,她一直记在脑海,可却不敢对任何人提起,假装不知道。 一旁的喻缨兰更是受到牵连,差点被郎玉香盯穿。 她本来准备讨好郎玉香,跟自己一个阵营,回去一起对付舒缀瑜,可现在,怎么好像搞砸了? 见丁青装蒜,郎玉香眼角微挑,带着几分讥笑:“花心还没胆量承认,你敢说,你不是为了这丫头的娘抛弃了我娘!!” 郎玉香嘶吼,想起娘亲惨死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咬死丁青。 喻缨兰不干了:“你胡说什么?我娘是贤王府的贤王妃!” “?!” 郎玉香瞳孔地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喻缨兰。